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德古拉還說翡翠礦在海拔幾千米的山脊上沒有任何人上來,只有雪豹上去遛達,現在黑燈瞎火的反倒有人成群結隊往上爬了,這事兒真是奇怪了。
程冬弈聽說這吸血鬼居然想把人全部殺死,心頭突的一跳,低聲道:“記住,不準殺人,你可以把他們先擒住,但不可以殺死任何一個,聽到沒有!”
德古拉笑道:“放心吧主人,我知道怎么做了,明天您來就會看到一群活蹦亂跳的俘虜。”
程冬弈冷冷的說道:“好的,不過丑話我可得說在前頭,如果我明天來見到了一具尸體的話,后果怎么樣你不會想知道的。”
德古拉忙道:“天啊,您千萬不要發怒,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一根毛的,哦,不說了,他們上來了。”
程冬弈嗯了一聲掛上了電話,一回頭卻發現身后多了一尊怒目金剛,還是穿軍裝的。
耿欣在見到他掏出電話猛打的那一刻已經懵了,隨后在李慧嫻異樣的眼神中暴怒了,他現在恨不得一槍敲爛這個騙子的腦袋,對他而言這已經不是欺騙那么簡單了,是一種侮辱。
程冬弈用看白癡似的眼神閃了這只斗雞一眼,徒然間把手機往天上一拋,這一下拋得又高又快,盛怒之下的耿欣幾乎是本能的抬起了頭,這手機拋得都快貼到天花板了。
就在耿欣抬頭的瞬間,程冬弈反手往腰間一摸快如疾風般抽出了龍淵劍,展臂一劍如電光疾影般劃出,嗖!劍入鞘,半空中的手機適時落下,被他輕松伸手接住,笑瞇瞇的那在手中一晃。
整個宴會大廳里居然沒有任何人看清楚他拔劍出劍的動作,因為實在太快,有幾個眼尖的看到了一道青光閃了一下,其中就有時刻注意這邊動靜的李慧嫻。
耿欣被他這種近乎怪異的舉動弄得失神了兩秒,這才一臉不屑的說道:“你這是做什么?頑猴戲?”
像這種把手機拋上去幾米高再接住的動作算不得什么高難度,耿欣自問就能輕松做到,而且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到,而且這小子用的還是個大眾化N8手機。
“這手機不錯吧?”程冬弈故意對著耿欣晃了一下手機,要知道在這個人人追捧‘愛瘋死幾次’的時代,N8質量雖好卻有些過時了。
耿欣冷冷的望著面前的耍寶貨道:“滾開,否則小心我抽你。”
程冬弈微笑指了指左臉道:“怪了,從來都只有我抽人,還沒見過有人抽我的,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來,往這兒抽,抽完了左邊換右邊。”
耿欣徹底被這種挑釁的行為激怒了,他揚起手掌掄圓了膀子向程冬弈保持偏轉左臉抽了過去。
耿欣腰間的皮帶啪一聲斷掉,褲子哧溜下落在了地上,更奇的是連底褲也落下來一半,都到了膝蓋彎了,這下他可大曝光了,就連注視這邊的李慧嫻也不屑的撇了撇嘴。
耿欣懵了,他怎么也沒想結果到會是這樣,趕緊拎著褲子邊往上提。
程冬弈笑了笑道:“就憑你這連褲子都不會穿的家伙還想抽我么?拉倒吧!我還真沒想到京城的人都不會穿褲子,悲劇啊!”
耿欣兩只手都拎著褲子邊,只要放松肯定就會往下掉,可嘴上卻沒閑著,大罵道:“你是從哪里蹦出來的雜種……”
啪啪!兩記清脆的鍋貼直接甩在他臉上,程冬弈動手抽人了,管他什么人,罵娘就得挨抽。
噗噗——
兩巴掌甩得不輕,兩顆帶著血絲的白大牙從耿欣嘴里直接跳了出來,有一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叮一聲不偏不倚落在了李慧嫻面前的空盤子里,古有珠落玉盤,今有牙落餐盤,就算不能傳一段佳話起碼也是個笑話。
李慧嫻面色微變,隨后隔了五秒才哇呀一聲叫了出來,其實耿欣就是被打掉了一嘴牙她也不會有這種激烈的表現,原因很簡單,她不會放過任何擺程冬弈一道的機會,而且這聲驚呼的效果相當不錯,直接就把耿欣的剛爸叫來了。
耿建剛原本就坐在離這里不遠的位子陪一個老友聊天,聽到李慧嫻殺豬般的叫聲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他卻見到了一顆落在盤子里大牙,最讓他氣憤的是這大牙的主人居然是臉腫得像豬頭似的兒子。
“小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耿建剛顯然是沒看過‘揪緊伊人’的漫畫,否則不會叫得那么順溜。
耿欣一手拎著褲子邊,一手指著程冬弈,恨聲道:“就是他先動手打人!”現在他提著褲子的場面本來就很滑稽,再加上那印了十條杠的胖臉就更歡樂了,看他一眼都想笑。
程冬弈懶得解釋,轉身就走,吃也吃飽了,人也抽爽了,留下來沒有意義,可剛走了幾步就被兩個高大魁梧的人伸手攔了下來。
耿建剛在這個大廳里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而且他跟李興國的關系相當不錯,打了他兒子就這樣走了等同于當面打他的老臉,一個眼神就能讓相熟的把人攔下來。
“小伙子,打了人難道就這樣走了?”耿建剛在背后淡淡的說了一句,踱步走了過來。
程冬弈一回頭,兩道濃眉往上一挑,指著李慧嫻喝道:“你兒子又怎樣?聽了那蠢丫頭片子的唆擺來找哥的麻煩,抽兩巴掌算是給他長點記性。”
一聲蠢丫頭片子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投進去一塊千鈞巨石,李家的小公主他居然張嘴就罵,這位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難道不知道這話說出去會帶來怎樣的后果么?
李慧嫻被這一指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她俏臉一紅不甘示弱的喊道:“姓程的,你混蛋加流氓……”
“住口,還不快跟程先生道歉!讓人笑我們李家無家教么?”一聲蒼勁有力的叱喝從樓上擲到地下,也把所有人的心臟狠狠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