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宿芒低下頭,垂眸看著矮他幾個頭,叉著腰怒目圓睜的小姑娘,眸子里滿是無可奈何。
他頭疼得要命。
好像他連個女伴都沒有,已經提前能體會到叛逆少年少女的父母那種頭疼的感覺了。
但凡洱瑰要是個男娃,他在星際的時候早就練得她不敢在他面前這么放肆。
要命就要命在,這是個女孩子。
還是個比男娃還皮,把天捅破都無所畏懼,又會撒嬌,還嬌滴滴的小姑娘。
“子荊。”扶宿芒叫埋著頭吃肉的子荊。
聽到親愛的老大叫他,子荊猛地抬頭,一邊的腮幫子還鼓鼓囊囊塞著牛排,嘴角沾了些黑胡椒醬的污漬,懵懵懂懂,“怎么了老大。”
“邋遢死了。”
有潔癖的霧枝看不過眼,隨手抽了張餐巾紙,往他臉上隨意地糊了幾下,動作簡單粗暴,好像擦的不是他的白皙肌膚,而是臟盤子。
子荊被糊了個滿臉,差點窒息,抗拒地向后仰頭。
熱心群眾赤芍伸出援手,控制住他的頭,哥哥姐姐的愛太過深沉,差點沒把他憋死。
“嗚……我……”
霧枝滿意地端詳了片刻,確認他臉上沒有污漬了,才放下手上的紙巾。
子荊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俊臉漲得有些發紅,大口大口地喘氣,“怎么……怎么了老大。”
扶宿芒:“……你吃飽了嗎?”
子荊扭頭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經撤了三四次餐盤,現在還堆得高高的餐盤堆,扭過頭,認真的搖頭,“沒有吃飽。”
扶宿芒無情道,“不,你吃飽了。”
子荊沒有看懂扶宿芒的眼色,執拗地搖搖頭,眼神清澈,“老大,我沒有吃飽呀。”
這倒霉孩子。
治不住洱瑰,還治不了傻白甜不成。
扶宿芒微微一笑,他不笑的時候,渾身就像長滿了拒人千里的刺,冷峻,危險,有城府,又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如同罌粟,危險,又吸引人。
可當他一笑起來,周身的戾氣被如沐春風的儒雅氣質替代,一身潔白不染塵埃的白色西裝,宛如從漫畫中走出來的貴公子。
子荊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即使對面是他崇拜的老大,可他還是老實巴交道,“老大,你別這么笑了,一會公主又要罵你丑了。”
扶宿芒:“……”
星際審美,不對,審丑害死人啊。
忍著打掉子荊狗頭的沖動,扶宿芒在心里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莫生氣,莫生氣,這可是一只純種哈士奇,跟一只傻狗過不去,說出去能聽嗎?
容景燕和元意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見,即洱瑰之后,第二個敢罵扶宿芒的。
偷偷講壞話也就罷了,畢竟他們也不是沒講過,可當著笑面虎大魔王的面罵他……
吾輩楷模啊!
真是做了他們想做不敢做的事。
出乎他們的意料,扶宿芒居然沒有任何的表示,就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子荊,你就不想跟公主繼續玩游戲?”扶宿芒循循善誘。
不管怎樣,絕對不能放任元意幽對洱瑰的精神污染了,再這樣下去,小公主能瘋到什么樣,他都無法想象。
什么村口集合,水泥自帶……想想都可怕。
子荊是個好吃好玩好公主的性子,糾結地看了眼公主,又依依不舍地盯著桌上的美食,使勁點點頭,“想!”
扶宿芒幽看洱瑰,像在哄一個小朋友,“你看子荊這么想跟你玩,你忍心不跟他玩?”
洱瑰可不是三歲智商的小孩了,起碼得是五歲智商的小朋友了,她精明道,“忍心。”
扶宿芒被她的直白噎了噎,將視線投到放在一邊的排球上,“要不,我們玩個你沒玩過的游戲怎么樣?”
洱瑰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什么游戲?”
“排球比賽。”扶宿芒抬手,指了指排球,“我們大家都玩,分成兩隊。”
洱瑰想了想,反正視頻她還能讓元意幽發給她,她自己回家看,于是痛快答應,“好啊!”
話音剛落,黑烜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洱瑰的身后站定,微微笑道,“我跟小洱瑰一組。”
先搶先贏。
畢竟他也是見識過洱瑰手勁的人,那可是能一拳砸裂大理石的怪力少女啊。
要是站在對面,她一個排球過來,把他砸飛出去,多丟人?
被一顆球,還是一個女孩子丟過來的球砸飛,那他在圈子里還要不要混了?
跟洱瑰在一組可就不一樣了,要是他們被砸飛出去,他就砸錢,給他們買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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