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客房。
季懷安將皇甫英男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葛老，剛剛苗王明顯有所隱瞞。”
葛荀點頭道：“那老頭兒似乎有什么為難之事！”
“他會不會故意不肯救治英男？”
“那倒不像。”葛荀搖了搖頭。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剛剛苗王的確是因為全力救治英男而受傷，而且苗王如果能救，根本沒有理由不救。
“那就是與圣女有關，難道真的有苗疆圣女？”季懷安表示懷疑。
“關于苗疆圣女的傳說有很多，也許真的存在，只是不知何故而不敢示人。”葛荀一臉不解地說。
季懷安想了想道：“如果圣女真的活了近千年，不敢示人倒也能理解。”
這個世界有一樣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就是壽命，自古以來人人都想長生，但即便是王侯將相，壽命也跟普通人一般。
如果真有辦法能長生，會立刻吸引無數的強者前來，甚至是帝國的大軍……
哪怕只是能延緩幾十年壽命，都會讓所有人趨之若鶩，更別說長生了。
傳聞苗疆有一種長生蠱，但也只是帶了“長生”兩個字而已，到底有何功效？是否能長生？根本無人知曉。
如果圣女真的活了上千年，消息傳出去，千巖寨乃至整個苗疆都會不得安寧，所以苗王隱瞞也情有可原。
長生……何人不向往呢？
如果還是數月之前，要說有人能活上千年，打死季懷安也不信，但經歷了傀儡蠱，以及謝重修煉的殞生蠱之后，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長生很有吸引力，但季懷安并沒有太多向往，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有得必有失。
如果長生蠱真能讓人活上千年，那么肯定需要付出極高的代價，這種代價肯定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否則千年前的苗人早就都已經長生了，不會只有圣女一人活到現在。
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是前世的科學無法解釋的，雖然無法解釋，但依舊遵循著一定的客觀規律。
“如果只有圣女能解傀儡蠱，必須找到她。”季懷安堅定地說道。
“要想撬開苗王的嘴恐怕不容易，你可有辦法？”葛荀問。
季懷安看了眼床上的皇甫英男，瞥見放在皇甫英男旁邊的圣珠，想了想道：“苗王似乎很想拿回圣珠，或許可以從圣珠上做文章。”
“我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葛荀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葛老是說阿蘭姑娘？”季懷安猜到了。
葛荀點頭道：“那丫頭單純得很，而且對殿下似乎頗有好感，只要殿下略施手段，想套出圣女的事應該不難。”
季懷安老臉一紅，尷尬道：“我試試！”
他不想欺騙阿蘭，但為了救皇甫英男，略施手段也未嘗不可。
“我去外面打聽一下，順便看看紅蓮姑娘那邊有沒有消息。”
紅蓮帶著幾名侍衛在府外打聽情況，季懷安也有些不放心，聽葛荀一說，便點了點頭。
幾息后，葛荀悄悄離開了苗王府。
…………
此時苗王府上下一片忙碌，下人和護衛全都換上了黑色的喪服。
謝重之死雖然是自作自受，但苗王府還是舉辦了一場葬禮，除了不讓人吊唁外，其他方面還是頗有規格。
鎖啦、鑼聲陸續傳來，不絕于耳。
雖然是偏院，但喪葬喧囂聲依舊能清晰地傳來。
季懷安坐在床邊守著皇甫英男，聽著刺耳的鎖啦聲有些心浮氣躁，還好這時皇甫英男醒了過來。
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皇甫英男緩緩睜開了眼。
季懷安微微一喜：“英男，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皇甫英男沒有說話，只是失神地看著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摸了下皇甫英男的額頭，除了氣息虛弱一些外，并無異狀。
“季大哥，我沒事！”皇甫英男說著看了眼床邊的圣珠。
雖然處于昏迷之中，但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情況，她知道自己的蠱無法解了，不禁有些消沉。
若是以前，她對生死或許還看得淡些。
但現在，除了師父外，她還有擁有了更深的牽掛，她不想死……
“英男，你放心，我保證會有辦法的。”
皇甫英男深情地看著他，沖他點了點頭。
“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
季懷安立刻將她扶下床，順手拿起床邊的圣珠。
兩人剛出房間，便有下人過來邀請他們去吃席……
在這千巖寨吃死人席，還是之前的敵人，這種感覺怪怪的，不過客隨主便，而且兩人也確實餓了大半天了。
季懷安將圣珠藏入袖中，兩人跟著苗王府的下人來到一處大院。
院里只擺了三五桌，大多都是苗王府的人。
上首擺放著一口棺材。
雖然謝重是背叛苗王被誅殺，但苗王對這個義子很有感情，眾人也都神色凝重，表現和很惋惜和遺憾。
季懷安掃了一眼，看到了兩個老熟人：英俊少年蒙阿丹和狡詐的中年大叔鳩林。
突然看到季懷安跟皇甫英男，所有人都朝他們看過來。
特別是皇甫英男，一頭銀白色的頭發配著清冷美艷的臉頰，任誰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季公子，皇甫姑娘，這邊請！”
蒙隊長親自將他們領到蒙阿丹跟鳩林同桌，除了兩人外，還坐了四位中年男人，從座位來看，這桌的地位明顯最高。
季懷安很好奇，蒙阿丹這么年輕，怎么混到這一桌來了。
另外他發現所有人看著他跟皇甫英男，眼神都有些怪異。
不過自己跟皇甫英男是外來的，這些人這樣看自己倒也不奇怪。
不一會，阿蘭扶著苗王走來。
苗王親自主持著喪葬儀式，最后宣讀完吊詞才將一套儀式完成。
儀式結束便正式上菜開席。
“族長，我聽說找到圣珠了，不知在何處？”
“圣珠是我們苗族的圣物，應該供奉于祠堂之中。”
“族長，先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我們幾代人都沒見過圣珠了……”
聽著旁邊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季懷安頓時明白了，苗王請自己來吃席是別有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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