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莫不是來討封的?”陳玄帆看他的長了個黃鼠狼的樣子,卻十足像個人,頗有些滑稽有趣,不禁想到了曾聽過的黃鼠狼討封的傳聞。
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急的劉一勇眉頭一皺,就要來捂住他的嘴。
都什么時候了,怎么能亂搭腔?
“軍爺,你這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呢?”穿著圓領袍的黃鼠狼,身長不過一尺半,姿態卻很傲然,剛才還一副禮貌的模樣,這會兒一個大大的白眼就翻了過來,“討封那得找貴人,還得是不一般的貴人,到這來能找誰討?”
嘿呀?
陳玄帆瞪眼,這只黃鼠狼精請注意你的態度。
知道眼前的這都有誰嗎?
未來的茍道尊者,喂豬道人,炫飯大帝————陳伙長。
還有他的隊正和他的同袍們。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聽說過沒?
有眼不識金鑲玉,小小的黃鼠狼你路走窄了知道嗎?
不過這黃鼠狼說的也有道理,討封這種事情就和鬼物走陰神之路一樣,沾上就沒有好果子吃。
用玄乎一點的話說,就是天地規則之下有大因果的東西,不能說違背天道,只能說是有遁去的一,可那一的邊邊就不是普通人能伸手摸的。
隨便應承了身上卻背不動,放屁蹦坑,喝涼水塞牙,一咳嗽嗆死的都有可能。
如果眼前的黃鼠狼真的討封,在做的這些家伙第一反應都是捂嘴抄家伙,把它先砸死。
不然呼吸聲大點都擔心被天道認為是答應它,結下了這份“孽緣”。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普通人生在世上,能背的動自己的命運就不錯了,再幫別人負重前行,那純粹就是找死。
所謂凡是修行都是在逆天而為,其實不準確。
天道既然準許有修行功法傳下來,又讓萬物可成精,就是天道允許生靈去爭那一線超脫的希望。
修行之所以不易,是因為修士比起普通的百姓,想要的太多了。
想要修為,想要實力,想要這些就得自己去爭,去取。
想要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這才是天地間一條亙古不變的天道。
和世俗中想要權力地位的人一樣,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
而討封和陰神之路,本質上就是把身上的重擔,交給別人去分擔一部分。
就是在想屁吃。
老子負重前行,你歲月靜好?
門都沒有!
窗戶封死!
能說人話的黃鼠狼,至少是八品以上的修為,身上不知道背著些什么東西,這要是一句話搭腔不對,接過來的下場,十成有八成會把自己壓死。
所以劉一勇他們才會這么默契的閉緊了嘴。
大唐的百姓都知道,遇到非人的妖魔之類,千萬不要輕易回應它們,其中就有這么一個容易惹禍上身的道理。
最好是避而不見,視如無睹,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
只有一個不懂這些的陳玄帆,竟然膽子大的主動和一只黃鼠狼精說討封之事。
幸好這黃鼠狼妖不是來討封的。
劉一勇和其他軍卒就把殺心先收了起來,準備看看這家伙深夜而來有和企圖。
大唐對待境內妖怪的態度簡單可以分為兩種,有用且無害的,官方背書任由居住。
有用但有害的,愿意接受管制的留下,不愿意的就打殺了或者驅逐。
沒用又有害的,那就不用說了,挫骨揚灰一條龍,還能肥肥田。
所以見到妖怪也不是都要喊打喊殺。
尤其是眼前的這只,之前自報家門是道君座下童子黃七郎,自稱是黃大仙。
道君是道教對高位道德真仙的稱謂,總稱大道君。
可那是泛指多位真仙時候才能使用。
門下弟子稱呼于上,單獨指一個人的話,就只能是道觀三清大殿中所供奉的三位尊神之一了。
黃七郎話中之意,顯然是后者。
不過它這個座下童子,也是在給自己貼金。
三清圣人怎么會收一個修為不過七八品的妖怪做童子。
它不過是在某一處道觀修行,如此自稱罷了。
劉一勇問道:“不知黃七郎在哪座道觀修行?跟隨的哪位師父?深夜到此,所謂何事?”
