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年才走后，熊保健這才瞧見剛剛一直沒說話，在旁邊原地打哆嗦的付玉成。
才一晚上不見，這人就憔悴成這樣，頭發都炸開了，沒有旁人攙扶著，他估計就倒地了。
熊保健不解，怎么感覺這人比他還累呢？
不就是去幫趙將軍傳了個話嗎？
“這是咋啦？”熊保健上前詢問。
付玉成嘴皮子都在發抖，他顫顫巍巍地說不出話來。
還是身邊的衙役低聲回了句：“回大人，這是被趙將軍嚇著了。”
“嚇著了？”
衙役其實這會兒也腿軟，他這輩子沒見過這么狠的人。
趙年才半夜讓他們準備刑具，他們還以為是老虎凳或者是拶指。
結果趙年才讓他們將倭寇綁在木凳上，然后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匕首，看著就極為鋒利。
匕首直接劃向倭寇的腿，從他腿上片下一塊兒肉。
然后在旁邊的爐火上烤熟了，強行喂給倭寇吃。
一片接一片啊……
為了怕倭寇疼暈過去，趙年才還時不時地朝著他的傷口噴酒。
他現在很是后悔沒帶點辣椒油來了，噴那個才算是刺激。
地牢里其他倭寇聽見了同伴的慘叫聲，都罵罵咧咧地不知道在說什么，此時也無人管轄他們。
畢竟旁邊的衙役看到趙年才正在實施的酷刑，心理有些不適，已經快吐了，只能強忍著惡心在旁邊配合趙年才，哪有功夫管旁邊謾罵的倭寇。
最先受不了的就是付玉成，趙年才嫌他在旁邊嗚咽聲打擾到自己了，便讓人先帶付玉成出去，等會要用到他的時候再喊進來。
付玉成只覺得感動，他知道趙年才這是怕自己受不了了，讓他先出去。
明明那個倭寇的喊叫聲更大，趙年才估計都沒聽見自己的嗚咽聲。
等付玉成和他再次進去時，倭寇似是剛剛被進行了醋刑，地牢里滿是醋酸味兒外加一股屎尿味。
倭寇已經大小便失禁了。
“行了，別說了……嘔……”熊保健干嘔兩聲，得虧現在還沒到吃早飯的時候，胃里是空的，不然就得吐出來了。
熊保健甩了甩腦袋，想將畫面甩出去。
“趕緊帶他回去休息！”眼前幾人繼續待在自己面前，只會一直讓自己想象趙年才動刑的畫面，他催促人趕緊離開。
“是！”
媽呀！
這趙將軍看著挺斯文的一人，動起手來真是殘忍啊！
趙年才動完手，其實也有些犯惡心。
但是這些，對于那群倭寇用我國國民做生物實驗來講，都不足為奇。
他都算是仁慈的了。
午時未到，五個倭寇被各安排了一個籠子推著，從衙門內送出去了。
昨晚受刑的那個人，因為腿上的肉站不起來了，但趙年才也沒放過他，讓人給他的腿上定了四個木板固定，呈跪姿爬在籠子里。
上午泊安縣的百姓聽聞抓住了幾個倭寇，今日午時要游街示眾，早就來衙門口堵著圍觀了。
“誒讓一讓，讓一讓啊！”衙役在前面開道，讓百姓離得稍微遠些。
路開了出來，趙年才側身上馬，從高處看向了百姓。
他清了下嗓子，大聲喊了句：“等會你們砸的時候扔準點啊！沒砸到我了！”
跟在后面熊保健抿嘴，他還真是捉摸不透這位趙將軍在想什么。
還以為他今日要慷慨激昂一番呢！
“我們砸倭寇！不砸將軍！”
“對！不砸將軍！”
“……”
百姓大喊著回答。
從衙門作為起點，然后沿著天河街到了東榆巷，沿路幾次差點堵塞走不通。
今日全縣城的百姓都來了，誰都想出一口惡氣。
趙年才還得時不時提醒他們：“別砸死了，這幾個倭寇等會還有用處！”
丟石子的人太多了，趙年才都怕他們一不小心下手狠了，將倭寇打死了。
一直到了東榆巷的巷口，衙役早就在那里準備好了一片空地，布置成了刑場的模樣。
但是卻沒有刑場的那些閘刀或是其他工具。
趙年才讓人將倭寇排成一排，按著跪在了地上。
“付玉成呢？”
“來了！來了！”付玉成后遺癥還沒過，是被人架上來的。
早上中午都沒怎么吃飯，這會兒人還有些虛弱。
“堅持一下啊！今兒過了就能讓你回去了！”趙年才輕拍了下他。
“是！”付玉成應了趙年才的話，趕緊朝著倭寇而去。
底下的百姓還在砸東西，被熊保健制止住了。
趙年才往前半步，抬手示意民眾安靜一下，他有話要說。
“因為這群倭寇流竄，導致諸位連最基本的生活的都被耽擱了。多少人無法出海捕撈，斷了生計！多少人死在了這群倭寇手上，導致家破人亡……”趙年才一番激昂的話語調動起了民眾的情緒。
他大喝一聲：“倭寇該死！”
底下的人跟著喊一聲：“倭寇該死！”
“不過，就這么讓他們死了，也太便宜他們了，今兒就先讓他們跪地向諸位道歉。”
人群里安靜了一下，突然有人喊了聲：“趙將軍，我們不接受他們的道歉！”
“對，我們不接受！”
差點又騷亂起來。
趙年才又抬手讓諸位先安靜：“道不道歉是他們的態度問題，即便我們不接受，他們也得為自己的行為表態！”
多少年之后，我們再想要一句他們的道歉，都是那么的困難……
“那道了歉之后不會放過他們吧？”那人又問。
“放心吧，不會的！”趙年才微笑回答。
一直在側面站著的熊保健看著趙年才的笑都覺得瘆人。
這一笑背后，不知道又藏了多少酷刑要折磨人。
不過好在對方是倭寇，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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