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
當一個人的名字聽多了,你見到他的那一刻自然會覺得他有些不凡。
但鐘豪影卻不是,面對他,即便你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你也會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他坐在那,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需要你抬頭仰望,或是俯首稱臣。
秦政也是頭一次見到氣勢和威嚴如此重的人,心中對于鐘豪影的威勢,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羅陽三龍之中,此人恐怕是最強的存在。
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手下勢力。
皆是主宰。
不過面對鐘豪影,秦政卻是沒有選擇抬頭仰望,更沒有選擇俯首稱臣,他目光平視對方,眼中有的只是異色,而非畏懼。
他在島上修習十年本事,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畏懼,也無人能讓他感到畏懼。
而就在這時,本來靜坐沒有任何動作的鐘豪影,卻是身軀突然挺直,視線驟然轉移到秦政身上。
霎時間,一股厚重的威嚴猶如泰山壓頂般沖擊而來。
仿佛這不是一道視線,而是一片浩瀚無垠、無比沉重的汪洋大海。
一般人在這股強大的壓力下,恐怕會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抖,但秦政沒有,他就像是一葉扁舟,居于大海之上,任你海浪傾天,我自徜徉無礙。
甚至,他還能上前一步,對著鐘豪影微微拱手。
“在下秦政,見過狂龍。”
聽到這話,鐘豪影全身氣勢突然一收,消失得一干二凈,但目光中卻是多了一抹對于秦政的欣賞。
他望向姜霸天,開口道:“他應該就是你說的重創毒蝎和花蛇的年輕人吧?”
姜霸天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錯,正是他,是不是有種長江后浪推前浪,我們沒用了的感覺?”
鐘豪影點頭一笑,剛想開口,突然。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響徹而起。
威嚴無比的鐘豪影捂著嘴巴,身體弓起,臉上浮現出一抹濃濃的痛苦之色。
姜霸天臉色微變,連忙上前幫他倒了一杯水。
旁邊負責伺候鐘豪影的人更是連忙拿出一粒白色藥片,遞了過去,但是卻被鐘豪影用手推開,虛弱道:“沒用,不用吃了。”
他張開的手上明顯可以看到一縷血跡。
剛剛的咳嗽,竟是咳出了血。
姜霸天看著鐘豪影如此難受的樣子,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你的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都怪蕭天命那混賬東西,要不是他當初在羅陽胡作非為,你和老楊他們怎么可能個個身上帶傷?”
鐘豪影搖頭道:“陳年舊事就不用再提了,說多了沒什么意義。”
姜霸天目光含恨,冷聲道:“我倒是想不提,但他如今組建了九龍門,已經開始布局整個羅陽,光是我一人就已經被他暗算了兩次,誰知道其他人怎么樣?”
“他不弄死我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