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門山,旌旗飄揚。

  晨光慢慢驅散了迷霧,漫山遍野的義軍干活的干活,訓練的訓練,巡視的巡視,各司其職,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馬隆帶著殘兵敗將登上了陸門山,看著軍紀嚴明的天王軍羨慕不已,特別是山頂訓練的一支軍隊,那叫一個氣勢如虹。

  自己所帶的赤軍跟天王軍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帶兵打仗的料,但沒想到差距這么大。

  很快,衛兵將馬隆和幾名頭領帶到了天王殿。

  陸云飛不在,陶方代替天王接見了他們,一番交談之后,鹿門山正式收編了赤軍。

  陶方將赤軍打散,分布到各營之中,這樣可以防止投奔的赤軍別有心思。

  當初他帶著陸云飛謀了鹿門山,當然會防備別人這么干。

  不到兩千的赤軍被拆分后,想做什么也無法做到。

  馬隆幾位頭領也都被安排了職務,雖然不低,但基本都是閑職。

  初來乍到,他們既然已經投奔,也只能接受。

  至于孫玉幾人則被關進了地牢。

  傍晚,大殿房間。

  陶方坐在書桌前翻看著一封密信,緊蹙起眉頭。

  “大人,出了何事?”林茵疑惑地問。

  陶方沉眉道:“剛傳來消息,齊皇將長公主送去氐夷和親,氐夷王已經退兵……”

  林茵愣了下,想了想道:“我們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定的實力,即便沒有氐夷人牽制北方,也影響不了大局吧?”

  陶方搖了搖頭,“你太小看一個帝國的力量了,天王軍的總兵力不過五萬而已,大齊布置在南方的兩支齊軍,兵力合計超過了二十萬。”

  “齊軍雖然人多,但戰力并不強。”

  “我們也不強……”

  林茵一聽,確實如此。

  齊軍雖然人多,但因為和平太久了,常年沒有戰事,戰力較弱。

  但天王軍也一樣,除了胡萬九率領的第一大營外,其他的各營和新加入的天王軍,戰力還不如齊軍。

  目前天王軍的氣勢完全是靠胡萬九的第一營打下來的,但隨著戰線拉長,第一營那點人根本不夠用。

  另外,第一營中很多都是當年跟隨護國大將軍的老兵,都已經上了歲數。

  訓練新兵需要時間。

  一旦齊軍從洪災中修養過來,集合二十萬大軍圍剿,就憑現在的天王軍……很難抵擋。

  上次若不是天降洪災,他們已經被困死在鹿門山。

  就算這些齊軍被各處義軍拖住,狗皇帝還可以調派東海和西境的守軍圍剿。

  另外,京都還有十多萬的駐軍,還能從北方調派軍隊南下平叛……

  京都駐軍和北方軍隊的戰力很強,一旦南下,對他們來說絕不是個好消息。

  齊皇之所以現在不敢調兵南下,就是因為被氐夷人牽制住。

  “要不派人去截殺,阻止和親?”林茵說。

  “恐怕來不及了……”

  陶方思索了一下問:“馬隆他們抓的那幾名官員審了嗎?”

  “已經審了,這些是記錄。”

  林茵將桌上的一沓資料遞過去。

  陶方接過來翻看著……

  突然,目光一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入夜,地牢。

  孫玉靠在墻角,蜷縮著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一名獄卒領著陶方和林茵走了過來。

  “軍師,他就是孫玉……”

  陶方走到地牢門口,打量了一下地牢中顫抖孫玉,轉對獄卒道:“去弄點熱飯菜過來,再加一壺酒。”

  “是,軍師。”

  很快,獄卒弄了一籃飯菜回來。

  陶方示意,獄卒打開牢門,將飯菜擺放到孫玉面前,還有一壺酒。

  孫玉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使勁地咽了一下口水,但他并沒有動筷,而是抬頭一臉疑惑地看向陶方。

  “看來狀元郞很怕死,這很好。”陶方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要我做什么?”孫玉問。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你先吃點飯,吃完再談……放心,這不是斷頭飯……”

  孫玉立刻拿起碗筷,像餓死鬼一般狼吞虎咽著。

  很快便將幾碗飯菜一掃而空,吃完后他拿起酒壺猛灌了幾口。

  舒服……他已經幾個月沒有吃飽飯了,沒想到普通的飯菜竟然如此之香。

  打了個飽嗝,他放下酒壺道:“說吧,要我做什么?”

  “不急,先聊聊……”

  陶方揮手示意,兩名獄卒立刻退了出去。

  牢中只剩下陶方、林茵和孫玉三人。

  “聊什么?”孫玉一臉疑惑。

  “我記得你是揚州人?”

  孫玉愣了下,仔細打量著陶方:“你認識我?”

  “之前在揚州停留過一段時間,聽過孫秀才大名。”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說了你也不知道。”

  “我已經是你們的俘虜,何必繞彎子,直說便是……”

  “我知道孫狀元跟季家小侯爺有些仇怨,不知道孫狀元想不想報仇?”

  “報仇?”孫玉忍不住呵呵一笑:“閣下不會覺得我能對付季家吧?”

  “為何不能?”

  “他爹是當朝丞相,他大哥是駐守北境的大將軍,他三姐是當朝皇后,他外甥是當朝太子,他官封中郎將,季家在京都可以說是權傾朝野,請問閣下,我拿什么報仇?”

  “如果我有辦法呢?”

  “那我倒是要愿聞其詳。”

  孫玉露出譏笑之色,顯然不信。

  “有時候報仇,并不一定要自己動手。”

  “現在的大齊,除了齊皇外,沒有人能扳倒季家。”

  “孫狀元果然是聰明人,既然如此,那就利用皇帝老兒動手便是……”

  孫玉愣了下,搖頭道:“閣下想多了,齊皇對相爺的信任,不是我能蠱惑的。”

  “齊皇多疑,他并不信任任何人。”

  “閣下若是有計劃,不妨直說。”

  “孫狀元,我給說一個故事,只要你轉達給齊皇,季家必亡。”

  孫玉見陶方不似在開玩笑,但又有些不信。

  “什么故事?”

  “去年初夏,齊皇下江南,在瘦西湖遇見了醉花樓的花魁娘子,那位花魁娘子的真名叫陸韻兒,是護國大將軍陸荊山之女,她偽裝成花魁,目的是行刺皇帝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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