這一戰之后,沒人能忽視付寒的戰力了。準確來說,一開始也沒人忽視,但付寒到底還是大大出乎了眾人的預料。
所以,付寒也得喝下老十四調制的醒神藥,以確保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保持清醒。
老十四的秘制藥味道還挺好。清淡的茶香當中混雜著付寒也說不上來的藥材香味,還有點輕微的酒味。喝下去之后,立刻感覺心神安定、神清氣爽,精神力開始徐徐恢復。
與付寒平日用的那些靈藥相比,肯定是不如的。但好在藥效持續性很強,不僅沒有副作用,還能溫養精神。
說老實話,十四的藥這么好是讓付寒有些意外的。畢竟十四是個非常……玩世不恭的藥師。
付寒對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摳著腳丫子和大家打牌,輸的心浮氣躁破口大罵時的模樣。
所以,喝完藥之后付寒大贊:“十四姐大才啊!”
聞言十四嫵媚一笑,悄悄跟付寒說了一句話:“還能壯陽。”
付寒面色一紅,趕緊告辭。
十四大笑……
其實壯陽是十四胡謅的。她只是發現,但凡男人聽見自己的藥能壯陽,都會毫不猶豫的掏錢而已。所以她十四的藥,基本都可以壯陽。
……
之后,付寒便坐在船長室,吹著海風和大副閑聊。一開始大副是在念叨著算賬。
船身設備損壞的很多,尤其是銘文器極貴。大家戰斗辛苦,也必須多發獎金。老十一的撫恤,會比定額再高三成。頭疼的是,之后還得找個靠譜的工程師來頂十一的位置。比他能干的人少有了,搞不好得找兩個。
總體而言,如果這一趟沒有進一步的斬獲的話,朱紅號的公賬就虧大發了。
付寒卻潑冷水道:“有得虧都很好了,咱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飄著呢。”
聞言大副點頭:“相比之下,公賬虧損確實只是小事。”
之后,大副換上了笑瞇瞇的表情。開始拉著付寒盤算待會深海薩滿被老十四救醒之后,有些什么辦法可以讓它開口。
大副說了幾種折磨肉體的辦法之后。
付寒眉頭深皺,問道:“你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大副又說了幾種折磨精神的……
付寒猶疑了一下說道:“我倒是可以動用一點【冥火】,如果不行的話……”
話沒說完,付寒發現大副看自己的眼神很詭異。雖然他平時也笑的詭異,但這下確實詭異得多。
于是付寒便停下來問道:“怎么了嗎?”
大副沉默了一會嘆道:“嚴刑逼供,似乎還是你們正牌隱秘教派的要厲害一些啊,老十五就不太行。”
付寒半岔開話題道:“老十五不正牌嗎?”
大副道:“他挺歪的。我始終以為,隱秘事務司和隱秘教派還是有區別的。”
付寒回憶起十五對著琦玉納頭便拜的情形:“我覺得他很虔誠啊。”
“有你這句話,他大抵睡得著了。”
付寒蹙眉心想,十五這家伙,是干了多少虧心于隱秘教派的事?
……
沒過多久,十四支使二副上來報告:“十四下了‘猛藥’,那魚人醒過來了,但是要問什么得快!”
付寒和大副對視一眼,立刻氣勢洶洶的趕了過去!
沒想到的是……這深海族是沒什么骨氣的,還沒用刑它就招了。給了一點吃的之后,它甚至還想招。
其實深海族的語言和人類語言是不通的,但真言字和古代文字這兩樣東西,是整個啟星地皆準的。
如果是普通的魚人奴兵可能還不好辦。而這深海薩滿也是神職人員,研究了一輩子的真言字和古文字,懂的很多啊。
而朱紅號上最精通古字和真言字的人,是付寒。這也符合大家對主祭這種高階神職人員的刻板印象。
說來都算不上巧合,因為要動用風雨控制戰局。所以深海族派遣了完整的薩滿戰斗序列助戰。而這個活著的,是個雷鳴薩滿。所以在頂天雷劍的余波中,它僥幸活了下來。
而它們如此興師動眾,且似乎早有埋伏的攻擊行為,最終落在了“祭祀”二字之上。
它們沒有針對誰,只是到了祭祀的時間,就在海溝附近捉祭品。而祭品也不是船上的眾人,而是朱紅號本身。
讓付寒沒想到的是……這些家伙在發現朱紅號的行蹤后,先是讓族中長老進行過占卜。占卜的結果是,此戰它們準備充分,應該是輕松取勝的。
其實,這場戰斗不管后面打的多激烈。真正最兇險的,是在海妖這一關!
那時候船長都被催眠了,魚人都摸到船艙了。它們在怎么笨,也架不住沒人反抗啊。一旦被它們找到開艙門的辦法,解決熟睡中的眾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如果沒有付寒,光靠躲在船長室的大副,和老六幾近力竭的猴子能撐多久?
