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睜開眼,聞到了濃郁的消毒水氣息,狠狠蹙眉,覺得很不喜歡。
她勉強撐起身體,想要坐起來,但是卻被沈留白按了回去。
“別碰我,你讓我覺得惡心。”
“所以,這你是報復我的方式嗎?”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里面閃過悲痛和自責,沒有半點埋怨。
他更多的是心疼。
不管她是被迫還是自愿,都是很絕望的吧。
遲非晚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忍不住想了一下,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對顏語做的事情了?
如果這也算報復的話,那他還真的是太小瞧自己了。
她懶得報復了。
“我要回家。”
“你現在身子沒有好,醫生要你臥床休養,你不能走。”
“沈留白,你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管我嗎?你到底讓不讓?”
“不讓。”
“好,我打電話給陸徵。”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陸徵的號碼。
“我馬上到。”
陸徵匆匆而來。
“晚晚,我送你回家。”
沈留白看到他,眼睛紅了幾分,一把提起他的衣領。
“是你......”
“我怎么了?最起碼現在晚晚樂意見的人是我,而不是自討沒趣的某人。”
陸徵一雙好看的鳳眸,瞇著帶笑,都不需要故作挑釁,就能讓沈留白暴怒。
沈留白既然把人送到醫院,想必什么都知道了。
這個節骨眼,晚晚不可能解釋的。
原本他想除掉這個孩子的,但又怕晚晚埋怨自己一輩子,兩人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一點。
他用了那么多種方法,都沒有打掉這個孩子,也許能死在他的親生父親那里,自己何必多此一舉呢。
晚晚誤會沈留白不干凈。
沈留白誤會晚晚不干凈。
只要他從中作梗,兩人就別想回到從前了。
沈留白握起拳頭,高高抬起,蓄滿了力量,就要狠狠砸下去。
“沈留白,你敢打我的人試試?”
遲非晚冷不丁的叫住他。
他的身子像是被人施咒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背脊僵硬。
他機械的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遲非晚。
“你......維護他?”
“難不成我還要維護你不成?”
遲非晚譏笑地回應。
就在沈留白分神這一會兒,沒想到陸徵不講武德,一個肘擊撞了過去,打在了沈留白的嘴角。
沈留白后退了幾步,遲非晚看到他嘴角淤青,沁出鮮血,心臟一顫。
她看向陸徵,陸徵還在嬉皮笑臉。
她強壓下怒氣和擔憂,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狗男人已經不值得自己對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