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吹胡子瞪眼說道:
“小王八,老子上戰場,鬼子都沒把老子咋地,槍林彈雨經歷的比你吃過的大米都多,我喝點酒,酒還能比槍炮更厲害?”
“我看你小子就是皮子太緊,要不是我歲數大了,擱我年輕那會兒,非得胖揍你一頓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看著陳老爺子拄著拐杖出來,李牧心頭也是一酸。
以前的大英雄,總有英雄遲暮的一天。
其實老爺子最近幾年的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前了,這次帶仙人醉來,李牧也是希望老爺子能身體更康健一些。
“不就是一串葡萄嘛?”
“還你,還你一團好東西,保準比你的葡萄好一萬倍。”
一邊說著,李牧舉起來從行李箱中拿出來的泥壇在老爺子眼前晃了晃。
陳老爺子不屑道:
“你個小崽子,毛都沒長齊,能拿出來什么好酒?”
“倒是你身后的黑小子,我知道他家里有點好玩意兒。可惜他跟你那個師傅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摳門兒的要死,這么多年我就扒出來了三四箱,再要就打死都不給了。”
“走吧,進屋。”
李牧早就習慣了和老上司拌嘴,哼哼說道:
“不稀罕是吧?一會兒有骨氣,你別向我討,咱們各喝各的。”
他來了,陳老爺子其實心里是相當歡喜的,李牧嘴貧他也不生氣,背著一只手,拄著拐杖說道:
“老太婆,小王八蛋來咱們家里了,那幾個下酒菜炒好沒有?”
陳老爺子的家,李牧不是第一次來,之前老大高陽去世的時候,他回過一次國,就暫住在陳老家的小院里。
當時陳老爺子還開玩笑,說可惜了自己只有一個孫女,已經許給了別人家,不然讓李牧這個貧嘴小子當他孫子。
雖然當時這話是罵李牧,但也顯示出了陳老爺子對李牧的溺愛。
此時跟著陳老爺子進了屋,李牧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墻的老照片。
有高陽,有陳建軍是老爺子犧牲的兒子。
再有就是一些榮譽,各式各樣的軍功章,大大小小的獎狀,多不勝數的戰利品,還有一些老物件,家里樸素的完全看不出陳老現在仍是一位在職的將軍,銜位高的嚇人。
滿門都是忠烈,索性陳老還有個孫子,現在仍然在第一線工作,他們陳家才不算是絕后。
與對待老爺子的斗嘴不一樣,李牧看著從廚房里用灶火燒菜的老婆婆走出來的時候,他立刻笑著說道:
“外婆,我來看您來了。”
看到來的人是李牧,陳老爺子的老伴激動地差點把端著的菜給灑了。
幸好李牧手快,一把接住,放到一旁的飯桌上。
“好孩子,讓我好好瞅瞅,是胖了還是瘦了。”
“嗯!個子高了,模樣倒是沒變,挺好!挺好啊!”
抓著陳老爺子外婆的手,李牧如同變戲法一樣從口袋里掏出一對帝王綠的玉鐲子,刷地一下帶在了章學琴的手上,笑著說道:
“上次來外婆家里,太倉促,沒準備啥禮物。我還說,等我有出息了,一定給婆婆帶兩件像樣的玩意兒。”
“這兩個玉鐲,可是我在咱家礦區親自挑石頭磨的,不過是我第一次做,磨的不咋好,而且帶點瑕疵,婆婆你可別嫌棄。”
章雪琴一輩子跟著陳老爺子,可以說是兩袖清風,雖然說光榮之家攢了不少家底,每年來拜訪的各種顯貴也是不少,可二老從來不收東西。
此時看到李牧送來的鐲子,章雪琴回頭看了一眼陳老爺子。
一項不收禮,頂多喝點酒的陳老爺子看了一眼李牧,瞪著眼睛叫道:
“小崽子,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家規你忘了?”
李牧翻了個白眼:
“老頑固,這是我給我外婆的,跟你有啥關系,你要是非得拿出清正廉潔的那一套,不把我當孫子看,你自己摘下來往外頭扔。”
聽到李牧的話,陳老爺子抻著脖子還要叫,老太太卻是不樂意了:
“李牧是外人嗎?少拿你那套規矩往我孫子身上套,我這一輩子,跟著你過苦日子要過到土里了,一對鐲子,還是孩子自己雕的,能值幾個錢?”
“這個規矩,今天我就給你破了,你能把我咋地?”
章雪琴雖然年歲大,可放在六十年前,也是留過洋的大學生,嫁給他陳鴻文這個兵痞以后,好日子的確是沒過上一天的,后來兒子也死了,只剩下一個孫子一個孫女。
孫子陳國良,如今執行秘密任務,已經有四五年沒回家過年了。
唯有孫女沒事兒回家看看,在章雪琴看來,高陽就是她第二個兒子,而高陽的徒弟李牧,從小無父無母,哪怕被人收養了,也是她章老太太的親孫子。
被自家老婆一吼,陳鴻文這個戎馬一生的老頭也是沒了脾氣,塔拉著的破布鞋抬腳一踢,人就上炕坐在桌子上等吃飯了。
老兩口實際上不知道。
這玉鐲子的確是李牧親手雕刻的不假,但料子,卻用的是他們龍域在緬甸采出來的帝王玉,一對兒價格,可以輕松破億。
坐在陳家的熱炕頭上,因為李牧來了,章奶奶燒了不少好菜,這讓黑河這個常來陳老家里干農活的家伙嫉妒不已。
哎,老大就是老大,到哪都吃香。
飯菜上全。
陳老爺子得意洋洋地拿酒出來,在李牧面前炫耀了一圈說道:
“虎骨酒,泡了三年多了,喝了強身健體,可是好東西啊。”
“來,小黑子,今天你陳爺爺我好心情,給你來一杯。讓那傻小子干看著吧。”
只見那虎骨酒倒出來,酒色濃艷,如同新鮮鹿血一般,可偏偏氣味不腥,反而透著一股燒喉的爽辣,的確是酒里的極品。
李牧也不生氣,見兩人斟上以后,他看向章婆婆說道:
“外婆,我這兒也有,是神醫圣手——范增范老爺子釀的仙人醉,里面用藥一百零八種,我給我家老爺子喝過了,不但腿不疼了,身子骨都硬實了不少。”
“更神奇的是,老爺子喝完以后,白發生黑發,一口氣上六樓都不費勁了。”
“據說,范增老爺子今年高壽都一百四十多歲,人看起來卻只有四五十歲,不但身子骨硬朗無比,健步如飛而且耳聰目明,范老爺子說了,其中有一大半的功勞,都是這仙人醉。”
“咱倆喝,讓他倆喝那個虎骨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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