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分為兩部分,
上面的樓閣是獨立房間,宴廳在下。有豪客佳人酒到興處自然可以上去一邊賞著北安河景色,一邊坐榻歡好,那是何等愜意。
當然,上畫舫之上酒菜就已經不便宜,更不用說上二層樓閣上開間房了,論賺錢,杜家的確有一套。
中桌案環列,只要是會客,都在這廳中,而且是不分雅間的,船閣畢竟比不上樓閣。
楊富星趾高氣揚的帶著夏仲幾人上來,他們當然沒資格一人一案,只是幾人圍坐,桌子擺在廳中角落,旁邊有一小窗,可看到河中水面。
河水有什么可看的,看河畔上的游客們才有趣,當看到游客們看來時露出羨慕憧憬的目光,那就值了。
不過就這一張背靠河畔的桌子還是楊富星靠著自家表叔的面子又花了六十兩銀票才坐上。
他又張羅了幾個小菜,兩壺好酒,又是六十多兩花出去了。
里外里頃刻間就花了一百二十兩,楊富星家境雖然富裕,可這也是他半年的花銷了,心里一陣心痛,打定主意,若是吃不到弟妹這塊肉,他決不罷休。
而想到黑墨吟那嬌滴滴的模樣,他心里就只剩騰騰的火焰了。
要說黑墨吟真的很迷人嗎?倒也不見得,可她掛了身夏仲媳婦的身份,就讓楊富星非弄到手不可了。
因為是環桌而坐,他這個擺宴的先招呼夏仲黑墨吟坐了,按理說他做為夏仲的故友,應該坐在夏仲旁邊好好和夏仲敘敘舊的,可他很是主動的坐在了黑墨吟旁邊,一副照顧弟妹的兄長架勢。
馬泰貴和年有余也就揩揩油的機會了,這塊肉他們是吃不著,就坐在夏仲和楊富星身邊。
“真香。”
坐下后,楊富星感嘆一聲,這會兒桌上只有一盤涼拌肉絲和冷拼牛肉,哪有什么菜香,他說的當然不是菜香。
而是輕輕聞著黑墨吟身上傳來的香氣,剛剛他近距離“擠著”黑墨吟時就聞到了,這股女兒家的香氣絕不是什么脂粉香,他從來沒在其他女人身上聞到過這種香氣。
一邊感嘆夏仲這廝真是命好,能娶到這樣的媳婦,一邊想著這媳婦做了他的小妾,那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癢難耐,他忽然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癢。
夏仲沒搭理他,香去吧,又不是我媳婦。
他的目光從進來就看向廳中最顯眼的位置,杜赫堂已入座,就坐在頤慶旁邊,他進來時杜赫堂朝著他又微微點了一下扎著金針的腦袋,連帶著還給頤慶使了個眼色。
頤慶也沒想到夏仲會來這里,他可知道夏仲近日在天池山上很是忙的。
按理說夏仲來了,他得親自出去相迎,可杜赫堂剛剛已經給他使了眼色,莫要聲張,他還正奇怪,此刻看到夏仲身旁依偎著一個穿著補丁衣裳的少女才有些明悟了。
頤慶和杜赫堂這類公子,明面上都沒有成親,但私底下誰沒有兩個女人,本還奇怪夏仲年少有為,為什么身邊沒有女色呢?頤慶見識過京靈郡主為夏仲出頭的場景,他也早嘀咕,莫非夏仲和京靈郡主有什么。
那的確是不能隨便找女人了。
沒想到今天找了,找的還是這么一個姑娘。
頤慶也認不出黑墨吟來,更不如杜赫堂一路跟來消息通透,第一眼只覺這個姑娘是個窮苦人家女子,可仔細再一瞧,眼中的那份輕視就沒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寒門女子,那儀態絕不是寒門女子能有的,論氣質,比他頤家女子都只高不低了!
杜赫堂本來還想從頤慶這里看出點那女子的身份,看到頤慶也是一臉詫異,自然明白頤慶也是不認識的了。
三個大男人眼神一陣隔空交流。
夏仲沒管這兩位八卦的眼神,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他們對面的人身上,剛剛杜赫堂上畫舫前故意大笑的兩聲就是說給他聽的。
頤慶是其一,還有就是散寶世家衛家姐妹。
散寶世家,能當得起世家二字的,看看黑白世家就知道,而散寶世家的底蘊比黑白世家血衣世家更大,門庭更廣!
