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人因為啥自殺，林染晚上特意問了宋柯。
宋柯給出的解釋是：沒錢了，家里的大人發現不對勁兒，一分不掏，女的就干違法的勾當，男的小偷小摸，結果現在都是微信支付，他們一分現金也偷不出來，最后手里剩下一點錢，外加犯病的時候太痛苦，幾人也沒有勇氣回家，就這么燒炭自殺了。
因為天氣很冷，小旅館的門窗封鎖得很嚴實，所以沒被老板發現。
宋柯又跟林染解釋，燒炭自殺是非常痛苦的，而且他們也后悔了，有往門口爬的痕跡，但身體因為那個東西已經廢了，就這么死了。
林染聽后沉默了許久，直到宋柯說了這么一句話：“每一座城市都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為了生活努力地奔波著，也有很多的人在傷害這些努力生活的好人，壞人是抓不盡的，但終歸是一年比一年好。”
“這話太對了！”
“你知道重要線索是誰提供的不？”宋柯問。
林染搖了搖頭：“我哪知道啊！”
“是寬哥。”
“我哥哪來的消息？”林染挺意外的。
“那幾個人去洗浴中心，被寬哥看出了不對勁，就匯報給了郝隊，把這些人一網打盡后，郝隊還對寬哥表達了感激，結果寬哥說：我身為刑警隊長的親姐夫，要是知情不報，那我是人嗎？有你這樣的小舅子，我光榮啊！”
林染笑了：“是我哥的作風！”
“當時郝隊差點破防，關鍵時刻親戚是真給力！當時在抓捕現場，還有幾個逃學的十五六歲的小伙子，他們一點也不害怕，還說將來好好學習，而且還舉報藥房老板跟這幫人認識。”宋柯說到這時特別的欣慰，孩子雖然淘氣但懂道理。
“抓到了吧？”
“當然，順著藥房老板還抓了幾個，這下能消停一段時間。”
“那真不錯！”林染知道現在的孩子都很聰明，一個個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是呢！”
兩口子一同望向了小月亮，依舊在看西游記……
“清明放假，帶她去爬山看看猴子吧？”林染提議道。
“我看行。”宋柯也想出去溜達溜達。
兩口子商量好了，并未告訴小月亮，只等到放假時給她一個驚喜。
第二天，那三男兩女被送去了火葬場。
五位家屬等在外面，待看到骨灰盒后，臉上怒氣依舊沒有消散。
特別是親弟弟是警察的那位媽媽，她抱著女兒的骨灰盒，跟工作人員說道：“錢啥的都結清了，謝謝你們老板沒有多算我們，我們走了。”
“您太客氣了。”工作人員沒有說別的，開車走了。
媽媽坐到了副駕駛，跟開車的丈夫說道：“走小路。”
“行。”
車在一個小時后開到了河邊，河面還有冰，春天的寒風刺骨，媽媽低頭看了一眼骨灰盒：“女兒啊，你不配回家，你也別怪媽心狠，我要是把你帶回了家，怎么對得起你死去的舅舅？”
“下輩子別當人了，我辛辛苦苦為你謀劃出路，你怎么就犯了這樣的罪呢？”媽媽眼淚掉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丈夫，找到了一塊薄冰，用力地將骨灰盒砸了下去！
丈夫雙眼一閉，扔了也好，一了百了，互不相欠了。
“別人家孩子是報恩的，咱們的孩子是討債的。”媽媽用力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拉起丈夫的手往出走，就當沒生過這個孩子。
其余那四家把孩子埋了……
林染紙活廠出盲盒的事傳開了，雖然說是往國外發貨，但本市也有不少批發商訂貨的，就像林染說的，出點新花樣，年輕人也樂意買來燒給祖先。
尚龍給林染打來了電話：“我發現你小子的腦子是真好使，這么損的招數你都想得出來？”
“讓祖先開心一下也挺好的，要不然在下面也沒啥娛樂，您說是吧，龍叔兒！”林染挺會嘮嗑。
“你小子真是個人才，我爸媽的墓碑，你先給我刻了。”尚龍說道。
“有點兒早吧，清明之前再弄就行。”
“讓你整你就整，清明我還帶著你姨出去溜達呢。”
“行行。”林染明白了，這是打算把墓碑買完，讓那倆侄子弄，省得他們兩口子看到這倆人心煩。
尚龍那邊還有事兒，沒跟林染多嘮就掛了。
林染給華子打電話，讓他安排墓碑的事兒，全用最好的材料，但絕對不是玉石的。
尚龍父母的名字，林染還真不記得了，又給尚龍發微信問的。
墓碑那邊的廠家排版，截圖發給了林染。
尚龍看到后很滿意，就這么整了。
林染又想到了喜子，他的爸爸媽媽已經跟華子訂完了，今年清明就立碑，也不等一周或者三周年了，喜子也沒有孩子，也沒媳婦，就這樣整完得了。
按理說沒有剛死就立碑的，最差也得是過個年，次年清明立碑，正常的都是一周年或者三周年。
但喜子臨死前也交代了，那就這么辦吧，死者為大。
周末，開打草機的司機給林染打來了電話，周天去吉安村打草包，三輛車一起來，一天就能整利索，并且跟林染保證是新機器，收拾得絕對干凈。
林染自然是相信他們，正好趁著周天帶著老婆孩子回農村。
周天到了，林染一家子一大早回到了吉安村。
小馬已經跟著打草機走了，全村多少畝地他一清二楚，這一點就比林染強。
林染從小到大只去過地里三次，只要一干活身上就過敏，當時林朝北還說他有富貴病，干不得重活。
村里的孩子們都出來看熱鬧，見沒啥意思就帶著小月亮把過年剩下的鞭炮拿了出來，一大幫孩子站在大門口放小鞭兒玩。
小月亮是一點也不害怕，甚至還接過村長小孫女遞過來的鞭炮，等著人家點著后就扔到一邊。
宋柯正看村長小兒媳婦做紙活：“你的手藝跟大染工廠里的成手師父一樣。”
“明叔也是這么說的，而且我們全村的人都做得很好看，我們就覺得吧，或許是天生干這一行的料，只是以前沒有機會發掘。”小兒媳婦說道。
宋柯聞言不禁點頭：“這話說得有道理，有一門手藝挺好。”
“對唄！”小兒媳婦特別高興，她們一家子一個月掙了七千塊錢，而且還不累，正好這批活忙完，清明過后就育苗，時間安排得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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