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鳳綺帶著一批血液科的專家來了,同景世醫院的醫者們開了個會,對裴月的治療方案又重新做了調整,目的也只有一個,為她爭取更久的活命時間,以此來尋找匹配的骨髓。
席硯琛等人與專家們也談了談,因生死之事,誰也不敢做一定的確定,所以專家們說話都比較嚴謹,但即便如此,看那么多人努力,之前還因沒有問到裴月身世而絕望的男人,重新振作了。
甚至裴月今天狀態很好,不僅成功的離床下了地,甚至還摘了導尿管,做到了自己上衛生間。
她是比較耐疼的體質,在有止痛泵加持下,她完全可以忍受,然后站在保溫箱前,看了將近二十分鐘寶寶,并給寶寶又拍視頻又拍照的。
后來還在特護的照顧下簡單洗了個澡。
席硯琛與她同居也一段時間了,知道她每天洗澡以后都會涂香香,便親自給她擦護膚品,讓她做美美的新手媽媽。
苑淑和羅嫂知道后簡直要嚇死了,在老一輩的認知里,哪有剛生了孩子就洗頭洗澡的,就是醫院有這條件,醫生也允許,她們也怕裴月著涼。
苑淑不能指責裴月,就把席硯琛給臭罵了一頓。
瞧他被罵的有點蔫,裴月在床上幸災樂禍的笑的傷口都扯痛了。
但看她笑,他也跟著笑。
那一刻覺得,明天一定會來。
可真到了明天后,迎接他的,是打擊。
下午,裴月又起來看孩子,又拿出手機開始拍。
她想把孩子住保溫箱的每一天都拍成視頻做成vlog,留作紀念。
這次她拍到一半后,突然停下來對席硯琛說,“寶,咱一家三口還沒拍照呢!”
的確,之前席硯琛的心思全在救她上,哪有心情想這個。
但現在她提了,男人欣然點頭,“好。”
而拍之前,裴月想了想,又說:“這次好好拍,我頭發有點亂,我讓雪雪給我整個發型。”
席硯琛繼續點頭:“好,那你先在床上躺下,我去叫她。”
裴月起床躺下的時候還會扯著傷口疼,每次都需要席硯琛摟著她幫她。
也是這種時候,這種小細節,讓裴月覺得席硯琛愈發值得。
他就像能感覺到她怎樣會疼,動作做的很到位,她躺下的時候痛感微乎其微。
而席硯琛也很期待這次一家三口的合影,他來回的速度很快,沒用一分鐘。
可等他回來后,裴月卻閉著眼睛。
以為她在假寐,席硯琛過去點了點她的肩,“月月,嫂子來了。”
裴月沒有醒過來。
當即,他與季雪的眼睛同時瞪大,下一秒他也趕緊按了呼叫鈴。
醫生來的很快,但稍作檢查后,就又走了,隨后又來了更多的一批醫生,在席硯琛和季雪心驚膽戰時,把她推走了。
半小時后,席硯琛在心臟抽搐里,得到了新的結果。
裴月又昏迷了,甚至又發起了高燒,并引起了刀口發炎。
但這些與她洗澡無關,而是因為體內白細胞過少。
以及。
“裴月得換病房了。”急救室前,一位醫生對臉色又煞白的席硯琛說。
而這位醫生之后,很多醫護換上了無菌服。
“她體內的白細胞在以很快的速度減少,現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所帶的細菌,都會讓她的情況加重,她得單獨住在無菌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