其成名于商朝,卻從不涉朝堂,只做生意,不過他們做的生意和杜家這種不同,他們做的生意是投資!
投資宗門,投資俊杰,衛家的武功絕學仿佛層出不窮,金銀珠寶像是用之不竭,天下不知道多少宗門強者受到過他們資助。連周皇祖都曾受到過衛家好處。
可誰也不知道散寶世家真正的門庭在哪里,因為分支就遍天下。
而此刻坐在頤慶面前的,是兩個年輕女子,那就是衛家姐妹了,自然也肯定是分支出身。
衛家姐妹二十八九年級,模樣落落大方,氣質不俗,頭上挽了婦人髻,顯然都已經是為人妻了。
在她們身旁各有一男子,一風度翩翩身姿挺拔,一魁梧雄偉人中俊杰,應該就是他們各自的丈夫了。
夏仲瞥了一眼那兩位衛家姐妹,容貌沒有半點相像,也許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吧,但實力也是天差地別。
一個資質上乘,后天九重,武學卓絕。
一個先天陰體,先天二重,武學通玄!
還是個先天之體!
而兩個男子實力差距也很大,那位后天女子身邊的風度翩翩男子是中等資質,先天四重功力,武學通玄。
那個先天女子身邊的魁梧雄偉男子是上乘資質,后天九重功力,武學卓絕。
兩個先天通玄的強者,兩個后天的弱者。
只是夫妻強弱怎么剛好錯開?這也互補?
嗖。
白晶晶從遠處飛過來,他剛剛還沒上來,聽到毛球說上了畫舫有魂幣拿,他便眼神示意讓白晶晶上來看個究竟了。
此刻白晶晶飛到夏仲面前,小臉很不滿,憑啥毛球動動嘴,她得跑斷腿?欺負她吐不出魂幣來嗎?
可還是幽幽道:“主人,他們在和那位頤公子談一筆大生意,衛家姐妹要送一寶物給皇后娘娘,頤家若是有心拿下這件寶物,可高價購買。”
夏仲頷首,原來如此。衛家散寶世家的名聲的確沒掛錯。
可衛家送皇后娘娘寶物,怎么找到頤家頭上來了?還讓頤家買?
念頭一轉夏仲就明白了,他掃了一眼身旁坐著的黑墨吟,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來北安這事情已經上了見聞錄,只要稍加關注就能知道。
送皇后娘娘寶物當然走這位紅人的路子最合適了。
這也是難得的機會,頤郡守想來會把握住,如果他不把握,衛家姐妹要是把這寶物從別的渠道送上去,說起來他頤相杰錯過了,那就是過錯了。
當官的打點鋪路,可不就是這原因。
而不在府上談,可能是為了避開天子衛的視線,沒想到在這里讓他遇上了。
夏仲繼續看著白晶晶,還有呢?
白晶晶撇了撇嘴,嘖嘖道:“不過這件寶物價錢可不便宜,需黃金三十萬兩。”
夏仲眉頭一挑。
一兩黃金折算十兩白銀,三十萬兩黃金就等于三百萬兩白銀,別看夏仲敲杜赫堂八百萬兩容易,那是八郡首富!而且正好拿住杜赫堂了,他的身份地位也擺在那里,杜赫堂才心甘情愿掏的。
頤郡守就不同了,哪怕也有些家底,可畢竟不像杜家這種做生意的,這三十萬兩黃金掏出來,也得掏空家底了。
夏仲這才明白為什么是頤慶出馬見衛家姐妹了。
這種大數額的交易,頤郡守是不可能出面的,就像袁世安賣糧是讓袁金池出面,頤郡守和衛家做這生意,也是讓頤慶出面。
這是公門中人的起碼手段。
不過他心里更好奇了,什么寶物值這么多錢?
衛家的名聲放在那里,這寶物肯定是物有所值的。
今日毛球讓他上畫舫,就是為了看那寶物嗎?
