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武朝風云志 > 一五九 鼓舞
  ……

  “什么?讓老子五天內抵達庸州城?這個法鞅腦子是不是被凍壞了?”

  先鋒營帥帳內,秦宗權收到法鞅命人派來的通牒令,頓時氣的上躥下跳。

  “法鞅老賊,真是欺人太甚,大冷天的,不好好呆著,非要搞什么幺蛾子北伐?這么冷的天,也只有這老賊想的出來這么折騰人,唉!”

  秦宗權越想越氣,背負雙手不停在帳內來回走動。

  而前來報信的法鞅麾下,此時也是惴惴不安跪在地上,生怕被氣急敗壞的秦宗權殃及池魚。

  突然,秦宗權一腳踹翻斥候,指著他怒道:“回去告訴法鞅,就說我軍中缺少御寒冬衣,想要加快行軍,就讓他命人多送些過來,老子不能讓自家的兵頂著這么大冷的天白白送命!”

  “且慢!”

  話音剛落,秦宗權邊上一名謀士模樣的人捋著下巴處的山羊須,對斥候說道:“請回去轉告相國大人,先鋒營定當聽從他的調遣,準時至庸州城下集結。”

  “是!”

  等斥候離開后,秦宗權一臉不滿問道:“嚴先生為何要答應老賊?你以為本將軍怕他不成?”

  這人名叫嚴寬,原是廬州人士,跟許文靜還是同鄉,兩人甚至一起求過學。

  劉策立國不久,嚴寬前去投奔許文靜,希望可以通過他進入漢朝中央行政中心擔任要職。

  然而,許文靜壓根就看不上這個與自家嫂子和弟妹私通的斯文敗類,連府門都不讓進,直接命人轟了出去。

  倒不是說許文靜人品有多高尚,相反許文靜也經常搶人老婆,比如自己的初戀已經嫁為人婦,他就硬給搶來的。

  問題是許文靜再怎么給仇敵戴綠帽,最終這女人還是會被帶到自己府上,至少敢作敢為。

  而你嚴寬,跟你叔嫂弟妹偷腥卻連站出來承認勇氣都沒有,還特碼能指望你能干啥?也配跟我許文靜相提并論?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么!

  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嚴寬自尊心頗受打擊,因此對許文靜和漢朝是懷恨在心,不顧大局考慮加入了黃覆陣營,想要獲得賞識。

  但是,自認謀略不輸許文靜甚至更高的嚴寬,在法鞅這邊又是碰了一鼻子灰。

  很簡單,嚴寬來投,法鞅親自接待這位“謀略鬼才”,與他一番交流后,覺得此人言語細膩很懂人心,大義大道理說的是震天響,一問具體細節如何做,可謂是十點九中:一點不懂。

  故而法鞅自然也沒有用他,直接將他打發走了。

  這下,嚴寬心目中又多了一個“政敵”,那便是法鞅。

  托法鞅的福,許文靜倒是要往后靠了,他打算先把法鞅扳倒。

  然而嚴寬在楚國轉了一圈,才悲哀的發現,楚國朝堂都是法鞅的人,根本沒人鳥他一個外鄉人。

  不過,好在他得知黃昭對法鞅極度不滿,故而憑借不要臉的技能,極盡討好黃昭,讓黃昭對他賞識有加,便讓他在心腹秦宗權帳下擔任謀士一職。

  而秦宗權得嚴寬,如久旱逢甘霖,對他委以重用拜為軍師,凡是軍中大小事務,都會與他商議。

  不多久,嚴寬與秦宗權這對活寶便狼狽為奸,成為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比如這次故意拖慢行軍腳程,便是嚴寬“獻計”。

  不過,也正因為嚴寬這條計策,讓秦宗權的軍隊機緣巧合之下,躲過了流感傳染之危,這是他始料未及。

  后得知法鞅軍中瘟疫四起,嚴寬可謂是幸災樂禍,對秦宗權吹噓一切早在自己意料之中,更是加深了秦宗權信任。

  其實,嚴寬真·緩兵之計純粹是為了惡心法鞅給他添堵而已,哪有什么那么多想法?

  聽秦宗權問起,嚴寬笑著說道:“相國大人畢竟是北伐大將軍,他的命令將軍豈能違背,既然他下了軍令,將軍只能在五日內趕到庸州城下。”

  秦宗權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不甘心:“想我秦宗權領兵多年,戰功赫赫,去年北伐,若不是本將軍率軍克下壺口關,

  北伐大業豈能如此順利?結果戰事結束后,圣上加封法鞅為公卿,毫無建樹的羅松都為縣侯,

  而本將軍這等滔天戰功,卻只一個子爵外加中郎將銜位,唉,想想真是不公啊!”

