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聞人升沒有再去巡察司幫忙,而是直接去了季正言的木屋。

  秦老師沒有再跟著去,他申請休假了……

  托聞人升的福,工作量完成的足夠多,上麵就將他脖子上的鎖鏈,稍微放鬆一些。

  “小聞,今天我們就要進入繁忙的學習之中,我活不太久了。你要抓緊時間學,上午學習‘神秘潛行’,下午學習‘超速奔跑’,晚上學習‘空中飛行’。”

  “一天學習三個?”

  “怎麼,你不滿?”

  “不,我是說老師您不會太辛苦吧?”

  “辛苦也沒有辦法,畢竟我活不久了,得抓緊時間。”

  “好,老師,我會盡全力的。”

  於是聞人升度過了前所未有的充實一天。

  從早到晚,他都在學習著不同技能的每一個細節。

  而活不久的季老頭,則是抱著烤鴨在啃,整整啃了一天。

  季老頭唯一為聞人升做的事情,就是把一本破損的筆記丟給他,讓他自己去看。

  季正言果然是很辛苦,吃得很辛苦……到最後都撐到了,托著滾圓的肚皮回房睡覺了。

  好在對方給自己的筆記的確很管用,上麵列舉了每個技能初學時會犯下的錯誤,不理解的地方,非常非常詳細。

  聞人升感覺那些錯誤似乎是經過了幾千幾萬次的學習訓練,才能總結出來。

  因為有些學習錯誤就像係統BUG,不經過反複測試,是很難碰到的。

  這讓他對季正言的異種有了某種猜測,或許能提供一個模擬學習的環境?

  而且那個環境中,時間是快速流逝的,和現實世界的時間相比,大概是幾百比1。

  就相當於子彈時間,在那個模擬環境中,季正言的思維速度被極大提升了。

  現在的懶散,未必僅僅是頹喪,更可能是過去努力的過頭了。

  這個猜測到底正確與否,等到季正言哪天昏迷時,聞人升搶救他的時候,就能得到確認了。

  總之有了這本破損的筆記,聞人升學習今天教的三個技能,進度大大加快。

  這個天下,從來不缺少各種各樣的人才。秦老師是一種人才,他的老師季正言更是人才。

  趙涵的旁白之種,也是用好了就很厲害的東西。

  但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天才,卻是從來沒有。

  更不用說有同樣顏值的天才。

  他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今天的學習,再次讓他堅信了這一點。

  他感覺隻要用兩周時間,他就能學會三個技能。

  雖然這比之前天地交感,讓他半天學會琴藝差得有點遠,但已經很讓他知足了。

  畢竟之前一個技能的平均學習時間,也在半個月以上。

  …………

  晚上,聞人升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家。

  但是還沒有休息,趙涵又打來電話,諮詢之前的問題。

  為什麼她回溯四個普通人的信息會失敗?

  聞人升當時讓她等等,她等了一天多,已經很有耐心了。

  “老師,您昨天說那四個人背後,要麼不是普通人,要麼就是……您當時沒說完啊。”趙涵頭大地問道。

  她這一天可不好過,雖然委托方沒有說什麼,但那些人失望的眼神,還是讓她飽受煎熬。

  畢竟她一直以異種者為榮,臉皮又嫩的很。

  “哦,我當時想說的其實是,要麼這四個人密謀的地點,是一個不能被回溯的地方。比如我上次碰到過一個絕對物理空間……”聞人升開口講述著。

  “原來如此,”趙涵頓時恍然大悟,連連拍手,“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真是當局者迷。”

  【你不是當局者迷,你是太笨。】

  旁白之種又在旁邊毒舌。

  趙涵不理會它,隻是繼續問道:“那老師,我現在該怎麼辦?要是再找不到證據,那四個兇手隻能被釋放了,受害者就太可憐了。他們五個人是在旅遊中相識,隻有一次很小的爭吵,完全不應該去殺人。”

  “讓我想想,對了,欲擒故縱,他們被釋放之後,你通過幻象術加監控,全程追蹤,他們肯定是要暴露出某些不同來,然後順藤摸瓜。”聞人升給出了一個建議。

  “呃,這樣的話,我會很丟人的,因為您這個建議,治安員已經提過了。”趙涵很為難道。

  “唉,算了,看在你剛才幫忙的份上,你把那些人的具體資料,當前所在地點……都發給我。”聞人升開口道。

  趙涵大喜過望,老師出馬肯定沒有問題,她立刻用手機發去信息。

  聞人升看到信息後,就將傀儡人連夜派了過去。

  “小幻,幫個忙……”

  派出傀儡人後,聞人升就溝通了自己的異幻之種。

  “嘿嘿,真有趣,你終於肯讓我隨便玩人了。”小女孩興奮道。

  “別玩死就行,他們還要走流程處理。”

  聞人升對這種因為小事糾紛就去殺人的家夥,絕沒有任何同情。

  東洲有龐大的巡察司,對普通人來說,什麼公道給不了?

  當那四人采取狠毒手段時,就已經不再被他當人看了。

  …………

  淩晨五點,京城某治安所的觀察室。

  趙涵和兩個治安員,看著裏麵的四個人,兩對年輕男女情侶。

  他們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

  甚至有人還對著攝像頭做著各種鬼臉。

  “喂,馬上就48小時了,你們不能長時間關著我們。”

  “是啊,我餓了,快點給我飯吃。”

  “哼,完全就是一場意外,你們別想誣陷我們!”

  別的不說,隻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來看,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是無心的過失。

  正常人無意間過失殺人,絕大部分都是驚恐、懊悔、煩躁,不安……肯定不會是這種放鬆的狀態。

  趙涵看得氣悶不已。

  正在這時,觀察室內,四個人的狀態突然發生變化。

  他們身體停了下來,口中卻開始說出讓人疑惑的語言。

  “哼,你們早該把我們放了。”年輕男人甲“哼”了一聲道。

  “算你們識相,不然的話,我非告你們誣陷良民不可。”年輕女人乙附和道。

  “行了,我們快點離開這個讓人惡心的地方。”年輕男丙拍拍兩人道。

  然而他口中說是“走”,其實四個人腳步,就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就停下來。

  接著他們呆立一陣,就開始打出奇特的手勢,腳下也在移動,以一種古怪的步伐移動。

  大半小時後,四個人才再次安靜下來。

  過一會,年輕男人甲突然道:“好了,我們終於回到這裏了。”

  “這個地方可真神奇,在這裏密謀,他們果然發現不了我們幹了什麼。”年輕女人乙得意洋洋地說道。

  “其實我還是很害怕的,畢竟誰知道異種者有什麼本事?要是他們有讀心術就麻煩了。”年輕男人丙後怕道。

  “哈哈,我早研究過相關條例,那些神秘能力,都有很多限製。而我們腳下的地方,正是他們那些神秘能力不能覆蓋的地方。”年輕女子丁突然說道。

  趙涵看到這裏,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子丁就是幕後黑手。

  然而她萬萬想不到,異種者的能力,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她以為自己離開了,其實隻是陷入幻象,原地踏步,結果自己將自己的罪名全部承認了。

  當然口供是弱證據,但對方已經暴露了她們謀劃的地點進入方式。

  她能進去謀劃害人,別人自然也能照樣進去調查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