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
施盼帶著母親走了過去。
今天的楊德笑容滿面，嘴角咧到了耳根子處，神情看著很是激動。
注意到劉美萍，他打著招呼道：“這里人多，你們先跟我去辦公室。”
劉美萍很會看臉色，但現在也有點捉摸不透了。
她感覺到楊老師心情應該非常不錯，但一聽到去辦公室，心就咯噔了一下。
以前只有施盼犯錯的時候，才會喊她去辦公室。
“盼盼，是不是你考砸了？”
她在旁邊小聲問。
今天學校里人聲鼎沸，隨處可見父母和孩子來看成績，她說話也不用擔心前面的楊德會聽見。
“媽，你放寬心，楊老師不會訓我們。”
她們一路跟著到了辦公室里。
今天高三部的老師們都來了，還有不少學生和家長也在，辦公室里無比熱鬧。
施盼一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處的一道身影。
紀西云也在。
還不等她第二眼，這些老師們就已經發現了她。
“施盼，你這次可給楊老師了一個天大的驚喜，真是沒想到，你高考居然超常發揮，拿了個文科狀元！”
“可不是，我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發錯成績單了，拿去一核對才知道就是你。”
“你這孩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這關鍵時候來個這么大的驚喜，幸好我們心臟承受能力強。”
“施盼媽媽，你女兒是咱們京市的文科狀元，她這次考了718分，這個分數在咱們京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真是恭喜恭喜啊。”
這些任課老師們一人一句的夸獎著，他們都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他們當初都教過施盼，以前雖然對她有很深的成見，可看她真的取得了成績時，還是打心底的為她感到高興。
劉美萍傻眼了。
她愣愣的看著這些老師們笑著夸獎盼盼的樣子，還以為是在做夢。
這……都是真的？
她記得，以前她來辦公室的時候，這些老師們一條條的跟她說盼盼在學校里放下的事。
而這一次……
他們都在夸盼盼。
劉美萍也不知道怎么了，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施盼握住了她的手，笑容明媚：“媽，看我的成績單。”
這時。
楊德已經把她的成績單拿了出來。
顫抖的手接過，看著那一科科出色的分數，劉美萍眼眶紅紅的。
她心里是高興的，但這情緒就是有些控制不住。
“楊老師，讓你見笑了，我這一輩子沒什么出息，所有心血都在盼盼身上，我看她有出息了，我這太高興了。”
“是正常的，這次高考中，施盼是最讓我意外的一個學生，在考試前夕她就跟我寫過保證書，說爭取會考上京大，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楊德也是感慨萬分。
他心里也不由得一陣慶幸。
慶幸他從未放棄過這個學生。
他知道的，她雖然頑劣、性子倔，但不是無可救藥。
他從事教育這么多年，也不算虧了。
坐在角落的紀西云聽到這些話，幽深的眸子望向了這邊。
他看著楊德，看著施盼，記憶飄向了快兩個月之前。
那次，楊德滿臉怒火的教訓著她，讓她寫保證書。
而這次，是楊德拿著她出色的成績單，成為萬眾矚目。
他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這抹笑很快隱匿了下去。
……
京市高中。
公告欄處。
踩著高跟鞋的女人擠在最前面，正想要從最前面開始找自己女兒的名字，目光卻猛地注意到了大紅色紙張上方正中間出現的兩個名字。
文科狀元：施盼，718分。
理科狀元：紀西云，722分。
看到這兩個名字，女人還回過頭去問：“思思，這個施盼是誰？你認不認識？”
陶思思正目光驚愕的盯著紅榜，腦子里嗡嗡的。
這個施盼，跟她所知道的那個施盼，是不是同一個人？
每次被校長單獨擰出來批評的施盼，居然是文科狀元？
看她走神嚴重，女人也沒有追問。
反正是陌生人，她也不那么在意。
目光順著第一排一直往下看。
不過幾眼，她在前幾名找到了陶思思的名字。
“思思，你考了675分！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文科考驗的本就是分析能力和記憶能力，能考到你這么高分數的人本來就很少見，京大是上定了，媽真為你感到驕傲和自豪！太開心了，回去就籌備酒席！”
女人高興的不得了，摟著陶思思就是一頓親。
旁邊家長和同學看見了，都是一陣羨慕。
在歷來的高考中，文科的分數一般都要低很多，考驗的各種分析能力、理解能力、記憶能力，能考到675分，的確已經很厲害了。
但陶思思的目光還在施盼和紀西云的名字上。
簡直太難以置信了。
施盼能考到718分！
當時那卷子她做起來算是覺得很順暢的了，就是數學題難度很大，后面有大題沒有弄清楚。
她覺得，文科班的學生或許都做不出來，畢竟不是強項。
但現在看著施盼的分數，她不那么認為了。
“我的媽！盼姐居然這么牛！文科狀元，我要瘋了！”
一道夸張的吼叫聲猛地傳來。
陶思思還被驚了一大跳。
她轉頭看去，就見何圓圓兩眼放光的趴在公告欄上，伸手摸著施盼的名字。
旁邊的幾個同學都是她們班的同學，都在迫不及待的找名字。
“原來盼姐一直在隱藏實力，她現在終于不裝了，拿了個狀元讓我們開開眼。”一個同學驚嘆道。
“臥槽！你看快看，圓圓你居然都考了670分！今年京大的錄取分數線是665分，你還高出了5分！”
“真的假的？快讓我看看。”
何圓圓連忙松開了手，開始尋找起了自己的名字。
在看到670分的時候，她一個勁的狂吞口水，回頭開始找施盼：“盼姐，你在哪？快出來！”
“我算是知道了，盼姐和圓圓一直都在裝學渣，我就說楊老師怎么會力保她們，死活不讓校長開除，是因為楊老師早就洞悉了一切。”
“沒錯，我的分數比圓圓還要低5分。”
陶思思看著他們一人一句，又陷入了疑惑。
不是說，施盼人際關系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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