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月持續昏迷,而席硯琛的心情比起之前,稍微好了些許。

    白栩給他帶來了希望。

    羅德家族的人來了。

    席硯琛在國外也與羅德家族名下的企業做過生意,但有些生意并非是他親自去談,羅德家自然也是這樣,如初他與羅德家并未有什么交集。

    白栩的父母親,有一方是西方家族,自然比他們更容易與羅德家有來往。

    而因羅德家來人是因為赫里斯貧血這種罕見病,所以他們見面的地點也沒刻意去選,就在景世醫院住院部后的待客區。

    景世醫院主要服務群體就是富人,待客區也是美輪美奐,并不敷衍。

    下午三點,他同賀凌舟、鳳綺,攜景世醫院院長龍錦鋒以及血液科的權威專家,見到了羅德家族的小少爺。

    不過,席硯琛對這位小少爺還是有點詫異。

    小少爺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樣五官深邃、頭發卷曲,他的長相很東方,屬于婉約清秀一掛。

    除此以外,他頭發染成了藍灰色,身穿一身改良過的漢服,很古典,身上還背著一只純手工的國風背包。

    甚至打招呼時,他并不是握手,而是作揖。

    并用字正腔圓的漢語介紹自己:“我的全名很長,不多贅述,你們可以叫我安東尼奧,也可叫我奕安,今年23歲。”

    作揖禮,當年席硯琛跟著顧傾城學過。

    他也以此回過。

    而就在他要坐下來的時候,鳳綺突然拉住他,在他耳邊低聲道,“席硯琛,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安東尼奧的嘴巴和顧傾城很像。”

    席硯琛現在哪里能想那么多。

    而且好看的人,也難免有相似的地方,他和顧傾城鼻子還有點像呢。

    “你想他想瘋了。”這樣說了一句,他坐了下來。

    之后一行人又互相寒暄,便開始說起了有關赫里斯貧血的事情。

    奕安的確為席硯琛帶來了很多的希望。

    他把羅德家族所有人采集出的骨髓都帶過來了。

    他們家族對這種病的患者總是惺惺相惜,聽說了,就是真的想救。

    一通了解后,醫生馬上帶著奕安所帶來的骨髓前去配型。

    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席硯琛有點感動,想在等待的時間內好好招待一下這位年輕的小少爺,不料奕安卻斯斯文文道,“招待我什么時候都可以,我們還是先以病人為重。”

    說到此,奕安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很精致的盒子,笑道:“聽白先生說,席七夫人剛生了一位女兒,這是我為孩子準備的見面禮。”

    諸如種種,讓席硯琛對這位小伙子印象非常好,家教很好。

    而既然是給孩子的禮物,他自然是要收下的。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寓意驅邪防災的白玉項圈。

    這個禮物讓席硯琛也覺得震愕,有點貴重。

    奕安看出了他的顧慮,又道:“這是我母親準備的。”

    “我過來寧都之前,和我母親說了一聲,也說了白先生告訴我的,有關席先生與您愛人的情況,我母親一聽說,您的女兒是超早產兒,便準備了這個。”

    “我小時候也是超早產兒,母親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我養活,所以格外疼惜早產的孩子,希望孩子能健康長大。”

    從這話里,席硯琛聽得出來了,奕安如此教養,是母親教得好。

    此刻他完全不知該說什么,最后唯有真心實意道出四個字:“非常感謝。”

    奕安繼續微笑,“那不知,現在是否能去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