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扶瀾正給裴世子解腰帶上的荷包和折扇。
把這些東西解下來后,才好解開腰帶,讓他脫下朝服。
屋里早已經準備好了大桶的冰塊,還有一個“六輪扇”的人工風扇,轉軸在屋外,只需一人搖動,屋內的風扇就可轉動起來,風吹到冰塊上,再吹到人身上,就十分清爽了。
這邊才剛給裴世子解開外衣,準備叫水進來時,方姑娘的聲音就大老遠傳來了。
“二哥哥,我來了!”
話音剛落,人就已經推門進來了,可見速度之快。
隨后她瞧見二哥哥只穿著白色中衣,而瞿扶瀾就站在他跟前,手里抱著他的外跑,還身手去整理他的頭發,兩個人離得很近很近,她當即就皺起了眉頭,“二哥哥,你怎么……”
“出去。”裴霽安擰眉呵斥。
方愿怔了一下,隨即道,“二哥哥,我是方愿妹妹啊,你是不是把我給忘記了?”
她每年都來,只是二哥卻不是每年都在家,之前他去軍營里,兩人都好多年沒見了。
“你這樣闖我房間,成何體統?先出去再說。”
裴霽安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請方姑娘出去,方愿縱然不樂意,但也知道是自己魯莽了,遂轉身出去了。
隨后有人送了水進來,瞿扶瀾把他的外跑掛一邊,又去衣柜里給他找新衣服。
“世子今日想穿什么顏色?”她問。
“你看著辦。”
隔著屏風,他沒什么情緒的聲音傳來。
瞿扶瀾就挑選了一款淺色錦袍,再搭配相應的香包和折扇,最后把他的腰間玉佩也放在一旁桌子上。
就出去了。
方愿已經離開了,并不在荔香院里,她此時正在老太太跟前告狀呢。
“二哥哥什么時候讓別的女人給他近身穿衣了?從前他可不許的。”
老太太就覺得這丫頭妒性也太大了些,這種事情都要放在眼里,“你二哥是個男人,日后也是要娶妻的,怎么就不能讓女的近身伺候了?”
方愿皺眉道,“妻子是妻子,丫鬟是丫鬟,這哪里能一樣?”
方愿雖然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也知道大戶人家三妻四妾很普遍,但別人是別人,二哥是二哥,不一樣的。
老太太就道,“從前你們兩個年紀小,兄妹一般的長大,如今一天大似一天了,你日后可不許像小時候那樣胡來,行事要講究規矩體統,知道嗎?”
方愿不情不愿的哦了一聲,老祖宗的話,她不敢不聽。
也沒過了多久,就聽傳話人的聲音道,“世子來了。”
隨即門簾就被撩開,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走了進來。
方愿眼睛一亮,雖然幾年未見,但可一點不影響她對二哥的感情,忙起身迎過去,快到近前時,就停下來,到底還沒忘記了身份,規規矩矩行了個禮,“二哥哥。”
裴霽安這時的表情不像方才那樣嚴肅了,笑道,“阿愿。”
方愿被這樣一聲叫喚,心底的所有不悅就瞬間消失了。
“二哥哥這幾年過得可好?”
“在外面住得可習慣?”
“你比以前長高太多了,我才到你肩膀。”
方姑娘關懷的話脫口而出,一句接著一句,都不給人反應的。
“哎呀,站在門口說話做什么呢?快過來坐下吧。”老太太看著兩個孩子,笑容很慈祥。
瞿扶瀾也進來了,站在裴世子身后,隨時待命。
方愿看到她之后,立刻就想到了房間的事情,“二哥哥,我要住到你隔壁去,你那邊涼快,我很喜歡。”
裴霽安都沒來得及說什么,老太太就先說話了,“你這孩子渾說什么?你怎么能住到你二哥院子里,你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方愿道,“這有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姐妹。”
裴霽安笑道,“又不是三四歲孩子了,怎么說話還是這樣沒大沒小的?”
方愿道,“可是從前你都是最疼我的,如今你有了個貼心丫鬟,就不管我了。”
裴霽安又道,“我何時不管你了?”
“那你就只給她住,不給我住,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呀。”
老太太都聽不下去了,“扶瀾是你二哥的丫鬟,不跟他住一個院,要跟誰住一個院?”
方愿不樂意,“那我還是妹妹呢,自然也能住了,否則她也不能住。”
瞿扶瀾聽著他們繞來繞去的,十分沒有興趣,只盼著有人來拯救一下她就好了。
也許上天聽到了她的呼喚,果然有人進來了,給各位都見了禮后,才道,“管事的說外邊有伙計找扶瀾姐姐有事。”
瞿扶瀾就出去了,然后才知道是“萬卷書肆”的伙計。
從伙計口中她得知今日書肆的書并不好賣,似乎她的營銷沒有起作用。
瞿扶瀾并不慌,也沒有多說其他,只是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同掌柜的說,繼續按照我的計劃走,晚上我會過去看。”
反正現在她是出不去了。
老太太的內侄孫女過來,她心情大好,讓廚房那邊準備了大螃蟹,瞿扶瀾這個廚藝,自然也要露兩手的。
她也不弄什么太復雜的,就一些家常小菜就可以了。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老太太讓一大家子聚集一起,包括二房和三房在內。
瞿扶瀾就站在裴霽安身后,時而端個茶倒個水什么的,也不費力。
期間裴霽安說了幾個笑話給老太太聽,只把老太太逗得笑得合不攏嘴。
程茹就坐在裴霽安對面,難得見到裴世子如此幽默風趣的一面,讓他本來就優秀的人格又增添了不少魅力。
有個小丫鬟走了進來,卻是豆芽,只見她走到瞿扶瀾身邊,悄聲道,“姐姐,外邊有個伙計找,說書肆出事了。”
瞿扶瀾聞言有些吃驚,這可不在她計劃之內啊。
當下就趁著給世子倒茶的時候,低聲同他說,“世子,書肆那邊有點情況,我得去書肆看看。”
因為此時人多喧嘩,說話是要靠得近才聽得到,所以瞿扶瀾說完,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繼續微微彎腰,等世子發話。
裴霽安聞言,轉過頭去看她。
“什么事?”他問。
“具體也不知道,我得過去看看。”瞿扶瀾道。
“把四大護衛帶上。”說罷,他從腰間取下一塊牌子,“再多帶些人過去。”
兩人說話時,距離靠得很近,他們自己是沒有察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給人一種親密無間的感覺。
程茹拿起酒杯正要喝酒,見狀就笑對一旁埋頭吃螃蟹的方愿說,“你看世子跟扶瀾主仆感情是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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