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頓時冷笑,怒火中燒,“南晚煙,你以為你是誰!這樁婚事是太后金口玉言許下的,也是父皇親口答應的,板上釘釘的事情,你想改變?癡心妄想!”
“還有,你這樣骯臟的女人,有什么資格跟本王談和離?!你只配做個下堂妻,一輩子活得凄慘,遭人詬病恥笑!你以為本王會讓你好過?你做夢!”
南晚煙看著顧墨寒陰霾的神色,心頭猛地一陣寒意涌來。
顧墨寒對原主的態度真是差到了極致,竟然能對結發妻子說出這樣的話,得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啊!
“王爺的話別說太滿,你要是不答應我的條件也行,想來太后已經很久沒見我,想要跟我敘敘舊,那我就在太后面前,說說王爺這五年來的所作所為,也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會生誰的氣……”
南晚煙其實心里清楚,這樁婚事的確像顧墨寒所說,已經板上釘釘,五年前就定下的,連皇帝都不好反口,她如今一個棄妃,又有什么能耐扭轉,最重要的是她也沒興趣扭轉。
她只是想要在王府立足,想要安身立命,所以不得不想著法子給自己找好處,在夾縫中生存,就必須拿到實權或者和離書!
早日跟這些人撇清關系,她才能帶著女兒們遠走高飛。
顧墨寒臉色難看,但他知道,這種告狀的事情,南晚煙還真的能做得出來!
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他隱忍住怒火,咬牙切齒的道:“好,既然你這么不要臉,本王就成全你!不過,王妃的實權你休想拿到!至于和離書,本王可以給你,但是要一年之后!”
南晚煙近來行事詭異,叫他摸不準她的心思,但她曾經對他死纏爛打,一切最陰最損的招數都用盡了,就是為了能夠進翼王府!
如今卻糾纏著想要一紙和離書,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女人會這么輕易的離開他,離開王府!必定還有后招!
而且,那兩個小丫頭的身世,他還沒徹頭徹尾的查清楚!
他絕不能讓她那么快脫身!
“半年。”南晚煙語氣堅決。
“本王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南晚煙,你不要得寸進尺!”顧墨寒震怒。
“讓我想想,等會見到太后應該跟她老人家說什么好呢,要不說……”
這赤果果的威脅!
顧墨寒緊了緊拳,怒不可遏,“半年就半年!答應本王的事,你若是反悔了,本王讓你生不如死!”
“成交!”南晚煙的眼睛終于亮了,“不過,這空口無憑的,要是哪天王爺翻臉不認人,我上哪兒要這和離書去?”
“你擔心本王賴賬?”顧墨寒深瞳微瞇,冷笑一聲,“本王不像你,說到的事情定會做到!”
“我只是想討個安心。”南晚煙步步緊逼。
“馬車上又沒有紙筆,本王要寫,也得等回了王府再寫!”男人的語氣中明顯不耐。
南晚煙就這么迫切的想要和離?
南晚煙瞇起了眼睛。
誰知道這狗男人會不會出爾反爾故意找茬,這種事情當然要當即解決了才好!
想罷,她忽地起身拉過顧墨寒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咬破男人指尖。
顧墨寒疼的瑟縮了一下,“嘶,南晚煙!你簡直放肆!”
她完全沒有理會他,掏出身上帶著的白絹,就著男人指尖的血,寫起了和離書。
顧墨寒瞧著她的動作,英挺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眸底掠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南晚煙為了和離書,竟然急得咬破他的手!
但更令他震驚的是,他竟沒有像五年前那般有不適與厭惡,甚至當她的唇齒包裹住他的指尖時,還有一些微妙的情緒……
但他很快搖搖頭,強迫自己冷靜。
南晚煙是什么樣的人,他難道還不清楚嗎!她是蛇蝎毒婦!是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罪人之女!
“南晚煙你是狗嗎!動不動就咬人!”顧墨寒沖她低吼,“放手!”
“王爺別急,很快就好!”南晚煙咬牙按著他的手,專心的在白絹上寫字。
因為太過認真,以至于她都沒發現,顧墨寒從頭到尾就沒有反抗過。
她正要大功告成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男人的嗤笑聲,嘲諷道:“本王還以為這五年你有什么長進,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你什么意思?”南晚煙抬眼,看到男人俊臉上的諷刺的笑,神色不滿。
“用血字寫的和離書是無效的,蠢貨。”顧墨寒眼底的諷刺更深。
“……”靠!還有這說法!
南晚煙恨恨的瞪著顧墨寒,后槽牙咬的咯吱響。
怎么不早點說!這男人受虐狂嗎?被她白白咬了還不吭聲?簡直有病!
馬車里,女人咬牙切齒目露兇光,顧墨寒看著,竟覺得有些好笑,唇角微揚。
是他的錯覺么。
南晚煙,似乎沒有從前那般惹人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