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灣嗣漢天師府一眾道長全都期待不已。
龍虎山天師府幾名道長們也全都露出了喜色。
張道金等人是曾經見過方真人施展過神通。
可除了幻術演化開天辟地身臨其境之外，他們就只有隱隱約約知道方真人修習過雷法，并未見識過太多的神通。
自然，張道金和龍虎山天師府一群道士在聽到方真人待會又要施展神通，也一個個充滿了期待。
甚至兩幫人都沒有注意方毅說的“操控法器”是為了幫他們做決定。
在方真人的主持之下，眾人各自回到了座位。
方毅問道：“你們今日請我出來主持公道，無非是因為兩地天師府各認正宗，俗話說一國不容二主，所以定要分出到底誰是當代天師，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張真道立刻起身回答，“是的，真人，嗣漢天師府的根雖在龍虎山，但早些年第六十三代張天師帶著象征天師正統的玉印和法劍，在長子陪同下輾轉到了灣灣，為振興天師一派，六十三代張天師在灣灣新建了一個‘嗣漢天師府’，用作龍虎山替代，也就是您看到的這個。”
方毅微微頷首。
張真道繼續說下去，“只是六十三代天師羽化的突然，未曾指定繼任之人是誰，按照傳統規矩，本應其長子繼承天師，然其長子早已因病去世，那么順延下來，該是六十三代天師次子等人繼承，只是其次子無心繼任，故而大家推舉出張源先充當代理天師，甚至為了請他代理，我等還遠赴鶯潭恭請，后張源先于零八年羽化，有一名叫做張美良之人冒充前任天師之子，欲鵲巢鳩占，被我識破，故而為了防止類似事情發生，大家推舉我成為第六十四代天師，敢問真人，我算不算正統？”
方毅應聲道：“若是按照你所說當得正統。”
張道金一聽這話急了，趕緊也站起身作揖行禮道：“真人，按照規矩，繼任天師要么乃是上任天師直系血脈，要么手持天師信物玉印、法劍和法符三件物品，張真道住持一非上任天師直系血脈，二無信物，為何能繼任為天師？”
方毅沒有說話，只是示意張道金繼續說下去。
張道金有理有據，道：“既然張真道不符合繼任天師的要求，上一任天師又羽化登仙了，那么嗣漢天師府正統應當回歸到龍虎山之中，畢竟這是天師府祖庭，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我龍虎山嗣漢天師府乃是正統，怎么能無天師？故而在叔伯們支持下，推舉我為下一任天師，您說如此我算正統嗎？”
方毅開聲道：“以你所言，確實也擔得起正統。”
聽到他這番言論，雙方天師府的人具是面面相覷。
真人承認兩位張住持都是正統，那這天師之位到底該歸誰？
就在大家想不明白之時。
方毅再次緩緩開口道：“就如我剛才所說，兩位張住持都言之有理，聽上去都是正宗，那么待會無論我支持誰，另一方都會不服氣。”
“不敢。”
“我們聽真人您的。”
兩位張天師嘴里是這樣回答，其實心里確實是那么想的。
方毅不緊不慢道：“所以依我之見，還不如確定兩地天師府都是正宗。”
“啊？”
“都是正宗？”
“那不是亂了套么！”
兩邊道士嘩然。
“安靜，聽真人說下去。”
張真道制止眾人。
見到大家安靜下去，方毅繼續說下去，“或許就如同大家所說，兩地天師府都是正宗會感覺亂了套，但我反問你們一句，若是你們這樣爭斗下去，嗣漢天師道在道教的影響力是不是與日俱下？”
兩位張天師默然不語。
兩邊站著的道士們也忍不住嘆氣。
方毅笑道：“若是兩邊都是正宗，那是不是可以防止這種情況呢？”
張真道勉強道：“是。”
張道金也無奈道：“真人，您言之有理。”
“只是都是正宗也該有執掌之人，率領兩座天師府推廣道教傳承。”方毅說到了關鍵點了，“你倆按照傳統規矩來看，全都不符合繼承天師之位的要求，然而就像張道金道長所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勢必要有個人成為兩座天師府的掌教，才能帶領兩邊天師府蒸蒸日上，發展的更好，所以，我就想了兩個折中的辦法讓伱們選擇，要聽聽看嗎？”
張真道作揖道：“還請真人明示。”
張道金也跟著說道：“我愿意聽從真人。”
羅道長等人具是一言不發聽方毅說，想聽聽到底什么建議。
方毅道：“第一個選擇呢，我借給你們兩座天師府各一件威力相若的法器，每當前任天師羽化，你們雙方天師府各推舉出一名繼承天師之位的人選，手持法器斗上一場，贏者繼承，輸者愿賭服輸，聽從新任天師的號令，畢竟這張天師乃是正一執牛耳者，本當就應該以法力高深之人承擔起重任，才能號令道教同道們，你們覺得這話對不對？”
公平決斗，確實有道理。
張真道和張道金都沒反駁，只是點頭回應。
