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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六章、導師他本來就是一個陣師啊!

  陸風也不知為何會同鬼匠傾述這么多內心的話,興許潛意識中連鬼匠這號人物也想交好,為自己所用。

  一名煉器師的可怕并不在于他自身實力的高低,而是他能為一個勢力源源不斷的提供高品階的魂器,大幅度的提升一個勢力的綜合戰力。

  這才是煉器師最恐怖的地方。

  以鬼匠之能,若是留在五大劍派之中,不出幾年,五派弟子人手一柄地品長劍,其戰力自不用多說。

  若是資源足夠,人手一柄天品長劍……

  想想都是件可怕的事情。

  也正因此,陸風才一直覺得魂門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暗勢力,其中定隱藏了可怕的東西。

  一個能讓鬼匠安心蟄伏二十年的勢力,斷然不會僅僅是黑風鎮上的一個不入流勢力那么簡單。

  ……

  由于劍斗大會的提前結束,陸風委托鬼匠所打造的魂器都還在鑄造之中。

  陸風又將斷裂的兩柄輕幽劍以及從荀長關等人納具中收斂而來的煉器材料統統交給了鬼匠。

  鬼匠起初聽陸風又要鑄造有些不太樂意,但見后者拿出大量的材料后,不由立刻變了臉。

  陸風考慮到自己不會在青嶺劍派久待,需要趕回靈獄,著手準備入戰境一事,剛準備和鬼匠商議到時如何取這些鑄造好的魂器,卻聽鬼匠已經有了安排。

  “明日一早老夫便會離開此地,待得鑄造完畢,便讓白貍那小丫頭給你送來。”

  陸風點了點頭,順口詢問鬼匠行蹤想打探如今魂門所在,但后者卻是只口不提。

  陸風為之也只好改口,“前輩,你似乎對白貍很是信任?”

  鬼匠笑了一聲,“她畢竟是你堂內一員,論信任你也理當如此,需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陸風點頭。

  鬼匠又道:“老夫于她并非是信任,而是舍得,在一合劍派還在時,老夫同她爺爺、還有四景劍派的老菊,那可都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如今只剩老夫一人在世,故友的子嗣也只剩那丫頭一人,如何能對其不照顧有佳。”

  陸風有些感懷,突然想起白貍私下的抱怨,問道:“既有這層關系在,前輩為何還收了她那般多的煉器材料?”

  “咳咳~”鬼匠心虛的咳嗽了兩聲,苦口婆心的感慨道:“老夫那都是為了她好,以她的實力身懷那般多的高階材料,恐會惹來麻煩。”

  陸風趁著機會詢問了一些關于‘一合劍派’的事情,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

  臨近傍晚。

  莊曉鏡所在院落。

  君子依和古泠泠二人熱切的討論著劍法,挨不住君子依的熱情攻勢,古泠泠將流光十三劍悄悄傳給了她。

  莊曉鏡雖看在眼中,也并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不說陸風對于流光十三劍更為了然于心,就算沒有這層因素在,單是后者在劍斗大會上的表現,她也斷然不會吝嗇相傳。

  夏儀韻匆匆忙忙的從院外跑來。

  “陸師兄人呢?”

  觀望一下,見陸風不在院落,夏儀韻好奇的問了一聲。

  君子依這時正同古泠泠演練著,分心回應道:“導師他還沒回來,許是在院落周邊,你可以去找找看?”

  “周邊?”夏儀韻詫異了一瞬,想著院落周邊似乎并無什么可去之處,不解道:“他在這周邊做什么?”

  君子依漫不經心的回應了一句,“許是在布什么陣法吧,又也許是到了離開的日子,將先前所布的陣法給拆了。”

  對此,君子依早已見怪不怪,自己這位導師的性子她也早已摸熟,知道后者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提前布下一些陣法。

  起初君子依還會說叨幾聲浪費可惜一類的話語,但每次危險來臨時,卻又都感激慶幸著陸風提前有著準備。

  就拿上次萬崇山夜襲奪劍來說,若非院中有著陣法在,恐怕都被他給得逞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莊曉鏡和夏儀韻二人都不由驚呆住了,異口同聲道:“陸師兄他…他還會布陣?”

  “嗯哼?”君子依詫異了一瞬,避開古泠泠的長劍,回應道:“導師他本來就是一個陣師啊!”

  “什么?”二人再次驚愕。

  莊曉鏡突然回憶起劍斗大會上陸風所使用的那高階陣盤,驚道:“那陣盤不會是他自己制作的吧?”

  轉念一想,便否決了這個念頭。

  以她的閱歷自然能看出那陣盤品階不弱,雖為輔助陣法,但卻也接近了地品,她并不覺得陸風在陣道上的造詣會有如此之高。

  頂多是出于興趣愛好之故,會一些普通的靈陣罷了。

  夏儀韻傻愣愣的站著,同為陣師的她顯然震撼更甚,也更為深知陣法修行有多難,她難以想象一個在劍道上有如此造詣的人,在陣道上又會有多少成就。

  但細想之下,有著她們在場的院落,陸風都還出于安心要去布著陣法,那么其所布的陣法品階斷然不會低到哪去。

  一時間,夏儀韻心中有著一萬個問題想要詢問陸風。

  但奈何,當事人卻遲遲不出現。

  古泠泠這時停止了和君子依的交手,走到莊曉鏡二人身旁,開口道:“當初在黑風鎮時,陸大哥隨手布下的一個陣法就把我給打敗了,他似乎陣道上的造詣比他劍法還厲害。”

  莊曉鏡和夏儀韻二人聞言,凝重的咽了咽口水,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人嗎?

