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太說完,別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方愿,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身來。

  程茹則是笑著笑著就忍不住紅了臉,沒想到他還有那樣調皮的一面。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對他的任何事情都感興趣,聽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都能聽得津津有味。

  瞿扶瀾也忍不住笑,她笑有兩層原因,一個是老太太講得有趣,二是裴世子性格反差。

  雖然如今他行事也張狂,能想象到他小時候不會太老實,但也想不到會混世魔王成這樣。

  全場唯有安世子幾人表情一陣妙不可言。

  老太太口里那幾個伙伴,可不就是他們?

  本來想打探一些裴霽安的丑事的,方便日后消遣,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裴霽安也苦著一張臉,“祖母,哪有這樣當眾拆孫子臺的?”

  程茹看著,都忘記收回了眼神,裴世子俊美得,真是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好看。

  裴老太太笑道,“你要是不想讓我說啊,就趕緊找個孫媳婦回來,有了孫媳婦,我就不說了。”

  “老太太再當眾多拆我幾次臺,孫媳婦什么的都能跑光了。”

  “哪有那么夸張?你如今不是變好了嗎?變好了就有人喜歡了。”

  “老太太吃菜,這道菜好吃,您多吃一點。”

  這話題轉的,裴老太太不上他的當,“前兒我聽說了一個姑娘,品行相貌都好,回頭安排了你見見,要覺得好了就先定親,如何?”

  裴世子聽了什么感受,暫且不提,且說程茹的心情卻猛然沉了下去,手里的筷子都握緊了,神情緊張的看著裴世子,眼前什么山珍海味,她瞬間都沒了胃口。

  到底是做得還不夠好,沒能讓老太太往哪方面去想,才想著找外面的。

  可是有些事情,女方終究不好做得太明顯,否則容易掉價。

  裴霽安的目光先是不動聲色朝某個方位看了一眼,才懶洋洋的開口,“老太太著什么急呢?孫兒如今事業不穩,整天忙得不著家,再過幾年穩了再說吧。”

  “男兒在外打拼,正該娶個媳婦回來暖家。”裴老太太真是什么話都能接。

  裴霽安揚了揚眉,“老太太,我眼光高你又不是不知道,若隨便娶個回來,不合我心意,娶回來有什么意思?”

  說到眼光高,老太太就無話了,再說下去,他能拉扯出一大堆常人難以辦到的條件來。

  老太太就擔心啊,這孫子這么挑剔,日后不會出家當和尚吧?

  如此大房不是絕后了?

  然而老太太擔心歸擔心,這個孫子是最有主見的,他不娶,別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愁啊。

  這要是再耽擱幾年,裴老太太都不懷疑哪天孫子隨便領個女的回來,只要是個女的,她就能高興了,至于家世什么的,統統都不重要了。

  關于“逼親”話題好不容易過去了。

  大家準備嘻嘻哈哈說點其他事情,結果就有一道不和諧聲音冒了出來。

  是姚幸的聲音,“二伯子人中龍鳳,親事倒是不用著急,反正想嫁到裴府的姑娘怕是能從城東排隊到城南,是不用憂愁的,倒是瞿姑娘,從前還是丫頭就罷了,如今既已贖了身,這也到了該說親的年歲,趁早定個親才好啊,正好我認識……”

  裴廉是再也忍不住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永遠都是氣氛好好的時候,她非要插一嘴,把氣氛弄得尷尬了,裴廉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光了。

  姚幸沒想到自己丈夫會當著大家的面這樣下她的臉,當即惱羞成怒起來,“我說錯什么了嗎?好心好意關心一句也錯了不成?”

  “姚父卷入了一樁貪污案里,你不去關心,還有心情在這里關心別人的終生大事,三弟妹果然好閑情。”裴霽安切著豬排,不緊不慢的開口。

  姚幸聞言,臉色當即大變。

  她哪里不知道呢?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想緩和與大房二房的關系,讓他們幫忙疏通一下關系之類。

  今日沒有請帖也過來,也是想趁機修復一些關系,走走交情什么的,可是一遇上與裴廉有關的事情,她就忍不住了。

  她以為姚家的事情還沒鬧大,許多人不知道,所以裝得沒事人一樣。

  結果裴世子當眾就說了出來,打得姚幸措手不及,十分沒臉,還嘴硬道。

  “二、二伯子在說什么,弟妹愚鈍,聽不明白。”

  裴霽安譏笑,“真聽不明白?那我不介意告訴你一下,姚德忠貪贓枉法,數額巨大,已被嚴密看押,最遲下月斬首示眾,我這樣說,你可聽明白了?”

  姚幸被嚇得猛的站了起來,隨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隨即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的把人抬走,裴廉自然也不能留了。

  裴老太太都震驚了,“事情可屬實?”

  裴霽安笑道,“我何時在老太太跟前撒謊?”

  “可還有回旋余地?”裴老太太又問。

  自然是有的,只是這件事情他早知道了,卻從不透露一點風聲,就是不想管的意思。

  “有,但孫兒不會管。”裴霽安道。

  裴老太太就明白孫兒的意思了,其實都是一家人,都是親戚,出了事哪有不管的?

  但也要分什么人和什么事,像姚家的事情,這個孫媳婦本來也不是她選的,出了事也別找她。

  不怪她無情,有些人就不能幫,幫了一次,就會有下一次。

  這是三太太自己選出來的媳婦,她自己兜著。

  裴府不是別人為所欲為的退路。

  宴會到底是被姚幸給破壞了,大家吃過之后就各種散了,裴霽安卻還留下來與瞿扶瀾下棋。

  說是下棋,其實就是想問一些事情。

  瞿扶瀾也正好有些話想與之討論,只是一直沒機會見著人罷了。

  但姚家事情還擺在眼前,瞿扶瀾可不是擔心姚家,“姚家出事,可會牽連裴府?”

  “自然不會。”裴霽安道。

  只要三弟與姚辛和離,姚家的事情自然與裴家無關。

  準確來說,姚家的事情,他有參與調查,若是自家人,他自然可以為之隱瞞一二,但這個姚家,他從頭到尾沒想過幫忙遮掩。

  但三房到底是裴家人,他不可能不幫一次,這一次就是他在給三房機會,只要借著這次機會和離,就相安無事。

  否則,一切后果三房獨自承擔。

  當然了,裴世子的這些打算,別人還不知道,尤其是三房的人。

  所以他們會怎么做,就看他們有多聰明了。

  尤其是三太太。

  她是會聰明的明哲保身呢?還是愚蠢的想拖整個裴府下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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