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眾俊逸的裴世子。

  今日艷陽高照,瞿扶瀾走了小半刻就覺得汗流浹背,裴世子卻絲毫不受烈日影響,一身清貴,清雋朗逸,神清氣爽。

  方才那不小心一撞,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微涼。

  是武功高強的緣故?

  這邊正想著該如何開口解釋,頭頂上已經傳來裴世子清涼嗓音。

  “你這丫頭莽莽撞撞,是要去給誰辦事?”

  瞿扶瀾:“……奴婢誤以為沖撞了府中貴客才如此說法,奴婢給世子請安。”

  裴霽安見對方面色蒼白,一臉病態,不由道:“你怎么了?”

  瞿扶瀾才后退兩步,用手帕掩鼻,“奴婢身體不適,恐給世子過了病氣,奴婢先告退。”

  裴世子一手背于身后,長身玉立,聞言卻蹙眉,“既生病,何不告假?”

  “奴婢已告過假,此番出來是為問個話,這就回福壽堂了。”

  裴世子擺手讓她退下。

  待人走后,他才對身后隨從道,“去請大夫給她看看。”

  即便是府中大夫,除非是主子發話,否則也不會主動給下人看病。

  隨從應聲,就要離去,裴霽安又抬手制止了:“罷了。”

  他差點忘記了那丫頭是會些醫術的。

  隨從被弄得有些迷茫,這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呀?

  裴霽安視線落在遠處,那邊賓客三三兩兩聚集一起談天說地,唯獨不見他想尋之人。

  另一邊,某個隨從發現主子不見了,不由著急道,“方才還在這兒呢,怎的我去安排了一下馬車,主子就不見了?”

  另一個道:“再等等吧,許是撞見了熟人,被拉去其他地方應酬去了。”

  “你剛才不是在這伺候世子嗎?怎么世子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

  “我剛剛撒尿去了,人有三急嘛。”

  “你……”

  “方才可看清楚了,人是往這邊而來?”裴霽安微瞇起眼睛道。

  隨從回過神道:“屬下看得清清楚楚,原本要離開的蕭世子不知怎的突然就往后園來了。”

  裴、蕭兩家雖是死對頭,但一般場面上的交集總是會有,故而今日裴府婚禮,蕭家人也有出席。

  反之亦然。

  只是明知身份敏感,該離開的時候不離開,還跑到人家后園子去,原本這也沒什么,他若是與別人一道去也沒什么,偏他是一個人十分突然的就往后園子去了。

  如此這般,自然要重視一些。

  裴家雖沒有藏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但也總有一些地方不合適外人踏入。

  “派人暗中去尋找,別驚動其他客人。”

  “是。”

  如果此時有第三視角從上空俯視裴府后園,必能發現一個有趣現象。

  瞿扶瀾前腳剛離開水榭閣樓,后腳就有人抵達。

  不是蕭世子又是誰?

  閣樓里的姑娘們都還沒離去呢,此處視覺最佳,能看清許多賓客,一飽眼福,如此絕妙之地,她們自然不會輕易離去。

  只沒想到沒能在熱鬧宴會上瞧見蕭世子,蕭世子人卻到了此處。

  世人總說裴世子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其實不然,否則便不會有南時卿北霽安的說法。

  京師城的閨秀們折服與裴世子的君子如玉,自然也會折服與蕭世子的冷酷淡漠。

  兩個都是好的,名聲也一般大。

  但裴世子卻更受歡迎一些,因為裴世子看起來清雋疏朗,更為和善,而蕭世子嚴肅內斂,冷酷如鐵。

  這姑娘家自然更喜愛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一些的。

  只這也不妨礙她們面對蕭世子時羞澀激動。

  以鄭小姐為首,都齊齊朝蕭世子行禮。

  “奴家見過蕭世子。”

  蕭時卿擰眉看著眼前的鶯鶯燕燕,沒發現他想尋的那道熟悉身影。

  莫非方才看錯了?

  蕭時卿一臉嚴肅,并不把眼前這些女子當回事,只略微頷首就轉身離去。

  被留下的姑娘們一臉迷茫。

  鄭小姐咬咬唇,鼓足勇氣追了上去,“蕭世子可是在找什么人?說出來,興許我們能知道呢。”

  這純屬扯謊了,不過是為了借機與蕭世子多相處罷了。

  這京師城里有家世的俊美男兒本就不多,待字閨中的姑娘卻不少,如此“僧多粥少”的情況下,姑娘們也都恨不得駛出渾身解數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如意郎君。

  遇到一個算一個,萬一運氣好踩中了呢?

  蕭時卿看著攔下自己的女子,心下閃過不耐,本不想理會,對方的話卻讓他頓住腳步,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心中斟酌了一番,才道:“你們這里可曾有人提前離去?”

  鄭小姐沒想到他真是過來找人的,到姑娘堆里找人,那定然是找女人咯。

  心下有點不舒服,面上卻道,“我們來這之前,此處并無他人,我們到這之后,就一直在待在此處,未曾有人提前離去,世子不信可問她們。”

  其他姑娘聞言紛紛上前,多靠近蕭世子一分,她們就越發臉紅心跳起來,“鄭小姐說得不錯,我們一直在此處觀賞風景,未曾有人提前離去,不知世子是要尋找何人?”

  這些姑娘也不是撒謊,只是她們并不把下人當人看,沒算在內而已。

  蕭時卿眸底閃過一抹黯然,不再言論,抬手朝對方作揖,就轉身離去。

  身后的姑娘們紛紛面露失落之色。

  瞿扶瀾并不知道自己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她回到福壽堂吃了藥后狠狠睡了一覺,這一覺她睡得很沉,以至于同屋子的人回來睡覺她都沒有察覺。

  還有她又做夢了,可能是白日里被男主蕭時卿三個字給嚇的,這個夢她做得有點長。

  從女主還是官家小姐時開始,夢到她跟蕭時卿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兩家門當戶對,只等女主及笄,兩人就訂婚。

  因一場事故,女主全家被抄,男丁流放,女者為奴。

  女主被裴家買回去當婢女,但她一心希望她的心上人有一天能來救她,畢竟他們郎情妾意。

  等待心上人解救成了女主活著的唯一信念。

  然后他們在裴家婚禮上相遇,到蕭時卿答應裴世子條件,用兩年時間積累功勛,換出了女主。

  如此天大恩情,女主自當以身相許,與蕭時卿回了家。

  女主以為一切苦難都已結束,美好的生活從此開始,諸不知,她是從此墜落深淵。

  在蕭時卿家人眼中,女主早已經配不上男主,何況她還給人當過婢女,誰知道她是不是干凈的?

  蕭時卿公務繁忙,并不能整日在家里陪著女主,女主又住在蕭時卿家里,各種流言蜚語朝女主襲來,她無依無靠,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

  后來蕭時卿家里來了一個表妹,那是蕭時卿全家人都滿意的對象,她們開始算計女主,讓女主知難而退。

  女主在孤立無援的時候,也腦子犯傻的做了許多錯事,在一次別人設下陷阱中,女主讓那個表妹受了傷,蕭時卿對女主很失望,改娶表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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