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拍飛背后偷襲的霍珅,程冬弈伸手輕推了芳姨一把,就像魏大茂說的,為難女人真不是啥玩意,被兩個地境武者指著鄙視更沒意思。
這一幕落在兩位長老眼中無異于大耳刮子甩臉,這小子居然敢當著他們的面摸幫主,叔可忍嬸不能忍啊!
“找死啊!”殷天雷目眥欲裂,雙拳一擺猛撲過來,左腳弓步往前一沖,一拳如流星趕月直搗程冬弈胸膛。
魏大茂人矮身疾,腳下一滑滴溜溜轉到了程冬弈身后,一掌悄無聲息按向他后背,這老哥倆配合了四十年,出手正反明暗相當默契,如果換做尋常武者只怕一出手就會被弄個手忙腳亂。
程冬弈不閃不避,雙掌如穿花引蝶般從肋下拍出,渡厄重生一分為二,把兩個老頭的攻勢化作無形。
嘭嘭——拳掌相交,罡風澎湃,眨眼間就過了三十余招,兩位長老都看出這小子翻來覆去用的就是一板斧,偏偏就能輕松化解老哥倆狂風驟雨般的攻勢,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也是越打心里越沒譜。
程冬弈見招拆招雙掌不閑,眼神兒在兩人腰間一瞟,戲謔道:“老胖子,別以為穿了條紅褲衩就不打你,實話告訴你,惹毛了哥照樣抽你。”
魏大茂充耳不聞,左掌一豎夾著一道勁風閃電般切向對方腳踝,他人長得本就是個三寸丁,攻起下三路來半點也不含糊。
“喝!”殷天雷沉喝一聲,雙拳呈雙鳳朝陽之勢轟向程冬弈雙耳,只等對方揮掌格擋即刻變招,縮臂兩記沖拳搗向對方面門。
兩人一味搶攻,周身上下空門大開,如果程冬弈打斗經驗再豐富一些早就抽冷子把他們拿下了,偏偏這小子只用一招渡厄重生,防守有余銳氣不足,房間內四壁被勁風轟中,水泥灰塵揚滿了一屋,嗆得人口鼻發酸。
嘭嘭——
程冬弈又擋下殷天雷兩拳,嘴里高喊道:“穿卡通平角褲的瘦老頭,識相的就停手,我是來見金瞳尊者的……”話音未落,魏大茂已經揮掌劈了過來,他現在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拿下這個打臉的小子,根本沒在意對方嘴里說些什么。
“大茂,停手!”這次叫停的居然殷天雷,魏大茂劈到一半的手掌驀然一收,抽身退開兩尺,正好和殷天雷站了個并排。
“姓殷的,你嘴皮子癢吧,沒事窮叫喚啥?”魏大茂一臉郁悶,這小子明顯是屬龜的,包在一層硬殼里就是不出來,任他用盡渾身解數連對方一根汗毛都沒傷到,這種情況以前根本沒有出現過。
殷天雷眉頭一擰,目光灼灼盯著程冬弈臉龐,沉聲問道:“你剛才說我穿著什么平角褲來著?”
程冬弈咧嘴一樂道:“卡通的,前面一只機器貓,后面一只加菲貓,你老也夠新潮的。”
殷天雷正準備開聲再問,不料程冬弈淡笑著說道:“你是想問前面的兜里還有多少錢吧?那我就告訴你,總共八百二十三塊,有一張錢中間的偉人頭上還有個小窟窿……”
魏大茂見老伙計面色有異,也伸手一拍左邊的衣兜道:“那你就猜我口袋里有幾個硬幣!”程冬弈瞟了一眼這廝衣兜,暗罵一聲小氣,這廝口袋里居然只剩下兩枚硬幣,還好意思拿出來給人猜!
“兩個硬幣,全都是一塊的。”程冬弈隨口作答,還捉狹的指了指魏大茂腳下道:“你的錢都藏在腳底板下,左右腳各有五千,敢情是當增高鞋墊吧?”
魏大茂現在終于明白了殷天雷為什么臉色會變,這小子八成是猜對了,這才是真正的透視之眼啊!難道他才是金瞳尊者真正的傳承者么?那這個女的又是誰?難道真是他嘴里說的冒牌貨?
程冬弈見這兩老頭直接發起了呆,心里難免有些不爽,伸手一指呆若木雞的芳姨道:“她玩的是蠱蟲控人的把戲,不信的話可以把她眼睛上的隱形眼鏡摘掉,裝異能的好東西……”
殷天雷一個箭步沖芳姨身旁,伸出食指在她大眼睛表面飛快的一劃,其中一塊隱形眼鏡落在了指肚上,這東西上面還有碎金小點,真假不言而喻。
“你怎么知道她身上帶著蠱毒?”魏大茂忍不住開聲問了,程冬弈翻了個白眼道:“很簡單,因為我有透視之眼。”
兩位長老相視一眼,魏大茂一個箭步沖到了芳姨身旁,不由分說揚起巴掌重重抽在了混血女人臉上。
啪啪——
連續甩了六記清脆的正反鍋貼,芳姨兩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嘴角溢出兩縷鮮血,一雙充滿怨毒的大眼睛狠狠盯著程冬弈,她知道這次是栽了,壞事的就是眼前這個扮豬吃老虎的臭小子。
魏大茂打完了六巴掌,轉頭對身后的殷天雷喊道:“姓殷的,快過來抽這不要臉的東西幾巴掌,就當是這一年多兄弟們被她呼來喝去的利息!”
殷天雷目光一凜,點頭走了上來,枯瘦的手掌往上一抬照著芳姨那張饅頭臉抽了過去,這一巴掌奇重無比,竟帶著一股呼呼風聲,要是被他抽中了只怕混血女人一張俏臉會變成爛柿子。
被制住了穴位的女人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望著大巴掌劈頭蓋臉抽了過來,啪!巴掌揮到一半卻落不下去了,因為被另一只突伸而至的手掌扣住了腕子,程冬弈單掌緊扣住殷天雷手掌,沉聲道:“瘦老頭,打女人算什么本事,被人騙了只證明你們幾十年活到豬身上去了,再打別怪哥翻臉了。”
殷天雷一楞,呆呆的望了程冬弈兩秒,徒然把手往回一撤,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金瞳老大果然沒選錯人,好度量……”
魏大茂上前兩步,兩位金瞳幫長老相視一眼,突然迎著程冬弈正面撲通一聲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