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婧的表情,很絕情。
對眼前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留戀的意思,語氣也很生硬。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冷亦琛問,整個人好像都怔住了。
“當然了,冷亦琛,我騙你干什么?”
她的語氣,和冬天的空氣一樣,都能結冰。
安曉婧看到的是,冷亦琛無比受傷的眼神。
“恩。所以,你為什么要回來?”
冷亦琛問道,他的聲音,也有些絕望。
“不為什么。冷亦琛,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她明白,冷亦琛絕對在暗地里調查過自己了,只是他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
所以說,他們之間,連最根本的信任都沒有。
而信任,是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事情。
“但我根本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
安曉婧扯了嘴角,冷笑了一句。
冷亦琛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孩子被別人要挾著處于水深火熱中。
他們做父母的,憑什么在這里快意人生談情說愛呢?
她有資格嗎?
“你到底介意什么?以前的事情,不都過去了嗎?”
“當然沒有了,冷亦琛,我是那么說的,可以前的事情要是能過去了,我才會真的開心。”
安曉婧用力的甩開了冷亦琛在自己身上的胳膊。
然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而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腳底像是結冰了一般,整個人走起來,都特別的沉重。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還能走到哪去。
只是,好像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
沒想到,和冷亦琛把話說破,竟然是這樣容易的事情。
安曉婧終于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卻獨獨的,被一個人給纏住了。
陶原風跟在她的身后,剛才安曉婧和冷亦琛的對話,他全部都聽進去了。
“程非!”
他還是這么叫著她,只有這樣,才能靠近自己心里最初的樣子。
安曉婧轉身,就看到了陶原風。
“你怎么在這里?”
“剛才你和冷亦琛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陶原風的表情,能看出來,好像有一份竊喜在其中。
或許安曉婧過的不夠幸福對他來說才是一件好事吧。
“哦?”
安曉婧扯了扯嘴角。
“所以說,你跟我說的話是為了騙我嗎?”
陶原風繼續問道。
“什么?”
“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喜歡我,只是出于種種原因,不能說出來。是不是?”
……
這是自我麻醉啊,誰教他的。
安曉婧有些無語。
“你想多了,我對你和冷亦琛的感情不一樣。”
“當然了,你知道嗎?林水兒懷孕了,我并不想讓她懷孕的,只是那天,我真的喝了很多。”
陶原風慌亂的解釋,安曉婧淡漠的表情看著他,傾聽著他說的一切。
“我喝多了,把她當做了你!”
“陶原風,你真的很混蛋,你老婆沒有跟你離婚,已經夠了。”
安曉婧直接罵出聲。
她無法理解,一個男人在變成別人的丈夫還有一個未出世孩子的爸爸時,能說出這樣的話,毫無擔當和責任。
“可我真的喜歡你,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現在的所有身份地位,只要你一句話,我真的會放棄掉所有。”
陶原風的眼神有些哀求在其中。
可是安曉婧已經很煩了,之前和冷亦琛的對話,就讓她有些難過,現在這個人又站了出來……
“喜歡是沒用的,我有喜歡的人,可是這輩子,我都不會跟他在一起了,陶原風,為了林水兒肚子里的孩子,你應該好好對她。”
安曉說的很絕情,然后轉身,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但就是一直往前走。
陶原風看著那個背影,好像真的,從這一刻,兩個人之間就再也不會有什么了。
冷亦琛還站在原地,初冬的雪突然就下了下來。
漸漸的,雪花越來越大,連他的睫毛上,都有雪花掉落的痕跡。
“少爺!”
承風撐了一把傘過來,冷亦琛站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
“少爺!”
他叫冷亦琛,那個人沒有回應。
“承風!你來了!”
久久之后,冷亦琛才像是有了動靜一樣,感應到周圍來的人。
他的眼神還有表情,那么哀傷。
“少爺,上車吧,雪好大!”
承風把車門打開,示意給冷亦琛。
“雪,好大!”
冷亦琛的表情有些空洞,可是他所有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和安曉婧的對話跟前。
那個女人告訴自己,這輩子,他們都不可能。
她說,遇見自己,就像是進入了地獄,無時無刻都承受著磨難。
是這樣嗎?
所以,以前的事情,她還會介意,還會耿耿于懷。
天氣明明很冷,可冷亦琛就算被凍得麻木了,也不會對這樣的冰冷產生什么知覺。
“她呢?我要去找她!”
忽然,冷亦琛好像才意識到,安曉婧已經不在身邊了,有些慌亂的眼神望向了四周,街景已經白茫茫一片,根本找不到安曉婧的身影。
“少奶奶……”
承風也答不上這個問題。
“承風,我要去找她,你先回去吧!”
冷亦琛堅持的說道,承風也沒有辦法,而現在,他明顯感覺少爺有些不對勁。
“我陪著你吧少爺!”
“不用了,她已經生氣了,還是我一個人去找她吧!”
冷亦琛開口。
然后,自己走向剛才安曉婧走去的方向。
承風當然不放心了,開著車子一直跟在冷亦琛的后面,還不敢超過他的步子。
路邊的街景一直在換,冷亦琛心里有焦急,卻不敢開著車滿世界的找她。
好像,找不到她和找到她她不跟自己回去,前者更能讓自己接受。
雪花越來越大,安曉婧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雙手搓了搓,哈了一口氣。
是有點冷了,比想象中還要冷很多。
前邊的拐角處,有一個酒吧。
安曉婧看了看自己身上帶的現金,或許進去喝一杯可以暖暖身子。
夜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她一個人徑直的走近了酒吧。
點了一杯自己平時不怎么喝的酒,突然就想到之前余歡落訂婚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