夏仲看看毛球,毛球在他肩膀上打著滾,沒有絲毫吐魂幣的意思。
“嗯?不對勁兒。”他眉頭一皺:“不會是騙局吧。”
他前世看過太多騙局了,尤其是對那些上趕著溜須拍馬的官員騙局,大多都是以給上面打點的名義被騙的。
這個時候這么巧賣給頤家?還是這么高價。
可他能想到,這個世界即便種種騙局沒有那么公開化,但頤郡守也是常年在官場上打滾的,不可能想不到,他們一定驗過對方身份了。
衛家散寶世家的名聲放在那里,怎么可能敢騙頤郡守?
是他多疑了?
夏仲皺眉沉思。
必須看看那件寶物。
毛球眨著一雙綠豆眼看著自家主人,自家主人還是很機敏的,根本不用它多說什么就能猜到,它還是打滾吧。
就在夏仲心里念頭轉動時。
酒菜上齊了,楊富星舉起酒壺,嘴里笑道:“夏仲,你看這里的風光,不曾見識過吧,看那,那個年輕公子就是頤公子,咱們郡守大公子,前些日子大公子還在我家珠寶行買過珠寶呢,弟妹,咱家別的不多,珠寶那是最多,改日我送弟妹一串好珠子。”
他說著,也不給夏仲倒酒,第一杯反而給黑墨吟倒了,看起來是就近一般,給黑墨吟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倒了酒,他就要雙手舉杯。
“來,我這第一杯先敬弟妹,弟妹和我這兄弟成親,我都沒喝一杯喜酒,今日就算是補上了。”
借著勸酒,他的手有意無意的就想再往黑墨吟柔荑上擦過,再揩揩油,暗示暗示,勾搭婦人的手段,他自問也總結出了些經驗,嘴上許以大方好處,手腳再不干凈些,一點點試探,也就水到渠成了。
可惜他這一手還沒伸出去,黑墨吟看著他眼神一冷。
突然一股奇癢就爆發了,他的衣服里仿佛有千百只螞蟻在上躥下跳,啃食著他的皮膚。
好癢好癢!
這股癢爆發的太快,直接癢的他跳了起來。
“癢死我了,癢死我了,有蟲子,有蟲子!”楊富星驚呼著,癢的在地上打滾。
馬泰貴和年有余兩人本想實施灌醉夏仲的計劃,正要伸手給夏仲倒酒,楊富星就跳起來了,楊富星跳起來,他倆正詫異,可突然一股奇癢也在他們身上爆發了。
“好癢!”
“癢死我了。”
兩者也跳了起來。
夏仲平靜坐著,看了眼正端起酒壺給他倒酒,一副乖乖順順模樣的黑墨吟。
先前他敏銳的感覺到黑墨吟身上釋放出一股波動,
那波動不是真氣波動,更像是精神力,直接引動了三者體內的真氣,那些真氣在皮膚里輕輕撕裂著經脈,先是奇癢難耐,等癢完了,就是劇痛無比,經脈盡斷,神智能不能清醒都難說了,植物人是肯定的。
這輩子廢了。
就因為吃了個豆腐。
還是個假豆腐。
夏仲沒同情這三個,他更詫異的是黑墨吟的手段,其可還沒到通玄,武學也是平平。
他先前看到真氣沒入楊馬年三者體內時就知道黑墨吟要下手了,可沒想到是這么下,看來黑墨吟的手段和他在夢蝶空間中看到的兩女打架不一樣。
除了武學,其另有手段。
那先天寶具面具能增幅精神力,也是有用的。
不過這手段必須先將真氣打入對方體內,也就對付對付下三濫可以,對付夏仲這種根本沒機會。
但有了這一回見識,夏仲還是暗道一聲看來以后不能全憑八寶瞳武學評定斷人手段了。
“夏郎,喝酒。”
黑墨吟不理會自己的杰作,像個溫柔似水的妻子般嫣然把酒端到夏仲面前。
夏仲看著黑墨吟那表情,輕嘆一聲。
幸虧自己實力了得,不然還真不敢和這些女人打交道,刀光劍影的世界啊。
他接過酒杯喝了。
楊富星三人可慘了,他們在地上打滾的打滾,跳的跳,立刻吸引了廳內眾人的目光。
那位楊富星的表叔看到頭皮都炸了,冷汗出了一背,這個敗家玩意,這是搞什么?想砸他飯碗嗎?公子特別看他面子讓這個表侄子上來,現在鬧出這等笑話,還不得惱上他?
