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報警兩個字讓江北山如臨大敵。

    殺人償命,他當年還是蓄意謀殺。

    江北山哆哆嗦嗦關掉了郵箱頁面,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看向了顏瑤,如果當初不是她主動給他出主意,他怎么敢那么大的膽子,說找人殺人就去找。

    這些年,他還不斷的被那個司機的兒子威脅,早就受夠了!

    江北山現在對她已經沒有當年那么深的感情了,那句話說的本沒有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江北山現在不僅看她不順眼,還把這些糟心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如果不是當年顏瑤一直在他耳邊教唆,讓他斬草除根。

    他根本不敢,那么果斷的去殺人。

    現在也就不會有把柄落在別人手里,搞得他夜不能寐。

    江北山冷冷看著她問:“你的銀行卡里還有多少存款?”

    顏瑤心里一跳,下意識撒了謊,“沒多少錢了。”

    上次江北山為了建筑公司的周轉已經從她這里拿了不少錢,都是她這些年斷斷續續積攢下來的存款。

    被他拿了個七七八八,心疼得要命還不能說什么。

    江北山現在又盯上了她剩下的存款,確實也讓她覺得為難。

    她當然舍不得把那么多錢全都給他。

    何況男人都是不靠譜的,這么些年,顏瑤已經看清楚了江北山說到底還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大禍臨頭,只會毫不猶豫把她推出去頂鍋,而且他和助理生了孩子的事情,也讓她覺得很寒心。

    江北山卻好像不信她說的話,瞇了瞇眼睛,“你把卡給我,回頭我去看看還有多少錢。公司需要周轉,等熬過這段時間我就把錢還給你。”

    顏瑤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他說的話,她小心翼翼:“公司不是已經度過難關了嗎?我聽歲寧說沈律言出手幫了咱們家。”

    江北山抬手好像就要打她,兇巴巴逼迫她拿出了銀行卡,“我說有用就有用,又不是不還你。”

    江北山說完這句就沒了耐心,急匆匆出了門。讓司機把他送到了郵箱最后寫上的地址。

    到了地方,他還在琢磨到底是誰拿到了徐賀平手里的那份錄音,這個東西就像個定時炸彈。

    雖然顏瑤告訴他說,錄音不一定能當成證據,可是江北山就是做賊心虛,怕對方手里還有別的證據。

    那可就要命了。

    坐牢?他這輩子都不會去坐牢。

    如果這個人也是為了要錢,江北山一定爽快的把錢給他,只想快點解決了這個麻煩,這件事就像是懸在他頭頂的那把劍,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江北山到了地方,發現是一棟很氣派的大樓。

    那個人竟然在這種地方上班?那又怎么會缺這點錢呢?

    難道是傅景初?這就更不可能了。

    傅景初才出獄,怎么也不可能會在這種氣派的高樓大廈上班。

    說不定真是江稚那個小賤人搞的鬼。

    江北山越想越氣,如果真的是江稚,他一定會惡狠狠給她兩個巴掌,把她的臉都給打腫,看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威脅他。

    “請問您是江先生嗎?”前臺主動迎了過來。

    江北山警惕不已,“我是。”

    前臺對他笑了笑:“您跟我上來。”

    江北山被前臺客客氣氣迎到電梯里,直到四十樓,電梯才停了下來。

    “傅先生等您很久了。”

    江北山聽見傅這個姓氏,臉色都變了。

    他還心里不斷念著不可能,傅景初大學的時候成績優異,當年還準備出國留學,這些事情他都知道。

    但是他一個勞改犯,還是經濟犯罪的勞改犯,怎么可能還有這么大的公司肯接納他呢?

    江北山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傅家那些賤人早就死干凈了,被他踩進了泥里,爬都爬不起來。

    江北山惴惴不安進了辦公室,落地窗前的背影,在他看來,十分陌生。

    男人緩緩轉過身來,江北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傅景初對他笑了笑,不過這聲冷笑讓江北山后背發涼,他說:“姐夫。”

    江北山往后退了兩步,“是你。”

    “很意外嗎?”

    “郵件是你發來威脅我的?”

    “是啊。”

    “徐賀平也是你找人撞死的?”江北山白著臉問。

    傅景初嘖了聲,“話可不能亂講,這里只有你一個殺人犯。”

    江北山后背出了冷汗,臉上的表情也漸漸開始扭曲,他當初就該連他一起處理了!!!

    這個賤種!

    他連江稚那個小賤人都不該留下的,一起弄死了才叫斬草除根。

    “看來我們沒得談了,傅景初我也不怕你,你拿著錄音盡管去報警好了,可能你在里面呆久了,不知道錄音是不能當成證據的。”

    傅景初盯著這個無恥的男人,又緩緩笑了起來,“誰說這就是我用來威脅你的證據了?江北山你雇兇殺人的證據不要太多了,你這幾天都沒打開你保險柜里看看少了什么嗎?”

    傅景初邊說邊笑,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進來了幾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江北山被他們用手銬拷了起來。

    “江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需要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江北山多少年都沒受過這種屈辱,一時間都很不適應,他五官猙獰,不可置信。

    但是一想到那些事即將敗露,臉上的神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我要見律師!讓我見我的律師!”

    江北山被警方帶走的消息,很快就被曝上了新聞。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建筑公司,內部又開始人心惶惶。

    外頭關于他曾經買兇殺人的事情傳的轟轟烈烈。

    江歲寧和顏瑤幾乎都出不了門。

    兩人的電話也被打爆了。

    顏瑤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這人迅速琢磨起后路,如果江北山起不來了……

    她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接手公司。

    顏瑤在臥室里輕聲安慰著被嚇得不輕的女兒,眼里一抹精光,“別怕,我們不會有事。”

    沾了血的手,只有江北山一個人的。

    她不會陪著他送死,當年教唆他的時候就給自己留了退路。

    —

    沈律言這天沒空看社會新聞,他把自己無意間在江稚抽屜里發現的藥物,發給了私人醫生。

    每一樣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耐著性子問醫生,這些都是什么藥,不怎么常見。

    私人醫生的回復也很快,先問他這些藥都是從哪兒看見的?

    沈律言沉吟片刻,想了想:“一個朋友。”

    私人醫生語氣嚴肅的說:“沈先生最近要多注意這位朋友的精神狀態,這些都是抗抑郁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