  嚴寬笑道:“將軍何必氣餒,以將軍之才能,未來成就定勝想過現今百倍,何須在乎這小小官爵?

  眼下北伐大業要緊,將軍還是督促大軍明日開拔,早些到庸州城下,也免得相國大人怪罪。”

  秦宗權:“話雖如此,但鎖云關豈會那么容易攻克?去年我們在鎖云關下,可是損失慘重啊!

  法鞅定會又讓本將軍的先鋒營為主攻,到時麾下這一萬兄弟,怕是又要折損不少,

  若是我手中兵馬不足,往后在朝堂上就更要被老賊擺布無可奈何了。”

  嚴寬聞言,嘴角一撇:“誰說將軍要去攻打鎖云關了?相國大人只命人讓將軍火速趕往庸州城下,

  可沒說到了庸州城后,就得率軍直取鎖云關,等到時候我們可以先觀望局勢,若是有機可趁,便出兵協助,

  若是戰事不順,將軍也可以用各種理由搪塞,畢竟北伐主責在相國大人,而不是將軍您,

  即便圣上怪罪,也該由相國大人承擔,畢竟冬季出征乃兵家大忌,相國大人不顧群臣反對一意孤行,

  就必須承擔這份職責,哪有兵敗讓將軍背負這份罪責的道理?”

  秦宗權聞言,思索片刻,沉吟一聲:“嗯,先生此言有理,讓本將軍茅塞頓開撥云見日,本將軍這就傳令全軍,即刻拔營向庸州進發!”

  ……

  十二月初五,鎖云關。

  “颼~”

  “嘣~~”

  雪霧彌漫中,一支冷箭疾射而出,冰冷的箭鏃狠狠釘入垛口處的懸壺。

  “什么人!”

  察覺動靜的城頭守軍,立馬手持火銃長矛躲到垛口后,更有人調整虎蹲炮跟投石車方位,隨時準備御敵。

  同時,銅哨聲和鳴金聲響徹鎖云關內各處,不一會兒功夫,駐守關內四千新軍將士已齊齊集結在空曠校場上,等候作戰指令。

  從守軍反應至完成作戰準備,整個過程不過短短一分鐘不到,已全部就位,展現了這支軍隊的素養。

  幾名守軍軍官拿起窺鏡,從觀察孔內向關外張望,卻始終沒有發現敵軍的任何蹤跡。

  “怎么回事?”

  朱瑄察覺有異樣,立馬帶著一隊人沖上城頭,身邊跟著的是去年鎮守關口有功的孫雪游。

  剛一登上城墻,一名士兵便將插在懸壺上的弓箭交到他手中:“啟稟將軍,有人在城外放了一支冷箭,目前暫未發現有敵軍動靜。”

  “我看看!”

  朱瑄接過弓箭,仔細看去,卻見箭尾處有一張薄薄的羊皮紙卷。

  取下一看,只見上書:法鞅領兵來犯已至庸州扎營,請益州各級將領早做準備。

  朱瑄眉頭一皺,一時不知此信真假。

  一旁的孫雪游問道:“朱將軍,發生什么事了?”

  “你看看吧。”

  朱瑄將信遞到孫雪游手中。

  孫雪游立馬讓人圍住自己擋住四周呼嘯的風,取出火折仔細在紙卷上對照一番后,立刻對朱瑄說道:

  “將軍,此乃我大漢情報司的紙卷,上面內容絕對屬實!”

  朱瑄一愣:“孫衛率如何確定?”

  大漢軍制改革后,百長,千長,營使之類的武將職位已經大多被新的稱呼替代。

  除了伍長、什長、甲長依然不變外,只要統領一百人以上的軍官,統稱隊官,三百人以上為旅帥,一千人以上為衛率,一營兵馬為參將。

  自去年孫雪游跟王暢立下大功,朝廷便讓孫雪游和王暢分別擔任左右衛率,各領千余兵馬,協助朱瑄練兵,固守益州要道,抵御楚軍。

  孫雪游道:“我在演武軍校時,學過有關情報司的知識,情報司傳遞密報的紙都是軍中特制,

  紙張所用都是特殊材質,與以往書寫很大不同,更重要的是,紙張中的水印,唯我大漢軍方獨家所有,斷無被效仿可能!”

  聽了孫雪游解釋,朱瑄感嘆大漢“奇技淫巧”如此神奇之外,立馬說道:“那本將軍立馬派人去稟報余刺史,請他定奪!”

  孫雪游道:“恐怕來不及了,既然楚軍冬季行軍,又已在庸州城駐扎,想必就是要打我等一個措手不及,

  如卑職所料不差,楚軍就在這幾日內會向鎖云關進發,朱將軍順道命人通知余刺史時,還是早做準備,御敵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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