他趕緊沉著張臉帶著護衛快步走過來,喝道:“怎么回事?”
“叔,癢,有蟲子,有蟲子…”楊富星一邊撕扯自己的衣服,一邊喊道。
表叔的臉黑的像鍋底似得,他娘的,老子這里是吃飯的地兒,你說有蟲子,這不只是砸他得飯碗,還要砸錦繡舫的飯碗啊。
聽也不聽,當即指著三人喝道:“給我拖下去,扔到河里。”
別的客人他還忌憚下,這親戚他是絕沒有半點客氣的。
于是身后的護衛立刻夾住三人,蹭蹭蹭的架到船邊,直接丟下了河去。
三個在河里河水一泡倒是癢勁兒消了些。
表叔扔下去三位,再就看向了夏仲和黑墨吟,這同樣是他那表侄子的同伴,自然也得弄下去,想來對方看到自己的臉色自己就利索的滾了。
可對方沒動,女子給男子款款夾著菜一副含情脈脈模樣,男子則朝著他身后招了招手。
表叔暗道一聲真是不長眼,難怪能和他那表侄子混一塊,就要開口趕人。
“退下。”一聲冷喝傳來。
表叔猛地回身,便見杜赫堂和頤慶走了過來,表叔心里冷汗之下,完了完了,公子這是要發威了,他這碗飯砸了。
哪想杜赫堂和頤慶看都不看他,直接走到夏仲面前。
杜赫堂頂著九根金針,哈哈的熱情笑道:“夏兄,我的夏兄啊,剛剛老杜眼拙,竟然沒看到夏兄,恕罪恕罪。”
頤慶也拱了拱手:“延壽你在這里,我竟然沒看到,該罰。”
那表叔怔住了,再傻他都聽出這是個大人物了,他那敗家玩意表侄子還能請來大人物?而且杜赫堂明明看見的啊。
啊,
他直接明白了,公子讓他們上船,不是看他的面子,是看這位的面子。
他當即恭敬站在一旁。不說別的,他的表侄子被扔下河人家都不看一眼,這關系肯定不是什么好關系。
夏仲起身,心里呵呵,這兩位也是好演技。
看他買春…宮圖的都到河里了,他當然沒必要再遮掩身份,也就招手讓他們過來了,不過頤慶還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瞞著旁邊姑娘身份,留了個心眼,雖熱情也不稱呼他掌門。
杜赫堂跟著下來的事沒和頤慶說,也留了個心眼。
真是比猴都精。
夏仲拱手笑道:“頤兄,杜兄,真巧,我剛從山上下來,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二位。”
這話就是告訴頤慶人家是知道他身份的。
頤慶就明白了,不過他的興趣不在夏仲身上,在黑墨吟身份上,他的交情和夏仲也深,又沒正形,所以當即看著黑墨吟問道:
“延壽,這位姑娘是?”
杜赫堂也滿臉好奇。
這位是?
夏仲想想即便不能說黑墨吟身份,怎么也得給頤慶漏個底,而且他相信頤慶也是聽過黑墨吟聲音的,對方那中性沙啞的聲音一開口就能聽出來。
便道:“這位是京城來的。”
頤慶頓時恍然,沒猜錯,大人物!杜赫堂則失望,他當然知道是京城來的,能讓天子衛千戶請的,不是京城還能是哪兒?
不過他還真不敢問。
“啊,失敬失敬。”頤慶連拱手。
“杜某眼拙,恕罪恕罪。”杜赫堂也拱手。
姿態放的都極低,客氣是沒錯的。
黑墨吟款款起身,又依偎到了夏仲身旁,笑嘻嘻,用著甜美的聲音道:“夏郎,你怎么不和兩位公子明說,難道奴家見不得人嗎?”
夏仲:“!?”
這聲音不對!
杜赫堂和頤慶也對視一眼,奴家?
這是,已經嫁給夏仲了嗎?
夏仲成親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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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