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和哈維自然是想去追。
對于這道人影的身份，哪怕是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就算不是杰羅姆他們團隊的成員，也與杰羅姆他們脫離不了關系。
對方之所以向這名中年男人射擊，無非是想要殺人滅口！
只要能抓到知道人影，對于杰羅姆等人的藏身之地，自然不攻自破！
但是兩個人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以及雙方的距離，能追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兩個人也只能一邊懊惱，一邊將這名中年男人的尸體，抬上警車趕回警局……
兩個人可還沒有忘記，警局可是遭受到了襲擊。
……
當兩個人回到哥譚警局的時候，兩個人才終于意識到。
他們中計了！
那名劫持了校車的中年男人,只是杰羅姆拋出來的煙霧彈而已！
當然，按照當時那個中年男人的狀態，如果兩個人不去的話，那個中年男人也許真的會點燃校車與油罐車！
將校車上乘坐的學生們以及半個上東城區，全部拉入地獄！
哥譚警局此時已是一片狼藉。
目光所及之處，警局中遍地死尸。
戈登和哈維看到這一幕之后，但是如遭雷擊。
雖然平日里，哥譚警局的警員們并不是很待見戈登，連帶著哈維也會受到些許排擠。
但是，如今看到遍地警員們的尸體，兩個人心中還是難受異常。
此時，其他被外派巡邏的警員們或者在外辦案的警探，也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得知了警局遭受襲擊的情況，紛紛趕了回來。
這些警員警探們，或許并沒有像戈登那樣完全正義，但是與那些在警局中的警員們相比，他們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愿意為正義做出某些行動。
全靠同行襯托！
現在，哥譚警局中,所有警探以上級別已經全軍覆沒。
戈登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指揮者的位置。
在他的指揮下,剩余殘存的警員們被聚集在了一起。
戈登正打算帶著這些警員們收拾哥譚警局中的殘局，但是就在時候。
哥譚市第二批的媒體記者們聞風而動，此時終于趕到了哥譚警局的門前！
記者們蜂擁而至，雖然他們并沒有趕上第一梯隊！
但是他們依舊想要從哥譚警局處找到一些獨家新聞。
無奈，幸存的警員數量并不多，甚至與蜂擁而至的媒體記者的數量不相上下！
戈登只能帶著全部幸存的警員們在來到哥譚警局之外維持秩序。
戈登被記者媒體們圍堵，他完全沒想好該怎么對外界交代。，畢竟這件事如果如實交代給外界，將會大大影響哥譚警局的公信力。
但是該怎么才能扯出一個合理的謊言……
這并不是戈登的強項。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了，從警局中傳來了一陣若隱若現的聲音。
“滴、滴、滴……”
這聲音很細微，非常不易察覺，但是當戈登發現并且仔細聽下去的時候，他卻發現這聲音越來越急促……
當即，戈登的心中就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那道聲音卻更加急促！
“小心有炸彈！臥倒！！！”
他只來得及奮力吼出這么一句話。
當幸存的警員們反應過來，并且驚恐的將生前的記者們撲倒之后。
下一秒。
“轟！”
整個哥譚警局便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同時爆炸引起的氣浪，提起了大量的灰塵！
一時之間，警局的門前,一片塵土飛揚。
當煙塵散盡之后,記者們和警員們從地上爬起來。
很幸運,現場中并沒有人員傷亡。
但是當戈登也爬起來看向身后的警局。
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為……哥譚警局沒了！
是的,沒了！
警局連帶著警局內警員們的尸體一同消失了。
整個哥譚警局都在剛剛的爆炸中被完全摧毀，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個大坑。