方毅繼續說第二個方法，“其次呢，你們二人都是各自天師府天師，互不相擾，我依舊各借一件法器給雙方，若是你們兩座天師府哪一天有誰能夠操縱這兩件法器，那么他就自動成為唯一的天師人選，以后統領兩座天師府，你們覺得意下如何？”
這句話大家算是都聽懂了。
方真人的意思其實就是各自發展各自的，承認雙方都是正統張天師。
如果非要角逐出唯一，那就以“實力”說話。
只有法力最高深者才有資格成為唯一張天師。
只是不能我法力比你高一丁點就成為天師吧？
所以方真人設定了一個界限，那就是能夠操縱他借給兩座天師府的法器，才算是法力高深，有這個資格管兩座天師府。
否則你法力不夠，憑什么讓眾人信服啊？
說實話，兩位張天師在聽完兩個選擇之后，內心還是比較傾向第二種。
畢竟誰都不當張天師，和最起碼保住張天師的職位各自領袖一府，只要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擇啊。
只是他們二人還是有點不甘心有人分享“張天師”的稱號。
張真道問道：“敢問真人，您欲借給我們兩座天師府什么法器呢？”
張道金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目光卻在閃爍不已，甚至都在想是不是和張真道來一場真人PK，直接來一個一勞永逸。
方毅看向恭敬站在法壇上的陸世晟，道：“世晟，把兩件法器拿給兩位張住持看上一看。”
“是，師尊。”
陸世晟朝著法壇下邊走過去。
眾人全都好奇不已看過去，想知道方真人到底借什么法器給他們。
就在此時，陸世晟率先吃力地從桌上抱起一塊黑布包裹著很長的東西。
然后他掀掉遮擋的布條，介紹道：“此乃我師尊親手煉制的飛劍玄水劍。”
“什么？”
“飛劍？”
眾人眼睛都瞪大了。
這玩意只在神話傳說中聽說過啊。
現在親眼見到，自然覺得吃驚。
陸世晟沒有管這些人怎么想，又從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塊紅布蓋著有點像法印的東西。
他同樣把紅布掀開，露出了一方雷擊桃木制作而成的法印，“這方法印叫做正一雷法印，亦是我師尊親手煉制。”
“正一雷法印？”
“難不成這方法印能釋放正一雷法？”
大家呼吸都屏住了。
只要是天師府里的人，誰不知道以前只有真正的張天師才能施展正一雷法？
可以這樣說，正一雷法是張天師標配。
如今眾人聽到法印有可能釋放正一雷法，自然全都吃驚不已。
羅道長和兩邊天師府的道士們倒是顯得很吃驚。
可是兩位張天師卻一臉無語了。
因為他倆都能從陸世晟剛才的舉動之中看得出玄水劍很重。
畢竟人家一個年輕小伙子抱那把飛劍都吃力。
要是換成他們兩個老胳膊老腿的人，興許可以拿起來，但是想要攻擊別人卻很難了。
至于那塊法印一看就是桃木制作。
說句不好聽的話，拿著也打不死人啊。
嗯，兩位張天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他們沒有所謂的法力操控法器。
所以第一時間想的是各自拿著法器肉搏。
張道金心有不甘地問道：“陸道長，這把玄水劍大概多少分量？”
張真道豎起耳朵聽著。
陸世晟實話實說道：“聽師尊說，約一百斤。”
兩位張天師徹底不說話了。
一百斤的玩意他們怎么可能揮舞的動啊。
如果選擇法印，倒是能給對方造成一定傷害，可要是真的被對方飛劍砸到一下不得要老命？
只是選擇玄水劍吧，好像拿起來都很費勁，別待會被對方用法印爆頭，那樣不僅丟人丟大了，還會丟了張天師名號。
一時間，兩位張天師全都不敢選擇第一種方案了。
就在他倆心思急轉時。
羅道長好奇地問道：“真人，這兩件法器有何特別之處啊？”
方毅笑道：“我原先就說過要操控法器，然后幫助你們做決定，這樣，我現在操控法器給你們看看，然后兩位張住持你們再選擇接受我提議的哪一種方案，如何？”
張真道不想冒險肉搏，忙道：“好的。”
張道金也是一樣的想法，“勞煩真人施法。”
方毅嗯了一嗓子道：“行，你們都往遠處站站，我演示一下法器。”
眾人生怕被法器誤傷，全都慌忙起身跑到兩側的走廊墻邊站立好。
終于有機會見識方真人施展法器了。
不論是兩位張天師，又或者羅道長和其他一百多號道士，全都顯得有些兒興奮。
忽然，方真人輕喝道：“劍來！”
下一刻，在眾人震驚不已地眼神中，一百來斤重的玄水劍竟然真得騰空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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