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
陽光照亮了房間。
床邊，司馬鳳舞伺候著他穿衣梳妝。
一夜激情之后，司馬鳳舞不僅沒有絲毫疲憊，反而精神飽滿，容光煥發。
“夫君，你怎么來得這么快？”
季懷安嬉皮笑臉道：“因為想念郡主啊！”
司馬鳳舞白了他一眼：“認真點，現在京都什么情況？”
“大齊已經滅了，父王坐鎮在京都……”
季懷安簡單地說了一遍。
“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馬鳳舞聽完睜大著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因為你夫君是天才……”
季懷安挑逗地刮了下她的瓊鼻。
很快，兩人梳妝完畢，走出了房間。
…………
王府大殿。
年幼的司馬炳端蟒袍加身，面無表情地坐在王位上，頗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龐沖站在他的身側。
慕容勝和十多名北境將領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他們的神色明顯輕松了不少。
“龐統領，姑姑怎么還不來？”司馬炳蹙著眉頭問。
“已經派人去通傳了……”
龐沖正說著，便看見司馬鳳舞和季懷安走了進來。
“見過小明王，見過郡主殿下。”
慕容勝和北境將領全都恭敬地抱拳行禮。
季懷安微微一笑，抬手道：“無需多禮。”
“你就是小明王？”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大殿王座上響起。
季懷安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胖乎乎的小家伙坐在王座上，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他知道繼承北蟒王之位的是司馬旭之子司馬炳，顯然就是眼前這小子。
“小王爺……”
季懷安笑著打了聲招呼。
“見了本王，為何不行禮？”司馬炳黑著臉問。
他的話一出口，頓時整個大殿中鴉雀無聲，北境將領全都緊張地看向季懷安。
季懷安愣了一下。
司馬鳳舞臉色一寒：“炳兒，你過來。”
“姑姑……”
司馬炳雖有些不情愿，但姑姑很有威嚴，他有些怕，所以還是乖乖地起身走了過來。
“炳兒，給小明王見禮。”
司馬炳愣了下，一臉不滿道：“姑姑，你讓我給他行禮？憑什么？”
這小子還有些搞不清狀況，以為明王跟他一樣，只是個王爺。那樣算起來，小明王見到他自然應該向他行禮。
皇權社會，階級分明。
越是貴族階層，高低貴賤分的越是清楚。
明王雖未登基，但已經打下了京都，登基在即，將是新朝皇帝，而且是開國帝王，又豈會跟他一樣。
季懷安已經鎖定了太子之位，即便不說太子，至少也是一個六皇子。
司馬炳是什么？是王爺，還是前朝王爺。
以季懷安現在的身份地位，只要一句話，立刻就可以廢了這個小家伙。
“這小子有點反骨啊！”
看到司馬炳瞪著自己，季懷安不爽地皺了下眉頭。
“炳兒，你聾了？”司馬鳳舞喝道。
“舞兒，算了，還是個孩子，別嚇著他。”季懷安大氣地笑了笑。
司馬炳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弄錯了，而且姑姑發脾氣讓他有些害怕。
“拜見小明王……”
他委屈地沖季懷安行了一禮。
“龐統領，帶炳兒下去休息。”司馬鳳舞吩咐道。
龐沖點了點頭，立刻帶著司馬炳離開。
司馬鳳舞歉意地看向季懷安，“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今非昔比，此時的季懷安已經不是當初前來求親的小侯爺。
明王登基大典在即，等新朝建立，如何對待北境，如何安排司馬家，全都要看明王和季懷安的臉色。
司馬鳳舞希望司馬家繼續掌控北境，她有些后悔沒有提前跟司馬炳說清楚，主要是季懷安來得太突然，之前戰事緊張，也沒時間說這些。
季懷安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給了司馬鳳舞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與北境的將領們寒暄了一陣。
不一會，周大富、唐易、封瑞、蒙沖、嚴韜幾人接到通報，一并來了。
司馬鳳舞當眾將北境大軍的指揮權交給季懷安，意思很明顯，北境歸順明王。
北境將領并無異議，如果不是小明王，北境用不了多久便會落入氐夷之手。
能夠打敗氐夷騎兵，自然有能力統率他們。
北境將領全都忠于司馬家，但季懷安跟司馬鳳舞的關系他們都知道，在他們看來，無非就是換個皇帝，司馬家依舊是北境之王。
季懷安接過北境指揮權，不過沒有立刻派大軍去追呼延圖，而是派出幾十支探子出城打探情報。
嵐星城被困三月有余，此時對北境的情況一無所知。
明王軍一路沖殺到嵐星城，除了沿途的城池外，對北境其他城池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季懷安決定先摸清整個北境的情況，再作應對。
明王軍長途奔襲，太過疲勞，正好借著這幾天的時間休整。
北境軍隊有六萬人左右，加上明王軍十五六萬人，總數達到了二十三萬之巨。
嵐星城被困數月，糧草十分拮據，好在明王軍的后勤供給足夠，支持半月不成問題，并不需要嵐星城支援。
原本有些缺肉食，但九丈原一戰，射殺了數萬匹氐夷戰馬，這些戰馬的肉鮮美可口，而且營養豐富，正好讓他們大飽口福。
季懷安很大氣，分了一些馬肉給北境的士兵。
嵐星城被圍困了數月，城中能吃的肉早已吃光了，連老鼠都抓不到一只，三月不知肉味的北境士兵吃到馬肉時，一個個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小明王講究……
小明王仁義……
小明王裙，叁八久思思貳零零伍。
一連三天，整個嵐星城都飄蕩著馬肉的香氣。
另外，還有小明王百戰百勝的事跡。
季懷安有意讓明王軍跟北境士兵打成一片，借著北境士兵感恩之際，在北境將士心中樹立起自己威望。
他這樣做自然是存了點小心思。
北蟒王的封地原本只有嵐星城而已，但司馬家苦心經營，慢慢掌控了整個北境。
甚至被稱為北境的王，甚至不受齊皇約束，像是獨霸一方的諸侯一般。
新朝即將建立，他可以給司馬家繼續封王，但封地最多只有一城。
北境，只能是明王朝的北境，絕不能再是司馬家的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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