這顆剛剛被引爆的炸彈，就是伊恩昨天利用科波特所提供的軍火武器中的爆炸物制作的。
這顆炸彈被伊恩設計得非常巧妙，爆炸的威力很大，但是卻是定向的定時炸彈。
所有爆炸能影響到的范圍，全部被約束在了哥譚警局的范圍之內。
對于爆炸范圍之外，頂多只會被爆炸引起的氣浪吹倒。
看著在哥譚警局原本位置上的一片空蕩蕩的大坑。
戈登心中欲哭無淚。
得了！
這下還交代什么？
連哥譚警局都被炸沒了！同時消失的不僅僅只有那些警員們的尸體，還有杰羅姆他們在哥譚警局中留下的痕跡。
哥譚警局的公信力？
去他娘的公信力吧！現在警局老家都讓人炸上了天！
至于兇手？
此時已經不需要戈登去為記者們解釋了，一目了然。
除了杰羅姆他們，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可是這一幕對于這些剛剛趕到現場的二線媒體記者們，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他們沒有來得及，才遇到第一場杰羅姆哥譚警局的現場，可是現在他們卻親眼目睹了讓哥譚警局灰飛煙滅的整個過程。
這些原本圍在哥譚警局門前的記者們，此時已經沒有人試圖再從戈登的口中獲得信息了。
還有記者手中的長槍短炮紛紛對準了哥譚警局的位置。
……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原本那些讓歌聲十分困擾的媒體記者們，也早就離開了哥譚警局的門前。
他們已經找到了讓他們心儀的新聞。
至于戈登這邊，雖然哥譚警局已經徹底消失，但是他依舊將剩余存活的警員們聚集了起來。
“只要我們還在，哥譚警局就永遠不會消失！”
對于戈登的“心靈雞湯”，雖然聽起來讓人熱血澎湃，但是在場的警員們并不感冒。
他們又不是那些心思單純的大學生，可不會認為因為僅僅一句雞湯，就能彌補如今哥譚警局的弱勢！
對于這一點，戈登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畢竟……這是事實！
戈登看著垂頭喪氣的警員們，也只能無奈的讓他們各自回家休息。
在與哈維道別之后，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家，萊斯利正在家中等他。
值得慶幸的是，因為昨天杰羅姆襲擊韋恩報業大廈的事情，所以今天的哥譚警局中，除了局長和警察之外，所有來上班的警員全部都是哥譚警局的外勤警察。
至于其他的部門，全部放假。
這也就讓他的女朋友——萊斯利法醫無形之中逃過一劫！
嗯，還有另外一個人也逃過了這一劫。
愛德華·尼格瑪！
至于哥譚警局的未來，以及哥譚警局何時會重建，那就不是戈登能決定的了。
畢竟，即便是他現在暫時成為了警局的指揮者，但是只是暫時的。
他也僅僅只是一個警察而已，距離局長的位置不知道有多遠……
……
而另一邊，杰羅姆帶著眾多小弟，以及稻草人從哥譚警局中撤離后。
“這樣就能萬無一失了！”伊恩聽到遠處傳來的爆炸聲，笑著對杰羅姆說道。
杰羅姆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稻草人。
“伙計，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杰羅姆的臉上依舊掛著標志性的病態笑容，對他問道。
杰羅姆手下的小弟們也同樣用期待中帶著恐懼的神情看向稻草人喬納森。
雖然，剛剛在哥譚警局中，喬納森幾乎全程默不作聲，沒什么存在感。
但是無論是他稻草人的身份以及在警局中弄死局長的那種神秘手段，都無法讓眾人忽視他。
喬納森依舊保持著稻草人的樣貌，他短暫思索了一下。
“不了，下回有機會再合作。”喬納森禮貌拒絕。
雖然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禮貌，但是他低沉沙啞的嗓音依舊讓在場的精神病罪犯們忍不住心中一寒……
喬納森雖然看不上除了杰羅姆和伊恩之外的其他精神病罪犯，但是他也沒有什么敵意。
他的想法很簡單。
恐懼這種情緒是會麻木的。
雖然跟隨杰羅姆他們一同回去，可以繼續刷新哥譚市民對他的恐懼。
但是同時也會讓哥譚市民們對于恐懼情緒的閾值無限拔高。
不如繼續隱藏起來，等待哥譚市民們的情緒稍有恢復，再尋找機會重新收割恐懼之力。
這種事情，他坐起來早已輕車熟路。
杰羅姆倒是不以為意，他知道，只要對方還在哥譚，雙方遲早會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
