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做什么?去去去,拍賣重地,不得靠近。”他們才交談了沒多久,就被金囚閣的一名黑衣侍者發現,毫不留情地開始趕人。
洱瑰和霧枝被侍者趕走,少年繼續理所當然地繼續消極怠工,低垂著頭開始摸魚。
真是的。
什么時候才結束啊。
拍賣會正式開始,云咒幾人踩點結束,在樓梯底下聚集起來,一起上了樓重新回到廂房內。
扶宿芒若有所思地收回眼神。
身材曼妙的主持人款款走上拍賣臺中央,嘴角勾起一抹得體的公式化笑容,“歡迎各位來到我們金囚閣的拍賣會,今天的拍賣品,都是市面上極其稀缺的藏品,拍賣會的壓軸神秘藏品更是無數人翹首以盼。”
“拍賣會正式開始,還請各位——玩得愉快。”
一名侍者推著被黑布蓋著的推車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主持人將黑布掀開,一條在燈光下閃著湛藍色的光芒的項鏈靜靜地躺在白瓷盤中,美得讓人不由得呼吸凝滯了片刻。
“這是由尊貴的公主殿下親自讓人送來小閣,她曾佩戴過它參加過無數盛大宴會,起價——五千兩白銀。”
立馬有人開始喊價,“六千兩白銀。”
“七千兩。”
“八千兩。”
“……”
廂房內,身穿各種各樣花里胡哨服裝的五人動作無比和諧,統一手支在桌上,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盯著下面激烈的戰況。
“公主殿下,這個項鏈,好像我狗窩裝飾的邊邊啊。”子荊吸吸鼻子,有些觸景生情,回想起了他遠在帝星王宮溫暖的狗窩。
洱瑰摸摸下巴,“是有點像。”
她從王宮外撿回云咒他們的時候,悄悄溜進她父皇和母后的書房寢宮,把他們用來裝飾的各種閃閃亮亮的寶石全部撬走,連窗簾上的玉珠都不放過,一顆顆剪下來收好,命宮里的工匠盡心為她的小寵物打造專屬的窩。
雖然她事后被收拾了一頓,但總歸物有所值。
“是吧!”子荊的眼睛亮晶晶的,眼里閃著渴望的目光。
“別想了。”霧枝睨他一眼,不用說她也知道子荊打的什么主意,“我們早已今非昔比了,哪來的錢給你造狗窩。”
子荊立馬泄了氣,垂下眉眼,失落地“哦”了聲。
“你們放心。”洱瑰拍拍自己的胸脯,自信地給自己的騎士們許下承諾,“等我東山再起,一定給你們再打造一個更好的窩。”
子荊重重地點點頭,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樓下的拍賣會上。
那串項鏈被一位帶著面具的商人以九千兩白銀拍下。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身后的侍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面前的五個一次價都沒喊的窮鬼在這打嘴炮。
子荊:“這不是我狗窩的邊邊嗎?”
霧枝:“這是我的蝴蝶窩用的珠簾!”
赤芍:“這是我的狼窩用的裝飾!”
洱瑰:“這是從我父皇母后床頭扣下來的珠子!”
侍者:啊對對對。
展品被陸陸續續地拍下,終于到了最受期待和矚目的最后一件展品。
當黑幕被掀開,露出被關在牢籠里少年精致漂亮的臉,場內清晰可聽見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他們終于知道,到底是怎樣驚艷的藏品,才能讓先前所有珍貴的展品都為之鋪墊,為之黯然失色。
少年發絲凌亂,掩住了半邊側臉,劍眉星眸,唇瓣失了血色,微微抿起,渾身都是鞭痕和血跡,衣服都被打的處處破損。
但也是這樣,才更顯得絕色。
洱瑰等人的審美太過超前,欣賞不來也無暇欣賞被關在牢籠中等待他們解救的美少年,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開始行動。
五人悄悄溜到樓梯口,找準時機準備開始動作。
拍賣臺上,主持人正含笑介紹最后一個展品,“最后一件展品,便是這位少年的賣身契,沒有起價,價高者得!”
成功接收到扶宿芒提示的僅剩的兩名紅隊隊員沒有急著進來,而是選擇先去隔壁的招工處打工完成任務獲取拍賣需要的黃金,然后去面具攤攤主那邊兌換面具,接著才拿著自己打工換取的血汗錢進了金囚閣。
“三千兩黃金!”
“四千兩黃金!”
“……”
紅隊隊員正準備自信開口,被一陣喧鬧打斷。
“你說,你跟這男的是什么關系!”洱瑰推搡著云咒,一邊義憤填膺地指著旁邊一臉無辜的子荊。
事實證明,八卦比帥哥有意思,在場的人注意力立馬從牢籠內的少年身上轉移到了這一對對峙的少年少女身上。
更別說這一對顏值還是個頂個的好。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云咒不耐地甩開洱瑰的手,眉頭緊皺。
“好朋友?普通的好朋友會天天手拉著手去上廁所?”洱瑰一叉手,高高昂著下巴,一本正經地說出最勁爆的話。
子荊很敬業地挽住云咒的手臂,故作嬌羞地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姐姐,你不要誤會,我和哥哥沒什么的,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嚯!
你說這話我們就不困了啊。
全場npc目光灼灼,津津有味地用公費吃瓜。
導演在監控器前實時觀看著這邊的動向,心里莫名其妙又滋生了不祥的預感,“他們又要作什么妖?”
今天的洱瑰不知道吃錯什么藥了,做出的事一件比一件離譜,他感覺自己的劇情就是被這五個人帶得朝著未可知的方向一路狂奔。
全場的視線被他們吸引,扶宿芒也不例外。
他百無聊賴地轉著手上的茶杯,有些意興闌珊,一身白色西裝打扮加上慵懶的搖茶杯的動作,仿佛像是上個世紀的吸血鬼長老,晃著裝著鮮血的紅酒杯,愜意地享受自己獵物的鮮血。
注意到下面的動靜,他先是面色如常地看了一陣,而后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一瞬間從晴空萬里轉變為狂風驟雨,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手上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下意識站起身,動作有些急,激起的茶水濺到他白皙的手背,被燙出了一片紅。
他身后的侍者都被他嚇了一跳。
今天的嘉賓怎么都怪怪的。
可扶宿芒無暇顧及,只死死地盯著樓下那個此刻正趾高氣昂地叉著腰,無比鮮活的女孩子。
那是……
他的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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