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清谷縣知縣,今日特來緝拿山匪馬六!”
余魚不會承認自己是奔著殺人來的,但意思是一樣的。
道人看向余魚的目光有了一絲暖意,對方一介文官,居然親自率人剿匪,這不能不令他刮目相看。
要是每一個地方官都有眼前這一位的但當,張家溝的血案或許就不會發生。
“謝春雷拜見清谷縣尊!”
春雷道人上前打了個稽首,身上的鋒芒盡數收斂了起來。
此時對方看起來就是一名很普通的中年道士,最多就是精氣神比尋常人好一些罷了。
“道長不必客氣。”
余魚拱了拱手,然后讓隨從去安撫廟里的眾人。
稍后,王烈和趙大柱控制了局面。他們活捉了山匪兩名,其余的都被格殺,同時還繳獲了健馬10匹以及少量的兵器。
健馬不錯,是縣里緊缺的、
但兵器大家都看不上,品質太差。余魚抄了蔡文的莊園,搜出來大量的精良兵器和鎧甲,已經全部裝備給了快手民壯。
“事不宜遲,我等需立即趕往蜈蚣嶺,剿滅寨子里的山匪。道長,就此別過!”
余魚很欣賞謝春雷的高強武藝,但他必須在山匪得到馬六身死的的消息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山寨。
遲則生變。
王烈等人收拾好一切,割了首級,將山匪的尸體交給天王寺眾人處理。
隊伍隨即準備開拔。
“縣尊,我和這伙山匪不共戴天,貧道愿盡綿薄之力。”
謝春雷毛遂自薦,愿意協助余魚攻打蜈蚣嶺。
余魚大喜,多了這樣一個高手,破寨必定成功。
大隊人馬直奔蜈蚣嶺,在路上余魚和王烈等人重新修改了計劃。
因為手里有兩個俘虜,經過“開導”,兩人愿意戴罪立功,幫忙騙開寨門。
余魚做了周密的部署,并挑選出好手八人,和兩個俘虜一起裝作是馬六的手下。
謝春雷主動要求從另一路摸進山寨,他有高來高去的本事,關鍵時刻引為奇兵,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剩下的人會提前埋伏在山寨門外,只等寨門打開,王烈和趙大柱就會帶人奪門,繼而控制整座寨子。
計劃還是不錯的,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但所有人包括余魚都沒想到,整件事情居然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稟告縣尊,前方出現了一隊人馬,大約有六、七十人,是蜈蚣嶺的山匪。”
一路急行軍,在下午時分,兩支隊伍迎頭相遇,互相都暴露在了對方的視線之下。
“山匪?”
這個時候就連余魚都有些懵了,匪首馬六被殺的消息沒這么快傳回山寨,那么山匪不在寨子里呆著,跑出來做什么?
“長槍手列陣,弓手準備放箭,刀手在三輪射擊之后從側翼出擊!”
山匪突然下山的原因可以慢慢探尋,但雙方已然狹路相逢,任何的猶豫不決都可能引起災難性的后果。
余魚審時度勢,馬上做出了應變,決定主動攻擊山匪。
號角吹響,長槍手前出列陣,弓箭手在其后方引弓待發。而刀手分列兩翼,戰刀在手,隨時準備沖向敵人。
對面的山匪一陣混亂,他們的隊伍里還有不少馬車、驢車甚至是牛車。
大車上不僅裝滿了各種物品,還有七八個女人。
“放箭!三輪齊射。”
余魚下達了命令,箭支入飛蝗一般落入了山匪的隊伍當中。
慘叫聲此起彼伏,殺傷效果一般,但造成的恐慌心理卻更加致命。
“不要亂!沖上去,他們的弓箭手人數不多,越害怕死得越快。”
馬六不在,管事的就是二當家倪彪。
此人的頭腦還算冷靜,知道四散而逃只能是被官軍各個擊破。狹路相逢勇者勝,唯有向前拼殺才能有一線生機。
山匪組織起來向前沖,弓手勉強完成了三輪射擊,長槍手就已經和敵人短兵相接。
刀手從兩側散開,攻擊山匪的整條戰線。這些配合都是平時訓練過的,到了這會兒,全都變成了身體的一種本能。
余魚沒有參加戰斗,作為指揮者,他的作用不是沖鋒陷陣,而是掌控全局。
謝春雷也沒有出手,他站在余魚的身旁,打算保護這位知縣大人。說實話,這位七品知縣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令他充滿了莫名的期待。
“稟告縣尊,咱們的后方又出現了一支人馬。對方大約有30多人,看裝束。應該是黑山軍左旗部。”
山匪的戰斗力不差,但更多體現在個人的勇武上。論戰陣的配合以及整體實力,壓根比不上經過了規范訓練的民壯和快手。
真要探究的話,這些快手民壯應該稱之為“縣兵”。
山匪很快落入了下風,敗亡是早晚的事情。
可就在這時,戰場上再次出現了變數,盤踞在侯家集的黑山軍左旗部,居然派出了一隊軍士到了這里。
余魚到了這會兒才恍然大悟,他大概猜到了蜈蚣嶺的山匪為什么會傾巢而出。
很顯然,山匪是打算投靠黑山軍左旗部,身后的一隊軍士就是來接應他們的。至于這事是馬六的安排,還是有人自作主張,余魚就不清楚了。
“放山匪過去,弓手三輪自由射擊,刀手尾隨掩殺。注意控制距離,在山匪和叛軍匯合前,主動回撤。”
余魚審時度勢,放棄了全殲山匪的計劃,命令王烈等人放敵人一條生路。
要不然等黑山軍左旗部軍士趕到,自己這邊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窘境。
有了逃生的通道,山匪無心戀戰,士氣頓時就泄了。
王烈帶著長槍手穩住了己方的陣地,弓箭手追著山匪的屁股自由放箭,趙大柱隨后帶領刀手趁機掩殺了一番。
山匪逃出去了不到一半的人,就連大車以及大車上的財物和女人全都拋棄了。
黑山軍軍士很有經驗,他們快速的穩住了陣腳,然后讓逃竄的山匪從兩翼過去。趙大柱見沒有便宜可占,就帶著刀手撤回了己方的戰陣。
雙方隔著一段距離形成了對峙的局面,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余魚帶來的人手比敵人稍多一些,但差距不大。
如果強攻,必定會帶來很大的傷亡。黑山軍軍士的戰斗力可不是山匪能比的,“縣兵”同樣要差一些。
“縣尊,我有辦法擊潰敵人,但事成之后請不要多問,可否?”
謝春雷不想這么輕易的放過山匪,他對于黑山軍同樣是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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