“好，那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見！”
雙方道別之后，杰羅姆并沒有繼續帶著這些手下們在外面繼續逗留，而是直接坐上提前準備好的大巴，回到了據點中。
回到據點的一路上非常順利。
畢竟現在的街道上，可沒有幾個警察，那些警員們不是死了就是集中在了哥譚警局……
……
回到據點后，蓋勒文早已經在這里等待他們了。
與哥譚的其他人一樣，蓋勒文也在新聞中得知了羅姆他們所干的事情。
其實對于杰羅姆這些人的行動，蓋勒文從來都是采用放養的態度，從來不干涉他們的行動計劃。
甚至就連他們的行動計劃，蓋勒文知道的也并不是特別具體。
對于杰羅姆他們今天的行動，在媒體記者們報道之前，泰勒文知道的也僅僅只是他們今天有一場大行動！
并且拿上了好多重火力武器而已……
當他剛剛聽到媒體記者們在電視以及廣播中的報道之后，整個人也被驚到了。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杰羅姆他們明明正在被通緝，但是居然還敢沖擊哥譚警局？
不！
不僅僅只是沖擊哥譚警局，是直接屠殺了哥譚警局。
這種事情，在蓋勒文回到哥譚市之前，別說聽過了，連想都不敢想。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他不了解哥譚的“錯覺”！
當然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的“錯覺”而已……
相反，蓋勒文并不覺得，杰羅姆他們將事情搞得這么大，是一件壞事。
他認真思考了一下，杰羅姆他們將事情搞得越大，由于他接下來的計劃就越加的有利！
“杰羅姆，你們干的不錯！非常好！”
蓋勒文臉上虛偽的笑容與杰羅姆臉上癲狂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哦？具體是哪里不錯？”杰羅姆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他癲狂的笑容似乎已經變成了他固有的表情，很難讓人透過這副笑容，猜到他的真實想法。
面對杰羅姆的這種靈魂提問，蓋勒文也僵住了。
具體哪里不錯？
這讓自己怎么回答？
“你們凈化了哥譚！”
蓋勒文不愧是蓋勒文，盡管面對這種無法回答的靈魂提問，他稍加思索之后，給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回答。
“哥譚的骯臟就是從哥譚警局開始的！”
蓋勒文說這些話的時候，內心毫無負擔。
對他來說，哥譚警局以往是否像他說的那樣骯臟，并不重要。
而且現在哥譚警局幾乎全軍覆沒，難道真的會有人來深究他說的是否正確么？
“不過，接下來，幾天之后，我們還有一項活動，需要你們的配合……”
蓋勒文并沒有給杰羅姆等人說話的機會，直接接著說道。
杰羅姆倒是沒有什么反應，他依舊帶著標志性的病態笑容，看著蓋勒文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計劃，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蓋勒文的計劃非常簡單。
那就是利用杰羅姆等人現在已經在哥譚市民心中打下的罪犯形象，來襯托自己正義高大的形象。
從而借助這種影響力，競選哥譚市長！
這也是蓋勒文從一開始，將杰羅姆等人在阿卡姆瘋人院中救“救出”的目的！
如果放在大洋彼岸的古代的話，蓋勒文的這種行為完全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
養寇自重！
如果蓋勒文這種手段，放在其他罪犯的身上，或許真的會奏效。
但是放在杰羅姆的身上……
杰羅姆從來都不是正常人的思維，蓋勒文或許沒有聽過養寇自重的下半句……
養虎為患！
……
很快，對于今天發生在哥譚警局的事情，哥譚市的各大媒體開始爭相報道。
而且不止一波！
而是接連不斷的新聞，一波接著一波！
從最初的杰羅姆襲擊哥譚警局開始，到后面稻草人出現，并且與藝術家幫派達成合作。
再到杰羅姆與稻草人殺掉哥譚警局局長以及警監。
又到最后的哥譚警局整個被杰羅姆炸掉！
一整天下來，哥譚警局幾乎都在被杰羅姆按在地上摩擦，與哥譚警局一同被按在地上摩擦的。
