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笙澹一捏鼻子,輕車熟路地學起了公雞打鳴,“咯——咯——咯——”
他期待地盯著床上的那團小山丘,果不其然,那團隆起不耐煩地動了動,躲在被子底下的聲音甕聲甕氣,“干嘛呀。”
姬笙澹隔著被子拍拍她,“起來,練字。”
洱瑰一動不動,“我不。”
姬笙姬又推推她,催促,“快起來,你昨天都答應爺爺了。”
洱瑰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打了個哈欠,“我反悔了不可以嗎?”
姬笙澹還沒見過反悔都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的,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又推她,“快點,你起來練字,我給你寫暑假作業。”
“……”
暑假作業?
洱瑰勉強掀起眼皮看他,又慢慢地合上眼睛,姬笙澹連忙捧住她的臉,大拇指和食指扒開撐住她的眼皮,“撐住,不要睡!”
洱瑰迷迷糊糊應了聲,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成功詮釋了什么叫真正的——
人比狗困。
姬笙澹一邊撐著洱瑰的眼皮,一邊騰出一只手,伸到床頭柜旁打開燈,之后將手伸到洱瑰的后腦勺處,輕而易舉地把人從床上扶著坐起來。
他拍拍她的臉,試圖讓她清醒一點,“衣服讓張媽給你換好了,還要干什么?”
洱瑰勉強讓自己的頭腦開始運轉,剛開機的腦子還一卡一卡的,思考了很久,懵懵懂懂道,“頭發。”
即使還沒清醒,還知道要保護自己的形象管理。
“頭發?”姬笙澹無奈,只能風風火火地準備自己動手,在房間四處張望尋找了一會,“你梳子呢?發繩發飾呢?”
洱瑰閉著眼睛坐在床上,懶懶地抬手給他指了指首飾臺的方向,“那邊。”
姬笙澹三步并做二步,迅速沖向首飾臺,隨手抄起梳子,一些小皮筋和蝴蝶結,跑回來直接坐在床邊,對著洱瑰的一頭可供他發揮的金黃色的長卷發,有些糾結起來。
“你喜歡什么發型?”
洱瑰也不挑,反正她不用費一點力氣,“都可以。”
“好!”姬笙澹自信滿滿地應她,摩拳擦掌,“那我給你扎一個丸子頭好不好?青春又活潑。”
洱瑰打了個哈欠,水霧沁上眼底,乖乖點頭,“好。”
姬笙澹像模像樣地給她的頭發分區,將臉頰兩側的龍須劉海留出來,剩下的頭發一股腦全扎上去,整顆頭一絲不茍,發際線的胎毛碎發也被他捋上去,分了區的劉海也怎么看怎么礙眼,索性一起扎上去,一點碎發都沒有。
得虧洱瑰發際線優越,要不然按照他的梳法,那可就要處處見頭皮了。
姬笙澹將一大把頭發用皮繩扎了起來,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頭頂上梳成了個沖天馬尾,雙手將馬尾分開往旁邊一拉,收緊。
洱瑰吃痛,不滿控訴,“小雞蛋,你扎得太緊啦!”
姬笙澹不以為然,“你不懂,緊點好看,精神!”
他握住馬尾,往一個方向扭了十幾下,朝同一個方向盤起來,試圖給她盤成一個圓潤的丸子頭,可惜洱瑰的頭發又長又濃密,他試了好半天,只能勉強盤出一個巨大的大丸子。
他覺得這個不應該要叫丸子頭,應該叫……獅子頭。
“好……好了。”姬笙澹小心虛道。
洱瑰闔著眼睛問他,“好看嗎?”
“好,好看啊。”姬笙澹強壯淡定,盯著一個頭上兩個腦袋的洱瑰,陷入了沉默,這巨大的丸子頭,簡直比道姑還道姑。
“真的嗎?”
洱瑰總算睜開眼睛,意識還有些不清醒,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洗漱,被姬笙澹按回來,“別急,我再給你改進一下。”
這樣子要讓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一定會被打死的吧!
洱瑰一把推開他,嘟嘟囔囔,“就這樣吧,快點練完字我還要回來睡覺呢。”
洱瑰力氣大,輕輕一推,姬笙澹就不受控制地被她推得后退幾步,等到他站穩身子,洱瑰已經朝洗漱間走進去了。
這下完蛋了。
姬笙澹膽戰心驚地盯著洗漱間的方向,生怕里面傳來尖叫聲,可出乎他的意料,里面什么都沒發生,反而傳出了水流聲。
什么鬼?
這貨閉著眼睛刷牙的?
正當姬笙澹打算要不要進去探探口風的時候,正刷著牙的洱瑰忽然探出頭,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發型不錯。”
圓圓大大的大丸子,像個冰糖葫蘆,多可愛啊。
姬笙澹:“嗯??”
還沒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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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洱瑰洗漱完畢,兄妹兩人一起下樓。
姬笙澹走在洱瑰后面,膽戰心驚地注意著前面洱瑰的步伐,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拖沓著拖鞋,意識還沒完全回籠,時不時撞一下護欄。
走到樓梯口,姬笙澹實在看不過眼了,拉著洱瑰扶她下樓,一邊走,嘴上還喋喋不休,“下樓梯都要我扶著你,我還真成了你的太監了。”
“太監?”洱瑰揉了揉眼睛,只聽到了姬笙澹說自己是太監,天真好奇又傷人地問他,“你們清朝都亡了,怎么還留下了你這個太監呢?”
就因為她實在太認真,所以才更傷人。
姬笙澹:“……”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莫生氣莫生氣。
姬笙澹被氣得憋悶,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來平復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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