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件事,在她心里,永遠都不會消失。
冷亦琛也明白這個道理。
“等會兒,你自己先回去。”
冷亦琛說道,安曉婧先是吃了一驚。
她和他這么久了,從來不見得冷亦琛會扔下自己一個人瀟灑過。
他忌諱的,終究還是自己吃避孕藥這件事了?
安曉婧點了點頭。
她不會強求。如果有一天,冷亦琛把給她的全部重新拿走,她也不會說什么。
回去的路上,她的電話突然響了。
安曉婧一看,就知道是少爺。
“喂?”
“我聽說你最近在調查我?”對方開口,好像安曉婧的所有舉動都掌握在他手中一樣。
這讓安曉婧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告訴你,死了那條心吧,你根本查不出我是誰。有那個心思,還不如好好動動腦子怎么對付冷亦琛。你以為,我的身份就這么容易讓你能查出來?”
男人口氣傲慢,對著安曉婧說話,更像是在命令一樣。
畢竟,他有把柄。
那是她全部的軟肋。
“跟我打電話,你就想說這個?”
安曉婧搞笑道。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就不怎么害怕這個人了。
“當然不是,聽到你這樣猖獗的質問我,真是讓人不爽。所以,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你,你的兒子生病了,病的還很嚴重?可能啊,活不了幾天了!”
“你說什么?”安曉婧的心又一次緊張起來了。
她的孩子生下來以后,自己從來沒有陪過他一天,就被人奪走了。
那么,對方是不是連孩子應該打的各種預防針都沒有讓孩子碰觸呢?
“誒呀呀,看來你還是很擔心孩子呀!”
男人陰里陰氣的開口。
“你想見你兒子嗎?”
“如果每次都把他放在摩天輪那樣危險的地方,我寧愿不見。”
安曉婧憤憤的說道。
“不,你錯了,不是我要你的孩子永遠處于危險,這個始作俑者是你。懂嗎?孩子現在病的很重,你要是來看他的話,就按照我發給你的地址,獨自過來。”
又是獨自……
安曉婧卻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她不可能不去看看孩子。
“好。我答應你。”
她往少爺發給自己的位置走去。
這一路很荒涼,連出租車都不愿意從這里經過。
安曉婧下車以后,直接往目的地徒步走去。
一個矮矮的木屋,一下映在自己眼前。
之后,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木屋里有人。
安曉婧往木屋的方向走去,里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哭泣聲。
她的心,一下揪了起來。
是,孩子。
真的是孩子。
安曉婧再往前走,發現門是鎖著的。
可是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
她拿出了手機,發現這里連信號都沒有了。
安曉婧不管了,從旁邊的地上抱起了幾塊石頭開始砸。
她不信自己開不了門還砸不開木屋上的窗戶。
好在窗戶上是玻璃。
安曉婧的手上滿是血。
窗子也確實開了。
她從里邊反開了窗戶,一點兒都沒有猶豫的跳了進去。
然而,進去以后,安曉婧怎么也找不到孩子。
可哭聲還在。
原來,她被耍了。
安曉婧走近了一些,看到木屋正中間的桌子上有一個喇叭。
喇叭里不停的回放著一個嬰兒的哭聲。
聲音非常的讓人難過。
安曉婧的心,都快碎了。
“孩子……”
她走近那個喇叭,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孩子,你還好嗎?”
眼淚,一下滴在了手上。
安曉婧的手,還有剛才破窗而劃出的傷和血。
可是她一點兒都不在乎。
一點兒也不。
然而,突然鼻翼里傳來有些灼燒東西的氣味。
她的心一驚。
會不會,自己又要被那人整一次。
她往門的方向走去,才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然后,再往窗子的方向走去,迅速的撤離出來。
木屋周身散發出來的味道越來越大了,安曉婧從窗戶里出來以后,就像是迷了路一樣。
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她的電話也沒有信號,任何導航在此刻都作廢了。
但她沒有放棄。
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
好像之前賽馬的時候,自己就遇到了一個迷宮一樣的樹林。
怎么也走不出去。
那一次,是蘇木盈救了自己吧。
可是這一次呢?她難道每次都要別人的幫助才能從這里出去?
安曉婧從包里取出了一個簽字筆,所有她走過的地方,都用筆做了記號。
她一遍一遍的嘗試。
最后,她閉上了眼睛。
或許,用心去感受方向會比用眼睛看更準確一些。
安曉婧的方法,還算行得通。
在失敗了兩次之后,她就找到了一條從來沒有標記過的路線。
她每走一段路都會睜開眼睛看看周圍。
到了現在所處的位置,她再也不用閉著眼睛尋找方向了。
安曉婧的嘴臉似乎揚起了勝利。
終于,自己能看到一戶人家了。
這里還算偏僻。
安曉婧的手機出現了信號。
她站在馬路周圍,開始等待。
如果能遇到好心的車主,自己就能搭一輛順風車回去。
安曉婧站在路邊,從未放棄過等待。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那戶看起來并不算太遠的屋子里,出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她感覺很久不見了。
但就算隔了很遠的距離。她也認得出。
是冷晨曦。
他怎么會在這里?
安曉婧覺得周圍本身荒涼。
冷晨曦開個豪車出現在這里,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會不會,冷晨曦就是那個少爺呢?
一切,好像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算算,冷晨曦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大不如從前。
每次見了自己跟見了仇人一樣。
他又在這個點出現在了這里。
不是少爺的話?
他能干什么?
安曉婧把自己的身子蹲了下來。
盡量不讓那個人發現自己。
如果她注定了要被少爺為難,陷害,那么現在就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下落。
冷晨曦的車揚長而去。
安曉婧才從草堆里出來。
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繼續嘗試著在公路上打車。
終于,一個車子停了下來,搖窗的那個人,是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