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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忽略了盛西周發到她手機上的短信。

    她覺得盛西周就是間歇性的抽瘋,無聊了就來破壞她平靜的生活。

    她不想被他影響了心情,也不想被他打擾生活。

    沈律言從廚房里出來,看見她坐在沙發里對著手機發呆,表情怔怔愣愣,看著就笨笨的。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長臂輕松摟過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江稚坐得很僵硬,挺直了背,過了會兒,她說:“我在想我媽媽。”

    沈律言嗯了嗯:“她不是在醫院里治療嗎?”

    “但是我現在想把她接回家照顧。”她知道這樣不大好,但是江歲寧和盛西周都讓她覺得很不安:“我可以每天開車把媽媽送到醫院,每天的治療結束后就把她接回家。”

    聽起來很麻煩。

    但是江稚不怕麻煩。

    沈律言不贊同她的想法:“醫生沒有跟你說她現在不能出院嗎?”

    江稚也不想這樣折騰她媽媽的身體,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不能再讓江歲寧他們有任何的機會靠近她媽媽。

    她心不在焉望著電視機,心里還想著這件事。

    過了許久,她編了個謊言:“我不放心,我們以前有過仇家,我怕他們來找麻煩,我媽媽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沈律言以前就猜到過她或許只是家道中落,聽見她說有仇家也不意外。

    “好辦,我讓陳留派人過去守著。”

    “謝謝。”

    訓練有素的保鏢肯定比陪護管用。

    江歲寧和盛西周再想動手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和沈律言的人硬碰硬。

    這個周末,沈律言在江稚這間小公寓里窩了兩天。

    兩人都沒出門,日子過得就像普通的夫妻。

    平穩,溫和。

    淡淡的溫馨。

    兩天里都是沈律言下廚做飯,碗筷照舊是請鐘點阿姨來清理。

    到了周一,江稚坐地鐵去公司。

    沈律言沒有開車過來,心血來潮陪她一起去坐地鐵。

    江稚走到地鐵口了還很無奈:“我說沈先生,你別鬧了。”

    沈律言雙手插著褲兜,往哪兒一站就賞心悅目,他說:“地鐵明令禁止姓沈的搭乘嗎?”

    江稚說:“你有潔癖。”

    “然后呢?”

    “我怕你受不了。”江稚考量的很周全,話說得也特別認真:“早高峰會很擠的。”

    他這種不知打工人疾苦的大少爺,應該沒有體驗過早高峰的地鐵。

    江稚勸他最好還是開車,她皺著眉:“對你來說應該很糟糕。”

    沈律言敷衍了她兩聲,腳步依然往前邁,和她一起進了地鐵站。

    周一的早高峰,人都好像被擠成了沙丁魚。

    江稚是被推著進了地鐵,男人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車廂里擁擠得快沒有了落腳的地方,扶手也不夠用。

    沈律言站在她身后,用身體圈住了她,他的手輕而易舉就夠到了上方的橫杠,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靠著我。”

    江稚的后背貼著他的胸膛,到站時,剎車的慣性讓人下意識往后倒了兩步。

    沈律言默不作聲扶住她的腰肢。

    江稚從未感覺在地鐵上的時間過得這么漫長,二十分鐘后,江稚小聲提醒他:“到了,該下車了。”

    沈律言笑了聲:“還真的挺擠。”

    江稚胡亂點了下頭,她本以為沈律言中途可能就受不了擁擠的環境而下車。

    到了公司大廈的門口,江稚故意落在他身后幾步,不想和他同時邁進公司的大門。

    他這個人,想讓人忽略都難。

    公司樓下,進進出出的都是同事。

    一傳十,十傳百。

    很多謠言就是這么傳起來的。

    兩人前后腳進了電梯,到了辦公室,臨時取消了早會。

    程安給她送了杯熱乎的豆漿,江稚看見程安就想起沈律言那天晚上,滿臉不高興叫她不要和程安走得那么近。

    她當然不會這樣做,她已經把程安當成了朋友。

    “沈總來公司,我還有點不習慣。”

    “我也有點,我還是喜歡他不來公司的時候。”

    程安很快就把話題繞到了別的地方:“這周六是情人節,你和你老公沒有什么安排嗎?”

    江稚搖頭:“沒有。”

    她連情人節是幾號都快忘了。

    她從來就沒過過這種節日。

    “你老公會不會給你驚喜呀?”

    “不會。”

    “那可不一定哦。”程安雙手合十:“我現在就祈禱天上掉一個白馬王子給我。”

    江稚感覺像程安這樣沒有喜歡的人,沒有談過戀愛也挺好的:“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公司洗手間里,總是能聽見一些閑言碎語。

    江稚在隔間,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剛進來的人似乎在鏡子前補妝:“我和你們說,你們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什么?”

    “沈總今天和江稚是同時從地鐵里出來的,我親眼看見了。”

    “早就猜到了,江秘書長得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不怕床。”

    “不是說沈總結婚了嗎?”

    “江稚不也結婚了?”

    “估計是她老公條件不好,就沒見她帶出來見過人,說不定是個長得很丑還大腹便便的油膩老男人,有點錢。”女人補完妝,笑了笑:“我之前見過江秘書開了輛黑色的卡宴,一看就不是她的車。”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八成是她老公拿不出手。”女人的語氣不算太好,帶著點惡意:“江秘書也不怕翻了車,小心沈總的妻子以后找上門來,給她兩個耳光,那時候可就丟人了。”

    “嘖,等著吧。自古以來第三者就沒有好下場。”

    江稚等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才慢慢推開隔間的門,淡定在洗手臺前洗了個手。

    這些話,她從不會往心里去。

    職場上,有朋友,也有看不見的敵人。

    很多事情,如果都要斤斤計較,那就沒完沒了了。

    工作都忙不完,沒空去管嚼舌根的。

    辦公室里,沈律言聽說顧庭宣給他剛分手的小模特買了情人節的禮物,他才知道周六是情人節。

    顧庭宣掛了小模特的電話,狀似無意開口問沈律言:“你沒給江稚準備禮物嗎?”

    沈律言抬眸:“你別這么叫她,又不熟。”

    顧庭宣挑了下眉,漫不經心:“沈總這么霸道?”

    沈律言不置可否,拇指輕敲桌面,淡淡地語氣,十足的壓迫感:“她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