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王府。
演武場。
司馬炳張弓搭箭瞄準著遠處的靶心，幾名貴族子弟眾星捧月般將其圍在中間。
這些貴族公子都很年輕，大多在十六七歲左右，比司馬炳也大不了幾歲。
司馬炳瞄準后一松手，只聽“嗖”的一聲，長箭脫手而出，精準地射在靶心之上。
“小王爺好箭法！”
“小王爺年少有為！”
“小王爺胸懷大志，是我們北境的希望。”
“小王爺一定能帶領我們北境重回榮耀。”
“……”
幾名貴族少爺紛紛拍著馬屁。
“無論這天下是姓齊，還是姓季，但我們北境只能姓司馬。”
說話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少年，姓孫名健。
孫家乃是北境的大貴族，但自從北境歸順大明后，孫家的權勢被大幅削弱，財富更是縮水七八成。
不止是孫家，其他貴族也大多如此。
“孫公子，慎言……”
出聲提醒的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他是慕容勝之孫，名為慕容良伋。
“怎么？慕容公子對本少的話有異議？”孫健略帶挑釁之色。
慕容良伋立刻解釋道：“如今已是四海歸一，不比從前，我是怕孫兄被人誤會，說話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孫健看了眼司馬炳，挑撥道：“我們北境一向以司馬家為首，難道慕容公子不認可？還是說慕容家已經變了。”
又一名公子挑撥道：“孫少難道不明白，現在的慕容家已經今非昔比了。”
因為在對抗氐夷入侵的戰役中，慕容勝立了不小的功勞，建國大典之時慕容勝入了功勛閣。
除了司馬鳳舞外，整個北境只有三人入了功勛閣，連小王爺司馬炳都沒有資格。
功勛閣成員享有很多特殊照顧，雖然權力并不大，但卻有著至高無上的榮耀。
這種榮耀不僅光宗耀祖，而且可以福澤后代。
慕容勝入了功勛閣，慕容家自然水漲船高，從某些方面來說，慕容勝的地位并不比乳臭未干的司馬小王爺低。
因為司馬炳已經不再是北蟒王，而是嵐星城的嵐星王。
孫健譏諷道：“看來慕容家認新主了……”
“孫健，你休要胡說八道！”慕容良伋看了眼司馬炳，擔心小王爺因此對慕容家心生芥蒂。
“慕容公子，在下是不是胡說，相信大家心中都有數。”
“孫健……”
“夠了！”司馬炳惱火地將手中的弓箭摔在地上，冷哼道：“我們司馬家是不比從前，但在這北境，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能比的。”
司馬炳雖然年齡不大，但發起火來頗有幾分威嚴。
孫健的挑撥顯然起到了作用，司馬炳的話顯然是針對慕容良伋說的。
“不論誰執掌天下，我孫家只認司馬王爺。”
“我等皆以小王爺馬首是瞻。”
孫健一開口，其他人紛紛附和，唯有慕容良伋沒有出聲。
司馬炳雖是小王爺，但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家伙，大家都是年輕人，被司馬炳呵斥后，慕容良伋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小王爺，在下還有事，先行告退。”
司馬炳冷哼道：“不送……”
慕容良伋轉身離去。
“小王爺，這小子太放肆了！”
“看來慕容家真的變了。”
“小王爺，要不要給慕容小子一點教訓？”孫健問。
“孫公子，這怕是有些不妥！”另一公子勸道。
“有何不妥？慕容良伋沖撞了小王爺，不教訓一頓，小王爺威信何在？”孫健繼續拱火。
司馬炳黑著臉道：“是該教訓一下，孫少，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孫健狡黠一笑：“好，包在我身上。”
“教訓一下便可，莫要傷了他性命。”司馬炳叮囑道。
“小王爺放心，我有分寸。”
孫健正說著，一名護衛跑過來稟報。
“王爺，剛剛何隊長在城門口被城衛隊長孫義綁了。”
護衛說著看了眼孫健，因為城衛隊長正好是孫家的人。
“是何原因？”司馬炳問。
“尚且不知。”護衛回答道。
孫健插口道：“小王爺，我聽說何常跟龐統領都已經離開了王府。”
司馬炳“嗯”了聲道：“不聽話的狗，留著又有何用。”
“王爺，那這事……”
“不用管，孫隊長拿人自有緣由。”
護衛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并沒有多說什么，躬身退去。
…………
嵐星城。
一處幽靜的別院。
四個中年男人聚在房間中一邊喝茶一邊閑聊著。
這四人都是北境的大貴族，其中一人正是孫家的家主孫同。另外四人分別是：趙家的趙阜，黃家的黃朔，周家的周元德。
“事情搞得這么大，不知道京都會有什么反應？”周元德面露憂色。
黃朔撇了撇嘴：“怕什么，捅破了天自有司馬家頂著。”
“這件事小王爺怕是頂不住！”趙阜跟著說道。
黃朔：“不是還有太子妃么？”
周元德：“我最擔心的就是那個女人，到時候太子妃保住了司馬炳，讓太子拿我們開刀，那可如何是好！”
孫同笑道：“怎么？都怕了？”
“孫兄，這可不是小事！”
“京都必定會派人來處理，就是不知道會派誰來。”
“做都做了，怕也沒用。”
“……”
孫同喝了口茶，不急不慢道：“怕什么？這里是北境，除非明皇調派大軍前來，否則來誰都沒用。”
“萬一真的調派大軍前來呢？”
“不可能，拒我所知，明王軍的主力還在西境，加上南邊在搞什么建設，調派了不少人馬過去，整個京都也只剩十來萬兵馬，除掉禁軍，也就剩三五萬而已……”
孫同分析了一下，眾人點頭贊同。
“但這事總歸是要處理的！”
“我們的人昨天發現了皇城司的暗衛，應該是明皇派來調查的。”
“不用慌，全都推到司馬家身上便可。”
這時孫義快步走了進來：“大哥，何常回來了。”
“人呢？”孫同問。
“剛到城門口就被我拿下了，他身上帶了一封信，是太子妃寫給小王爺的。”
孫義說著將信遞給孫同。
孫同接過來看了看正反面，猶豫了一下后小心地將信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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