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使用通靈卡,連接當前靈體?】
是!
心念一動,沈玉便覺腦袋一陣脹痛,一股無邊的怨氣在他心間騰起,讓他變得痛苦,狂躁,有不屬于他的記憶在眼前浮現。
是個男人……
二十來歲,頗為俊朗,但神色卻是瘋狂的,赤著身,操著一個銅制香爐,瘋狂朝著他砸來,一下,兩下,撕心裂肺的痛……
沈玉感覺腦袋都要炸了,到了承受的極限。
“咳咳咳!”
等他清醒過來,身子已經蜷縮在地上了,渾身冒冷汗,他勉力爬起來,拍著胸口,不停地咳嗽,心中仍有些后怕。
剛才那情形,實在太嚇人了!
一旁,一襲白衣佇立,用驚詫,甚至駭然的目光,看著這個少年。
剛才那是……入魂?
一個剛修煉七天,連靈目都沒開的少年,如何能掌握如此高深的魂師之術?
而且,那可是個怨魂啊!
你可真勇!
覷了一眼那血肉模糊,滿身怨氣的怨魂,他微吸了口涼氣。
“能把她收起來嗎?”
沈玉終于緩過來了一些。
“行!”
男子點點頭,翻手取出顆瑩白的珠子,輕輕一拋,便是懸浮在空中,綻出蒙蒙毫光,再生出一股吸力,將那怨魂攝取。
“給!”
他丟了過來。
沈玉握緊,收了起來。
這是能當證據的,縣衙是沒有術師,但天龍寺有。
“你剛才……你……真的才修煉七天?你哪兒學的?師父是誰?”男子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連珠炮似地問道。
“你怎么那么多問題,我自學的,沒什么師父。”沈玉白了他一眼。
男子呆了呆,嘴巴張成了O型。
這個少年,真他么勇啊!
竟然自學道術!
“你干嘛修道,不知道道術難修嗎?限制也多,很多都是禁術,修術不好嗎?”他嘟囔道。
“術跟道,有什么區別嗎?”沈玉本想懟一句,還是忍住了,問道。
“當然有區別,術是對于道的改良,以前的道不好走了,難修了,為了修煉,那些人盡走歪門邪道,為禍四方,所以,就有了術的誕生。”
“脫胎于道,遠勝于道,更適合現在這個時代,這就是術道。”
“一般人修術,只能修一條路,比如炎師只會炎法,一輩子都是,但本天才不一樣,樣樣精通,只因為本天才擁有最強的血統。”
男子說著,又得意洋洋起來。
“血統?”沈玉一怔。
他還真不知道,他就只看過一本《陰神經》,記的是修煉法門,以及一些道法,沒有這等修煉常識。
“你連這都不知道?以前叫道血,現在也叫術血,都一樣,有些人的血脈,天生就適合修道,修術,尤其家族里出過厲害人物的,后輩的道血會更濃。”
男子訝道。
那我的道血應該還行!沈玉了然地點點頭。
堂姐就在術宮呢,能進去肯定是有點天賦的,證明他沈家的血脈不賴。
“送我回去吧!一件了了,還剩兩件!”
男子欲言又止,點點頭,走過來抓住了沈玉的手,熟悉的感覺傳來,頃刻又回到了萬靈縣衙門。
“畫師呢?把畫師叫來!”
叫醒了正在打盹的孟捕頭,去把畫師從家里喊回來,他詳細描述了一番自己所見的容貌,最終得到了一副八成相似的畫。
“這是……誰呢?”
孟捕頭摸著下巴,感覺有點眼熟。
“我想起來了,是李衙內!”王武端詳一番,猛地驚叫道,“對,就是他,像極了!李長天,李衙內!”
孟捕頭的臉色,刷地變了,還有其余的捕快。
見狀,沈玉眉頭皺了起來,看來是個很棘手的人物,靠山很硬的那種權貴子弟,難怪那么橫,無法無天。
活活將一個妙齡女子錘打至死,體無完膚,然后棄尸河中,爾后又買通法曹,將這件案子擱置,甚至連案卷都給銷毀了!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他捏緊了拳頭,遏制不住心頭的怒火。
抓,還是不抓?
證據確鑿,抓是有把握的,但是,他內心深處,更愿意看到這等惡貫滿盈之輩,被虐殺至死,魂飛魄散,這樣才更痛快!
可這樣的話,他又要輸一次了。
“刑部侍郎獨孫,娘家也很有勢力,工部的。”孟捕頭苦笑道。
“要不,別抓了?”有捕快小聲道,“抓了,那可是捅了大簍子了,天大的麻煩,不抓的話,他死了,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對啊!”
其他捕快紛紛附和。
“小沈大人,您的意思……?”
孟捕頭朝著沈玉看來。
沈玉默然,坐下沉吟許久,道:“明天,讓縣令大人定奪吧!”
“對對對!”
孟捕頭忙點頭,松了口氣。
“抓!當然要抓!賢侄,你不是說證據確鑿嗎?那此等惡徒,豈可讓他逍遙法外,更不能讓那妖道來懲戒,這豈不是助長那妖道的氣焰?”
“如此一來,我神都司法的顏面何在!大夏刑律的尊嚴何在!孟捕頭,馬上帶人,去把人抓了,我馬上奏報天龍寺,把此案件移交給他們。”
翌日,張縣令聽罷,又跳將起來,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顏面?尊嚴?
沈玉心中嗤笑。
罷了,抓就抓吧,鐵證如山,怎么也能治個罪,也算對死者有個交代了。
這一局,算他贏了吧!
接下來,就是查清兇手的身份了。
他到底怎么下的咒,又隱藏在哪里?
他是不是在暗中觀察著一切?
還有,他又是怎么知道,這些人所犯下的罪行?
他沒跟著去抓捕,交給孟捕頭就行了,他在院落里坐下,看著滿樹桃花,回憶著這三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突然,他有些心慌,在他內心,藏著一個隱約的想法,讓他有些恐懼,不敢面對。
甚至,他都不敢細想,每次一想,心就跳得厲害,就想逃避,想否定掉這個可能!
但,他又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總得面對,去印證這個想法,無論這個真相有多殘酷。
呆坐了許久,他終究是起身,恍惚著出門,沿著熟悉的路,又來到了那扇門前,久久駐足,不敢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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