讓深海薩滿尤其惶恐的是,朱紅號這艘船肯定是受到了神的庇護!要不然占卜的結果不會出錯。更不可能出現風雨拒絕溝通,海獸陷入暴走這些情況了。
這倒是與大副之前的猜測吻合。對方是因為不知道船上有十七這種大能,才碰上來被大敗的。
大副心中暗笑,這么高階的隱秘祭司甚至是隱秘眷者,都被你們占卜到了,那隱秘教派還混不混了?
而付寒自己……是真的也有點拿不準了。
風雨拒絕溝通和羅睺海怪陷入暴走這兩件事,是什么原因付寒還算心知肚明。但……自己是怎么避過對方占卜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巧合吧?
可真就那么巧?整個隱秘教派最陽光的冒牌主祭,剛好可以避過薩滿長老的占卜?
其實,離開望崖的時候,付寒自己也復盤過神眠地之行的種種。
總體是相當順利的。而之所以順利,就是因為自己這個守密派身份被隱秘教派極其順利的認下。以至于都不用把琦玉的夜魔形象到處招搖,反而是偶爾顯露當做一種佐證即可。
付寒自己還兩次從秘密之書那里獲得源質,顯然隱秘之神的圣物對付寒也完全不抵觸。
甚至……付寒都不能算冒牌!
他守密派隱秘主祭的身份,在隱秘教派上下,甚至隱秘事務司都受認可。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正牌的守密派跳出來質疑他的身份,這怎么算冒牌?
所以,連付寒自己都不自信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他甚至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這原身是孤兒院出身,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是流落北方的守密派傳人呢?
于是,付寒第一次冒出了一個念頭,是不是該查查自己的身世了?也算是對這個身體有個交代唄?
……
付寒胡思亂想的這會功夫,深海薩滿胡思亂想得更多。
到底是被十四下了猛藥,沒多久它的精神渙散,身體也開始不停使喚的抽搐。它大抵還看見自己的太奶了……對著空氣哀哭不止。
好在,可能是因為深海族的食譜里缺乏碳水,老八的秘制小炒飯對薩滿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狼吞虎咽吃下一碗炒飯之后,它又重新鎮定了下來,付寒又問了它幾個問題。
比如,它們要用船只祭祀什么神?
始終是語言不通,所以涉及到神祇這種比較特別的事物時,溝通就沒有那么順暢了。
它們所祭祀的事物,如果做直譯就是“偉岸”、“巨大”、“壯觀”。都是些形容詞,不了解它們的文化,真的無法理解這些詞指代什么具體事物。
但付寒還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跟泰坦族有關的「巨神」。又或者指的就是泰坦族本身。
之后付寒又問了它祭祀的儀程。深海薩滿在含混吐露的過程中死了,好在付寒還是從中整理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祭祀就是奪得船只之后,把船上所有人都殺光。然后就在船上舉行祭祀儀式。
而海中的羅睺會把船拖拽到洋流上。等儀式結束,魚人們就離開船只,讓船隨著洋流漂流到宏偉圣地……
這個宏偉圣地有個說法,那是船只的墓地,是深海族不可以靠近的禁地。
“船墓啊……”大副若有所思。
……
“意思是,我們可能已經在海溝深處的上方了。只不過深海族的強者以為我們的船是祭品,所以沒有發動攻擊?”
聽完大副和付寒的匯報之后,船長有此一問。
這是大副給出的推斷,所以他點點頭道:“可能性太大了,要不然洋流沒法解釋,到現在也沒有魚人跟上來,也是這么個原因。”
“所以,我們不應該開引擎?”
付寒補充道:“還沒修好呢,我剛剛去看了一眼。老九和老八正在被輪機長罵呢,幾人身上都是機油。我問了,輪機長說,靠這幾個憨貨,怕是要越修越壞了。”
“就算修好可能也不該開。”大副有些躊躇:“……我感覺現在它們還沒發現。但是,肯定有逃回去的魚人。而且那么多的薩滿祭司,和一只一目羅睺沒了蹤影。總會被察覺的……”
“嗨呀,那就是說,我們有可能要被迫去探索船墓了?”船長問道。
“對啊……船墓啊。”
付寒也算是聽出來了,船墓的傳說他們肯定不陌生,于是問道:“很有探索的價值嗎?”
船長道:“之前跟你說的海賊王的寶藏是我瞎掰的,那幫臭乞丐有個屁的寶藏。但這船墓可就真的是寶藏了,想必你也聽出來了。那里有船,很多船,而且還是祭祀用的船,上面的財貨應該沒有被搜刮過……”
付寒一愣,還真他娘的是寶藏啊!
而大副在一旁說道:“當然,也有可能就是我們的葬身所!什么禁地不得靠近,只是對普通深海族而言,總會有高階深海族可以進入禁地。而且拿了寶藏總得走吧?到時候被它們堵住,也是死路一條。”
“可……能怎么辦呢?”船長問道。
大副沉吟了一會:“不行就死在財寶堆里吧。”
付寒笑著搖了搖頭:“看看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船長大副相視一笑,然后齊齊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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