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南走進御書房。

  “陛下,揚州剛傳回消息。”

  “如何?”

  “我們的人詳細調查過,那位杜娘子身家清白,原本是一位大家小姐,后來家道中落,才流落到了醉花樓……”

  身份可以偽造,以季家在揚州的勢力,給杜娘偽造一個身份,輕而易舉。

  皇帝老兒對這些顯然不信。

  “人帶回來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

  齊皇愣了一下:“季家的人沒有違抗?”

  “陛下有旨,他們豈敢違抗,除了那位杜娘子外,季家老四季揚也一同前來了……”

  齊皇一聽,神色有些復雜。

  如果季家真的跟鹿門山勾結,絕對不會聽了圣旨就乖乖進京。

  派往揚州的禁軍僅有十多人,只要季家的人不愿意,完全可以抗旨不尊。

  即便是因為老侯爺,也不會讓留守在揚州的季揚前來……

  “犀門關呢?”齊皇問。

  “季武接了圣旨,也在返京途中。”謝天南回答道。

  齊皇嘆了口氣:“看來是朕聽信了讒言……”

  曹恒忙道:“陛下,是鹿門山的反賊太過狡詐。”

  齊皇氣得一拍桌子:“這些反賊,必須盡快剿滅。”

  謝天南站在一邊,什么也沒說。雖然深得陛下信任,但他一向只知做事,從不會主動表達見解,除非陛下讓他說。

  “大統領,立刻傳令,讓季武回犀門關,不必入京了。”

  “是,陛下……揚州那邊呢?”謝天南問。

  齊皇想了想道:“季家老四既然來了,就讓他們入京與侯爺聚聚吧。”

  “是,陛下。”

  謝天南應聲點了點。

  齊皇繼續吩咐道:“曹公公,立刻把相府的人手都撤了。”

  “陛下,我這就去……”

  曹恒告退離開。

  “大統領,走吧,隨我去安撫一下侯爺。”

  齊皇站起身,帶著謝天南走出御書房。

  …………

  禁軍大牢。

  齊皇帶著謝天南走了進來。

  兩人來到鋼鐵牢籠門口,只見老侯爺躺在床上還打著齁聲,顯然睡得正香。

  謝天南準備叫醒老侯爺,但被齊皇攔住。

  皇帝老兒示意,謝天南打開鐵門。

  “弄些酒菜來……”

  皇帝老兒走進鋼鐵牢籠中,坐到桌邊。

  很快,一桌豐盛的酒菜擺到了桌上。

  齊皇坐在桌邊等了好一會兒,老侯爺終于醒了。

  “陛下……”

  老侯爺一睜眼,看到皇帝老兒立刻驚坐起來。

  “老臣叩見陛下……”

  “老季,不用多禮。”

  老侯爺剛要跪拜就被齊皇扶了起來。

  “陛下,這是……”

  老侯爺看了眼桌上的酒菜。

  “老季,朕很久沒有跟你一起喝酒了,今日必須痛飲一場。”

  齊皇說著將他拉到桌邊,兩人隔桌對坐。

  謝天南給兩人倒上酒。

  “老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還請陛下明查。”

  “朕知道,朕一直都很信任侯爺……這次的事全是反賊的陰謀,反賊想挑撥朕與侯爺的關系,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陛下英明……”

  “侯爺,這次讓你受委屈了,朕向你賠罪。”

  “陛下言重了,老臣不敢!”

  “侯爺,我敬你一杯!”

  “多謝陛下……”

  兩人端起酒杯碰了下,一飲而盡。

  齊皇放下酒杯,嘆了口氣:“如今大齊內憂外患,還需侯爺為朕分憂啊……”

  老侯爺放下酒杯,起身跪下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難當大任,想要告老還鄉,還請陛下恩準。”

  “侯爺,你還在怪朕。”

  “臣不敢,老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先起來吧!”

  “陛下……”

  “喝完這頓酒,再說那些!”

  “是,陛下!”

  老侯爺起身,坐回到桌邊。

  “侯爺,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那次在青樓……咳咳……”

  老侯爺急忙打住。

  齊皇哈哈一笑:“那時候朕還是不受先皇器重的三皇子,本想著去花天酒地一番,沒想到遇見了侯爺。”

  “是老臣有幸遇見了陛下……”

  又要跟自己打感情牌了,侯爺心里冷笑了聲,臉上卻露出回憶般的神色。

  每次齊皇一打感情牌,他便表現得很受用,這讓皇帝老兒覺得這招很好用。

  “自從那天與侯爺暢談后,朕便視侯爺為知己……”

  “能得陛下器重,是老臣的榮幸。”

  “侯爺,我們再干一杯。”

  “好,我敬陛下……”

  兩人碰了下杯,一飲而盡。

  齊皇感嘆道:“若無侯爺輔佐,便沒有今日的朕……”

  “陛下乃真命天子,乃是天定,老臣豈敢居功。”

  “時間過得真快,我們都老了。”

  “陛下這幾天又添了不少白發,要保重龍體。”

  齊皇嘆道:“朕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太子年幼,加上內憂外患未解決,朕很想早點傳位給太子……”

  “有上天庇佑,陛下放寬心。”

  “侯爺乃護國柱石,朝堂需要你坐鎮,朕和太子也需要你,還請侯爺留下來幫朕……”

  齊皇抓住他的手腕,露出一臉真誠。

  “陛下,老臣已經年邁……”

  “侯爺還是不肯原諒朕嗎?”

  “陛下,老臣不敢……”

  “咳咳……”

  齊皇捂著嘴,一陣劇烈地咳嗽。

  “陛下,保重龍體。”

  “侯爺,太子年幼,朕和太子都需要侯爺,朕可以給侯爺,給季家無上的榮耀……”

  “陛下……”

  老侯爺已經感動得有些哽咽了,“老臣愿意為陛下,為大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好,太好了。”

  “……”

  兩人喝酒暢談,一副君臣和睦之色。

  半個時辰后,齊皇和老侯爺相互攙扶著走出了禁軍地牢。

  大統領謝天南陪同在側。

  一出地牢,老侯爺瞇了下眼睛,用手擋了擋陽光。

  終于出來了……

  被關了這么多天,差點以為再也出不來了,此時老侯爺心中五味雜陳。

  齊宗泓,是時候清算了。

  老夫能助你坐上皇位,也能將你再拉下來。

  老侯爺偷偷看了眼齊皇,將皇帝老兒送回大殿后才離開。

  黃昏,一隊禁軍護著著一駕馬車駛出宮門。

  馬車中,老侯爺和福伯隔桌對坐。

  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誰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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