“我家祖上與范陽郡壽春觀有淵源。”黃七郎一手在胸前,一手背在了身后,有些自矜的道,“所以我自幼也在觀內修行。”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看了看劉一勇陳玄帆等人的反映。
才有接著道:“至于某家此次來的目的,不瞞幾位軍爺,七郎是有事相求。”
“啊!原來是求人來了?”陳玄帆拉高了調子,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傳旨的呢。”
這態度雖然不是趾高氣昂,但卻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來求人的。
這有背景的妖怪就是不一樣嘿。
黃七郎一愣,不過隨即卻小眼睛眨了眨,一笑道:“這位軍爺別誤會,某家可不只是來求人的,還是來送禮的。”
“送禮?”
“正是。既然是來求人辦事的,規矩自然要懂。”黃七郎道,“若是軍爺肯答應幫忙,某家這里有五只養了六年的靈種烏雞相送。事情辦成,另有一只三百年的靈藥當歸送上,決不食言。”
“靈種烏雞?靈藥當歸?”陳玄帆聽得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靈種烏雞那不就是靈獸烏雞嗎?
凡靈肉吃多了也有點膩,正想換換口。
這什么肉沾了一個靈字,味道都能好上許多許多。
這靈種的烏雞,得比凡靈雞更好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還有當歸。
當歸是補血養氣的藥材,靈藥當歸,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品階,但敢用靈藥兩個字做前提,那最差也是在靈氣充足的地方長大的藥草。
如果再是靈種的話……
那就不得了了。
就算不是靈種,一顆蘊含靈力的當歸,也是價值不菲。
陳玄帆低頭看著身量不高的黃鼠狼,不由的眨了眨眼。
好家伙,出手不凡呀。
而且某本游記里好像寫過,黃鼠狼一族善于種植靈藥。
他看了一眼劉一勇,又看了一眼霍山。
三人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黃兄,我承認剛才我聲音大了點。”陳玄帆起身從儲物袋里,拿出來一個竹筒,熱情的遞了過去,“黃雄,我這有奶茶,你嘗嘗。來坐,咱們坐下說。”
說著從邊上拉了把椅子過來,讓黃鼠狼妖坐下。
一下變得很是好客。
在他待客的時候,劉一勇和霍山分別上前半步,保持著戒備的姿態。其余軍卒原地待命。
一只七八品的妖,他們三人可以應付。
“……多謝。”黃七郎遲疑了一下,盯著陳玄帆看了看,才伸出了小爪子將竹筒接了過去。
“黃兄,你說有事讓我們幫忙,不知是什么事兒?”陳玄帆爽朗的笑道,“也別說什么求了,你直說便是。能幫忙我們一定幫。”
不能幫的也幫不了。
黃七郎聽了,點頭道:“好,某就直說了。我想讓諸位軍爺幫忙找一個人的陰魂。”
“陰魂?”陳玄帆挑眉,“那你可來晚了,我們昨天晚上可送走了不少。”
“不晚,這半年來我都在附近,昨天更是在土地廟前守著,并沒有我的那位故人。”黃七郎道。
他的話讓陳玄帆等人都是一驚。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在他們忙著處理崔山院子里的魂瓶的時候,邊上有一只黃鼠狼在窺視。
看來這只黃鼠狼不簡單,能夠隱匿身形而不被他們發現。
“我求老祖算出,那位救我命的故人魂魄就應在此處,可徘徊半年都沒找到她的蹤影。直到昨晚你們翻找崔山這處院落,我才看到一線希望。可惜,仍然沒有。”黃七郎并沒有注意到陳玄帆等人的神色,接著說道,“所以我才想要請幾位軍爺幫忙。”
“我們要如何幫你?”劉一勇皺眉問道,“總不能將整個崔家莊都翻過來一遍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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