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盯著謝天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謝天南負著雙手，看了眼小皇帝和寧妃，轉對曹恒道：“曹公公，將天子和寧妃留下，我可以讓你走。”
曹恒也看了眼小皇帝跟寧妃，他跟西州王一直都有聯系，深知小皇帝對西州王的重要性。
西州王齊宗頤自立為王，改國號為西齊，名不正言不順，若是能將小皇帝帶去西州，到時候齊宗頤只要脅迫小皇帝禪位便可。
西邊地域遼闊，西州這些年發展不錯，對于齊宗頤來說，只要名正言順地登基，便可以大齊的名義召集兵馬，反攻京都。
所以對于西州王來說，小皇帝十分重要。曹恒知道若是自己只身逃往西州，多半沒啥好結果，若是將小皇帝帶給西州王，便能立下大功，在西州有一席之地。
至于留下來投靠季家，他也想過。
雖然他跟明王曾經還有點交情，但其實只是利益交換罷了。
明王軍的將領中很多都是江湖豪杰，這些江湖豪杰有不少都跟他有仇，以他對明王的了解，到時候明王為了籠絡那些將領，很可能會將他處置掉。
就算明王看在曾經交情份上，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留他一命而已，絕對不會重用他。
習慣了享受權勢的滋味，他又怎么甘心平庸，所以他才選擇投奔西州。
從小皇帝身上收回目光，曹恒看向謝天南，陰沉的老臉上突然露出笑意。
“謝天南，世人都說你是天下第一？”
“你有疑問？”
謝天南負著雙手，身上衣襟無風自動，一道極強的威壓朝著曹恒籠罩過去。
“本公確實有些疑問。”
曹恒一踏步，真氣爆發出來。
兩人相隔十丈，強大的真氣在兩人中間碰撞，發出一聲悶響，空氣震蕩出一道漣漪，向四面八方宣泄開來……
皇城司的官兵被震得紛紛后退。
“青城派的九轉玄功？”謝天南露出一絲意外。
九轉玄功和混元功并稱為兩門曠世奇功，是最高深的內力武學。
曹恒咧嘴一笑：“明王軍快打到了，大統領還是去布防吧！”
謝天南搖了搖頭：“我可以放你走，但天子和寧妃娘娘必須留下。”
曹恒眉頭一擰，“既然如此，那本公就試試你有沒有資格做天下第一高手。”
“我也很想知道你的九轉玄功修煉到了哪一層。”謝天南負著雙手道。
“如你所愿……”
曹恒從袖袍中伸出雙手，一踏步沖向謝天南，速度太快留下一道殘影。
謝天南運轉混元功，一掌拍出。
“轟……”
拳掌相交，發出一聲爆炸，兩道渾厚內力將地面的石板震得裂開。
第一次碰撞，兩人身體一晃，誰都沒有后退。
曹恒改拳為爪，一爪劃向謝天南的咽喉，謝天南一掌切向曹恒的手腕，兩人出手快如閃電，只見四只手臂化成殘影，交替攻擊防御。
修為到了兩人的境界，已經無需太多的技巧，每一次碰撞都是一次渾厚內力的比拼。
三十幾招之后，兩人都明白，這樣打下去很難分出勝負，至少短時間很難分出勝負，而他們的時間都很緊迫，都耗不起。
“轟——”
兩人身影交錯后，拉開距離。
四目相視，兩人似是心有靈犀，決定用最快的辦法分出勝負。
曹恒一抬手，一道紫色的真氣在掌心盤旋。
謝天南雙拳一握，護體真氣張開，在周身凝結出三尺氣墻。
“本公今日便要看看，是大統領你的混元功強，還是本公的九轉玄功更勝一籌……”
曹恒說著一踏步，身影一閃，一掌拍向謝天南。
“呯——”
紫色的九轉玄功拍在三尺氣墻之上，三尺氣墻瞬間塌陷了下去，但并未破裂。
謝天南身體一顫，幾乎同時，他的拳頭也轟在曹恒的胸口。
一聲悶響傳來，謝天南感覺自己的混元真氣像是擊在一塊巖石之上。
“銅皮鐵骨功？”
謝天南眉頭一擰，化拳為掌，一掌按在曹恒的胸口，混元內力破掌而出。
渾厚的混元內力將曹恒震得倒飛出去……
曹恒落地連退數步才站穩，他漲紅著臉，一捂胸口，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
謝天南身體一晃，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將石板踩得四分五裂。
即便曹恒內外兼修，九轉玄功攻擊，加上銅皮鐵骨功防御，但依舊輸了半招。
謝天南的混元功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似乎更勝一籌。
“曹公公，還要打嗎？”謝天南負起雙手問。
“大統領神功蓋世，老奴佩服。”曹恒示弱地一抱拳。
謝天南點頭道：“我已經知會了西門的守衛，曹公公去了他們自會放行……”
“多謝大統領，告辭……”
曹恒無奈地看了眼小皇帝，帶著皇城司的官兵轉身離去。
“臣保護不力，讓陛下受驚了。”謝天南上前行禮。
“大統領，現在怎么辦？”寧妃急得臉色有些蒼白。
“娘娘放心，臣已經安排好了人馬，他們會護送陛下和娘娘離開……”
謝天南話音剛落，一隊全副武裝的禁軍跑來。
“父皇呢？”小皇帝問。
謝天南一臉平靜道：“臣會留下來守護先皇，陛下、娘娘，快走吧……”
茉莉眼珠一轉，立刻上前攙扶著寧妃，陪著寧妃和小皇帝一起上了馬車。
禁軍護送著馬車離去。
謝天南看了眼惶恐不安的宮女太監們，冷聲道：“各歸各位，不得亂跑，否則殺無赦。”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剛走出院門，他一扶宮墻，一口血從嘴角涌了出來。
硬接了曹恒一掌，雖然擋了下來，但他也受了內傷。
“九轉玄功，果然名不虛傳。”
謝天南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快步離去。
裙，叁八久思思貳零零五。
…………
京都，南門外三十里。
密密麻麻的明王軍朝京都殺來。
金色的明王軍旗幟在空中飄揚。
季懷安率領著二十萬大軍渡過滄江后，一路所向披靡，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擋，只用了幾天時間便一路打到了京都。
“元帥，前面就是京都了。”
白袍將封瑞發出爽朗的笑聲。
季懷安抬眼望去，高大的京都城門慢慢出現在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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