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時天色已晚。
季懷安帶著紅蓮剛回到自己的東院，一名樣貌清秀的丫鬟迎上來稟報：
“少爺，來人了……”
“來人了？來誰了？”
“人在少爺的房間等著，少爺去了就知道。”
丫鬟撅著小嘴，一臉不高興。
這丫鬟不是別人，正是從揚州帶過來的秀兒，對小侯爺那是相當上心。
“還敢給少爺我賣關子，等少爺我得空，好好調教調教……”
季懷安說著順手拍了下秀兒的翹臀，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秀兒俏臉羞紅，露出一絲喜色。
“少爺，說好了啊，奴婢等著……”
說完小丫頭掩嘴一笑，轉身跑了。
反小侯爺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腦海中蹦出一句話：
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
季懷安咧嘴一笑，走向房間。
紅蓮思索了一下，沒有跟進去。
一進房間，季懷安眼睛一亮，只見屋里站著一個少女……
不，應該是少婦才對。
少婦清秀可人，眉眼如畫，亭亭玉立，正是從揚州趕來的趙雪。
難怪剛剛秀兒會有那樣的表現。
“雪兒，你什么時候來的？”
小侯爺驚喜地走過去，一把握住趙雪細嫩的小手。
“奴婢下午剛到，報社的人手也都到了，福伯將他們安排在偏院……”
“太好了！”
等了十多天，四哥終于將人手調過來了，報社終于可以啟動了。
“少爺，接下來做什么？我們要在京都開辦報紙嗎？”
“不急，正事明天再說……”
小侯爺的一只魔爪已經不老實地摟住了柔軟的纖腰，另一只手隔著衣裙摸索著。
趙雪發出一聲嚶嚀，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兩人許久未見，都有些迫不及待。
幾息后，他扯開趙雪的裙帶，將她抱到床上，吻上性感的嬌唇……
房間內熱火朝天，翻云覆雨，直至深夜。
次日一早，趙雪伺候著他起床梳洗。
“要不要休息一天？”
“不用，一路都是坐馬車，也不累……”
趙雪羞澀一笑。
年輕身體就是好！經過昨夜的滋潤，小丫頭精神飽滿，活力四射。
季懷安沒有再等，立刻在京都辦起了報社，這十多天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工作，加上四哥派過來的都是熟手，報社當天便在南大街掛牌了。
“京都娛樂報？這是什么店鋪。”
“牌子做這么大，有必要嗎？”
“好奇怪的名字……”
“會不會是賣糕點的？”
“沒看見娛樂兩個字嗎？肯定是青樓。”
“這青樓這名字不錯，別具一格。”
“就是不知道姑娘們怎么樣？”
“等營業了，光顧一下便知。”
“……”
報社一掛牌便吸引了整條街的眼球。
京都不比江南，想拿到發行書刊的資質并不容易，但對于相府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
為了讓報紙在京都落地生根，他決定一開始只發行娛樂方面的內容，否則容易被人盯上。
一切準備妥當后，剩下的便是內容。
第二天下午，趙雪拿出第一版的內容送到了小侯爺的面前。
“怎么這么快？”
“我從江南帶了幾箱舊稿，都是以前被篩選下來備用的，內容都很不錯……”
既然主打娛樂，很多文章是不需要時效性的，所以完全能用。
“雪兒你真棒，少爺沒白疼你。”
把這丫頭叫來果然沒錯，省了很多事。他夸贊一番后檢查起第一版報紙的內容。
不是他不信任趙雪，京都不比江南，在江南他可以為所欲為，但京都做事必須萬分謹慎。
趙雪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
他一邊檢查一邊給趙雪說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檢查完后他很滿意，整版內容并無問題，稍稍修改兩點便能發行。
不過他的目的是拿報紙當武器，當然要夾帶私貨。
他將自己寫的一篇小文加了進去，放到不起眼的位置。
第一次不能太過明目張膽，謹慎為妙。
另外又加了一個連載的小說，乃是前世人人熟知的經典作品，不過內容做了不少改變，不僅可以用來映射章家，還可以用來勾引讀者購買第二期報紙。
當晚，城南的一處大宅中，工匠們連夜開工印刷。
第二天一早，京都娛樂報正式發行。
“賣報，賣報，京都娛樂報，看了包你笑……”
不過大半日，京都的大街小巷穿梭著賣報孩童，隨處可見。
報紙很快便在京都掀起了熱潮，其火熱程度比當初在揚州更甚十倍有余，畢竟這里是京都，是大齊的政治文化中心。
“哈哈，這文章笑死我了。”
一個錦衣玉袍的貴公子坐在茶樓里，發出哈哈大笑聲。
茶樓里坐滿了人，大家都在看報，對于新奇的事物充滿了好奇。
“這是誰寫的？真是個逗比。”
“這個連載的小說有點意思……”
“你說的是《金瓶梅》？”
“感覺那個西門大官人不像好人。”
“這個武大恐怕要遭……”
“我猜西門大官人必定與金蓮擦出火花。”
“這個蘭陵笑笑生是什么人？”
“管他是什么人，寫得好看就行。”
“……”
季懷安當然沒有用自己的名字，因為后面的內容會越來越炸裂。
五天后，第二期《京都娛樂報》發行了，不過一天時間，三萬份報紙銷售一空。
“金蓮跟西門大官人果然勾搭上了。”
“這個老王婆真夠壞的。”
“大郎真是可憐……”
“這個西門家真夠亂的，叔叔娶外甥女，堂兄娶堂妹，姑姑嫁侄子的……”
“這個西門家應該全部關豬籠。”
“……”
季懷安夾帶私貨，給西門大官人的家境添了幾筆，用來映射章家。
有些事其實算不得什么，不過一旦擺到明面上，就會被人唾棄，畢竟讀書人個個都自詡君子也……
不過第二版發行后，并沒有幾個人能聯想到章家，一是寫得隱晦，二是知道章家之事的人極少。
這個時代消息閉塞，普通百姓對王公貴族的家庭情況基本一無所知。
不過貴族之間還是有些了解的，不少貴族看完后想到了章家，但沒人敢明說國舅爺，大多都是在暗地里鄙夷一番。
這些正是季懷安想要的結果。
映射只是個開始，先埋下種子，靜待時機成熟，便會刺出最鋒利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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