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東又跟劉慶軍聊了一會，問問閃存芯片研發進度，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老關叔，謝謝了！”
“不謝，不謝！”老支書搖頭，“打個電話客氣什么。”
周安東拿出煙，遞給老支書。
“我抽這個不習慣，沒勁兒。”老支書舉起煙袋鍋，笑了笑，“這個才有勁兒。”
周安東笑了，給袁紅彪和袁海他們分了一根，然后拿出火機又給他們把煙點著。
“老關叔，早上的時候，我在村子周邊轉了一圈，北面那座山不高，但是環境很好，樹高林密，還有山泉，我還喝了一口，水還很甜。”
老支書笑著說道：“咱振興村地下水都是甜的，跟山泉水一樣。”
“這倒是！”周安東點點頭，把叼在嘴里的煙點著，“咱振興村，可是風水寶地啊。”
老支書張嘴想要說什么，可看到袁紅彪，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可不是，我跟你說，咱村有七個超過九十歲的老壽星，八十歲以上的，有十二個。”
周安東心里一動，鐘老板賣水，賣出個首富。振興村的水質這么好，要是不把農夫山泉搞出來，都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振興村老百姓，也有點對不起鐘老板。
不過沒關系，像鐘老板那樣的商業精英，即使沒有農夫山泉，也會搞出個農婦山泉出來。
周安東這樣安慰自己，然后對鐘老板的那一點愧疚，也消散不見了。
“老關叔，我們先回去了，過兩天的，我請您喝酒，咱爺倆好好聊聊。”
“好，好，好！”
老支書連說三個好，看起來心情非常好。
只不過，袁紅彪眉頭一皺，但也僅僅是一瞬間，誰也沒有注意到。
………………
京城，王府井百貨，家電區圍滿了人，全都在圍觀售貨員講解VCD。
在人群中，有一名穿著西裝，個子不高的男人。
他就是索尼中國總部，負責人小雞一郎。
“這個VCD太貴了，能買三四臺錄像機了。還有這個VCD光碟，七八十塊一張，誰能買得起。”
售貨員一翻白眼：“VCD可是高科技電子產品，錄像機能比嗎？至于光碟，七八十確實是貴，但也不是看一遍就壞了，看幾年都沒有問題。”
小雞一郎說道：“給我拿五臺VCD，再拿五張光碟。”
他的話音一落，不只是周圍看熱鬧的愣了，就連售貨員也愣了。
不要看售貨員嘴里說著什么高科技，但心里也在嘀咕。
VCD一臺18888，能賣出去才怪了。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還真有人買，而且一買就是五臺。
“先生，您真的要買？”
“對！”小雞一郎的中文很好，還帶著一點京腔，如果不細聽，還真聽不出這個家伙是日本人。
售貨員再一次確定的問道：“你要買五臺？”
“對！”小雞一郎點頭：“VCD，我要買五臺。”
售貨員笑了：“好，我這就給您拿貨。”
很快，售貨員把五臺VCD拿了過來，小雞一郎交了錢，自己一個人抱著就走了。
人群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這個家伙是誰？”
“不知道！”
“一下子買了五臺，他看得過來嗎？”
“看你這心操的，人家看不看得過來，關你屁事。”
“也許是送人吧，不然誰一下子買五臺。”
這時，有兩個歪果仁出現了，一指VCD：“小姐，我要買十臺VCD！”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看著這個歪果仁。我艸，今天是咋的了，這玩意真的那么好？
其中一個腋下夾著皮包，梳著大背頭，胳膊上挎著一個女人的家伙心動了。
售貨員沒有遲疑，急忙又去拿貨，歪果仁很痛快的交錢，然后拿著十臺VCD走人。
整個交易，僅僅不到十分鐘，沒有多余的廢話。
挎著大背頭的女人，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電視畫面：“老錢，咱也買一臺。”
大背頭老錢雖然心動，但價格太貴了，18888，買一臺VCD，確實有點心疼。
可架不住女人撒嬌，最后一咬牙，喊道：“給我也拿一臺。”
一臺？看熱鬧的齊齊轉頭，看向大背頭，眼里滿是不屑。
艸，人家都是五臺十臺的買，你就買一臺，還喊那么大聲，也不嫌丟人。
他們也不想想，自己連一臺都買不起，居然瞧不起能買得起的。
這樣的一幕，在羊城、上滬、深城幾個大城市上演著。
深城，南科電子，老板高振源看著面前擺著的幾臺VCD，破口大罵。
“萬燕是真他媽的瘋了，這破玩意一臺居然賣18888，怎么不去搶銀行？”
他面前站在一名青年：“高總，這玩意真有前景？”
高振源罵歸罵，心疼歸心疼，但他對VCD的前景卻非常看好。
“我就這么跟你說吧，VCD一定會取代錄像機。”
青年猶豫了一下：“可是這個價格，有幾個能買得起的。”
高振源笑了：“萬燕研發投入不少，所以他們賣得這么貴，想要盡快收回成本。但是我們有了樣機，很快就能研發出來，投入不了幾個錢，我們肯定不能賣這么貴。”
青年點點頭：“我現在就召集他們，把機器拿走，盡快把我們自己的VCD研發出來。”
“去吧！”高振源雖然被宰了，這幾臺VCD花了他好幾萬，但心情卻不差。
羊城，一棟民房內，一名胡子拉碴的青年，看著面前的一臺VCD，眼睛都在冒著光。
他對面站在另一名青年，長得瘦瘦小小，戴著瓶底厚的近視鏡，亂糟糟的頭發看起來有一段時間沒洗了。
這個眼鏡，雙手撫摸著VCD，就像在撫摸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大全兒，我們能不能發家，就靠它了。”
青年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但你真的能研究出來？”
眼鏡撓了撓頭發：“應該沒問題。”
“我艸！”青年狠狠罵了一聲，“什么叫應該，你他媽的可別玩我。為了買它，我東家借，西家借的，還把家里的存折都偷出來了，你要是研究不出來，我媳婦能把我三條腿都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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