  大家都是二十來歲,差距有那么大嗎?

  劍道比不過也就認了……

  陣道竟然也那般強?

  “泠泠,你說的都是真的?”夏儀韻仍舊有些不信,正因為自己所修的是陣道,故而才更難相信有人能兼修至這等地步。

  古泠泠堅定的點頭。

  夏儀韻暗自思忖了一會,徑直走向陸風的房間,想著去看看屋內的蛛絲馬跡。

  作為一名陣師,定會在他起居休息的地方,留下些許陣法的痕跡。

  借此便可推算一二對方在陣道上的造詣。

  君子依猶豫了一瞬,想要開口阻止,但話到了喉嚨口不由咽了回去,心中竟也想著看一看導師起居的環境,看看他的床榻和被褥。

  推開房門,所有人都呆住了。

  以‘家徒四壁’來形容眼前的情形絕不為過。

  屋內,桌子、椅子、凳子,甚至是睡塌都消失不見了,整個房間找不到一件雜物。

  四周的墻壁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陣法草圖,甚至連天花板上都沒有放過。

  這到底是臥房?還是修煉室?

  眾人為之啞然。

  “他……他這是在做什么?”

  “是在研究什么陣法嗎?”

  莊曉鏡和古泠泠的目光同時看向夏儀韻。

  在場唯有她一人修行著陣道,也只有她能解釋一二。

  夏儀韻愣神的看著四周墻上的草圖,一張、一張、又一張,接連看了三四十張,但卻無一張能看得懂的。

  每一張竟然都是地品高階以上的陣法草圖,甚至不乏有天品陣法的草圖存在。

  看紙上的筆跡,竟然還都嶄新的,無疑是這幾日方才描繪出來。

  “他該不會真的連陣道上的造詣都那般恐怖吧?”夏儀韻心驚的看著眼前一幕。

  古泠泠看了一圈,指著一側墻壁上的草圖,“看來看去,就這幾張我還能看懂一些,星星、月亮,還有好多根柱子……還有好多人偶。”

  “這是什么厲害的傀儡陣吧?”

  夏儀韻聞言下意識的湊近看了起來。

  “師姐,看出什么了嗎?”古泠泠下意識問了一聲。

  夏儀韻不作回應,呆滯的看著草圖。

  “師姐,這陣法厲害嗎?”古泠泠又問。

  夏儀韻依舊一動不動。

  莊曉鏡意識到不對,趕緊上前查看情況。

  “噗~”

  夏儀韻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痛苦的捂著腦袋蹲在地上。

  這一刻,她只覺靈魂都快被扯開一般,魂海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命魂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著沖擊。

  “屏息凝神,恪守本心!”

  陸風冷冷的話語從屋外傳來。

  夏儀韻聞言當即盤坐調息。

  陸風快步來到夏儀韻身旁,一指點在其眉心處,傳導過去絲絲柔和的力量。

  夏儀韻這才漸漸平復,臉色恢復了幾分,魂海歸于了安寧。

  “我這是……遭到靈魂反噬了?”夏儀韻心有余悸的看向陸風。

  莊曉鏡一驚,“靈魂反噬?這里有靈魂類的高階陣法?我們怎么沒事?”

  陸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沒事來我房間做什么?自討苦吃了吧。”

  夏儀韻臉色一窘,羞愧的低下了頭,神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莊曉鏡突然反應過來,驚道:“該不會……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草圖把你害成這樣的吧?”

  夏儀韻紅著臉羞愧點頭,解釋道:“是我學藝不精,難以理解其中的奧秘,方才強行推演時被其中所衍生而出的陣勢給傷到了。”

  對于夏儀韻的表現,陸風并沒有半絲意外,哪怕是他自己,在第一次推演這‘星棋策’中所記載的陣法時,也都險些遭到了反噬。

  在嘗試其中記載的引星入玉等手法時,更是被陣勢沖擊的險些受傷。

  好幾天下來,也不曾領悟到精髓所在。

  陸風這時目光無意間掃了眼被夏儀韻鮮血濺到的草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看著其上被滴滴鮮血連接起來的圖案,不經意間恍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引星入玉之法,并不是單一的去感受借引某顆獨立的星辰,而是依托一片片星圖之下完成的牽引借力。

  引星入玉是引的星圖之力!

  無數顆星辰匯聚而成的星辰之圖,與之玉石陣紋相互吻合之下,方可達成引星入玉的條件。

  陸風終是攻破了困擾心頭許久的難題,不由大喜過望。

  若是唐元、葉梵等人在,他真想來一個激動的擁抱。

  但此刻,身邊的盡是女子,哪怕心中再激動,陸風也只是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盤膝坐在地上的夏儀韻的腦袋。

  夸贊道:“你這口血,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夏儀韻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陸風燦爛激動的笑臉,四目相對之下,頓時羞紅了臉,低頭乖巧的任由著陸風按在自己頭上的大手揉按。

  莊曉鏡沒好氣的啐了一聲。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儀韻都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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