還有屬于哥譚警局的顏面……
對于普通市民來講，簡直刷新了哥譚法制的下限！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接連不斷！
似乎哥譚警局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強大。
某一部分的哥譚市民，在他們心中對于哥譚警局敬畏感下降的同時，某些惡念也隨之萌發……
甚至還有一小部分更加思想過激的群體，他們原本就將卡達·燼視為了自己的偶像。
隨著杰羅姆在電視上公布自己卡達·燼的身份，以及隨后他對哥譚警局發起的襲擊行動。
如同一把火一樣，瞬間點燃了這部分群體。
或許只是因為生活貧窮、又或許是因為想要反抗哥譚這種壓抑的氣氛，甚至有可能僅僅只是想要徹底釋放內心的瘋狂。
這部分人群瞬間如同找到了旗幟一樣，開始聚集。
他們想要效仿杰羅姆的行為！
罪惡的瘋狂，終于在哥譚爆發了！
恰好現在哥譚警局受到重創，幾乎全軍覆沒，警力根本不足以維持整個哥譚的秩序。
隨著一個個犯罪團體的誕生，哥譚中的騷亂也逐漸從無到有，再到徹底瘋狂！
僅僅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
當然，對這些問題產生擔憂的人群。
其中一定包括戈登、哈維。
或許科波特也會對此感到擔憂，畢竟當秩序消失之后，被混亂所影響的可不僅僅只是正義的秩序。
地下世界的秩序同樣如此！
當科波特從新聞中了解到杰羅姆屠殺了哥譚警局之后，作為半個知情者，他很快便聯想到了這點。
他可是知道，杰羅姆這些人正式蓋勒文從阿卡姆瘋人院中劫走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李維院長這一次竟然玩的這么大！
是的，他直接將這一切發生的事情，全部算在了李維的身上。
至于蓋勒文？
那家伙恐怕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還以為全都是他自己的功勞……
說起這點，就不得不說一下哥譚地下世界中對于蓋勒文的看法了。
哥譚地下世界沒有秘密……
雖然科波特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李維對他的安排，蓋勒文派去阿卡姆瘋人院劫人的人手，也完全來自于百分之百忠于他的圣杜馬秩序教團。
但是，哥譚地下世界中的人，就是知道了蓋勒文正是幕后主使……
地下世界的所有人都在等待阿卡姆瘋人院對蓋勒文出手，畢竟，之前法爾科內家族的二把手菲什，就是前車之鑒。
那一次僅僅只是因為菲什派人劫走了阿卡姆瘋人院的一名病人，不光菲什丟掉了小命，而且就連菲什的在一處據點中的蚯蚓都沒能活下來……
偏偏在這時候，杰羅姆出手了。
他不光襲擊了韋恩報業的大廈，同時還屠殺了哥譚警局警局。
雖然地下世界中的人也搞不懂杰羅姆為什么要這么做。
但是他們都明白，并且清晰的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杰羅姆正是那批被蓋勒文從瘋人院中劫走的罪犯之一！
一部分地下世界中的聰明人心中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或許……
從一開始，蓋勒文襲擊阿卡姆瘋人院，而且從那里劫人，本就出自阿卡姆瘋人院的授意……
永遠都不要小瞧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
當然，因為蓋勒文對于哥譚地下世界的所有了解全都來自于科波特，他根本聽不到地下世界中的討論聲，他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依舊在進行著他的計劃。
“所以說，蓋勒文先生，在你的慈善晚會開始之前，我們能做的僅僅只是在這里等著么？”
杰羅姆聽完了蓋勒文的計劃，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病態的笑容，完全聽不出這句問題是不滿，還是僅僅只是一句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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