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驚喜過后,朧月泉治很快冷靜下來。
他無比認真地看著柳學冬:“我需要付出什么?”
“那是以后的事,至于眼下……”
柳學冬看了看周圍,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湯碗上:“把這家店翻修一下吧。”
朧月泉治目光微微一亮,他下意識要朝朧月暻看去,卻在最后一刻把目光收了回來,鄭重點頭:“嗨,我明白了。”
他探手入懷,拿出一部電話放在桌板上,然后推到柳學冬面前:“柳桑,請隨時聯系我。”
說罷,朧月泉治站起身來,朝柳學冬深鞠一躬后轉身推門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朧月暻忽然挽住柳學冬的手臂,整個人貼上來,朝柳學冬展顏露出笑容,兩只眼睛開心得瞇成了月牙兒:“柳學冬,你真好。”
柳學冬把她從身上扒拉開:“我不吃這套。”
朧月暻氣得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柳學冬不理她,站起身朝后廚喊道:“老板,結賬。”
……
回到酒店時已經很晚了。
柳學冬和朧月暻的房間就在隔壁,所以他們一起坐電梯上到同一樓層。
剛從走廊里轉過一個彎,柳學冬一抬頭就瞧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蹲在自己房間門口。
不是謝晚星又是誰。
關于謝晚星的目的,柳學冬這幾個小時里也做過一些推測,比如敲詐威脅之類,但被他在腦海里全部推翻了,因為像這種事肯定還是私下里偷偷聯絡他才能把利益最大化,哪有一上來就直接本人跑到面前來的——這不純純傻逼么。
柳學冬假裝沒看到他,走過去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謝晚星很自覺地站起身,跟在柳學冬后面往屋內走。
朧月暻毫不掩飾自己懷疑的目光,她看了看二人,像是怕他們做什么不可告人的齷齪事,于是想了想也跟了進去,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聽到關門聲,謝晚星回頭看了眼朧月暻,然后又朝柳學冬投去詢問的眼神。
柳學冬把外套掛回衣架,走到沙發前坐下:“不用管她,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謝晚星點點頭,朝著柳學冬旁邊另一個僅剩的沙發走過來,卻被朧月暻搶先一步擠上前坐下了。
無奈之下,謝晚星只好坐在二人對面床沿上,和柳學冬大眼瞪小眼。
數秒過后,謝萬松率先敗下陣來,他默默掏出電話,把那張照片重新調出來。
“我叫謝晚星,是金融系的一名學生,主修的是金融風險管控專業。”
他把電話遞給柳學冬:“這張照片是我無意中拍下來的,當時只是覺得這個畫面很有趣,所以就順手拍了。”
“但是后來我了解到,那晚發生的惡性綁架案中,警方一直在找一位假扮成圣誕老人的暴徒……”
謝晚星半垂的眼瞼抬起,面無表情地盯著柳學冬:“他不僅槍殺了綁架犯,還在拘捕襲警。”
柳學冬輕笑,反問道:“那你怎么不把這張照片拿給警方?”
謝晚星搖頭:“這張照片什么都看不清,做不了證據,頂多算是線索……而且這樣做對我沒好處。”
柳學冬低頭思忖一瞬:“我比較好奇,你是從哪里了解到綁架案內情的,你家有警務部門的親戚?”
“不,我是個孤兒。”謝晚星平靜地搖頭,“從小到大,就連讀高中的學費都得靠獎學金和打工,幸運的是我成績一直很優異——高考那年的省狀元就是我。在高考結束后,樅光主動聯系了我,并允諾我,只要我去樅光讀書,不僅免學費,還有一大筆獎金。”
他略作停頓:“我答應了,不僅是因為獎金,還因為樅光的有錢人多,只要和他們成為朋友,出人頭地的機會比苦讀幾年的書要大得多。”
這番話說出來,他絲毫沒覺得難堪,仿佛是在說另一個人。
“至于我是從哪里知道的綁架案內情……你還記得丁俊楚嗎。”
柳學冬想了想,搖頭道:“不認識。”
謝晚星卻不意外:“他就是那晚被綁架的學生,他是我身邊那個富二代圈子里的一員,這些事就是他主動說出來的。”
柳學冬恍然點頭。
但只聽謝晚星繼續說道:“這個富二代圈子里還有一個人你應該記得。”
“李凱樂。”
柳學冬眸子一抬。
謝晚星點點頭:“沒錯,就是找你做過心理咨詢然后跳樓的那個。”
“這個圈子里他家最有錢,本來是我預訂好的巴結對象,可好不容易和他把關系處好了,結果……現在已經快一歲了。”
柳學冬敲了敲桌子:“他是自殺的。”
謝晚星卻搖頭:“我的直覺告訴我,是你殺的。”
“直覺?”柳學冬微微挑眉。
謝晚星抬起頭和柳學冬對視:“我的天賦。我的直覺總會在符合我個人意愿的范圍內做出對我最有利的選擇。”
柳學冬聽得有些繞,他坐直身體:“舉個例子。”
謝晚星略一思考:“比如今天晚上在酒店餐廳,餐廳準備的飯后甜點有小蛋糕和水果,我不想吃蛋糕,但當我想選擇水果的時候,直覺卻告訴我不能吃里面的西瓜。果然,事后我了解到今晚吃了西瓜的同學都拉肚子了。”
柳學冬皺眉道:“有這種天賦……為什么你不選擇加入特管局?”
“我想過。”謝晚星微微頷首,然后又搖了搖頭,“但直覺告訴我,應該來找你。”
柳學冬一愣:“為什么?”
謝晚星正色道:“因為我的意愿是有花不完的錢,直覺告訴我,找你比找特管局對我來說更有利。”
說到這里,柳學冬終于有些搞明白他的天賦效果了。
他所謂的直覺,不僅是單純地幫助他做出當下最正確的選擇,而是在“他愿意去做”的范圍內,抉擇出一個最符合他本人利益的選擇。而這個“最符合自身利益”的效果簡直就是無賴,因為當這個選擇可能會對他造成傷害,或是有危險時,便與“最符合自身利益”的解釋相悖,所以這個選擇必然對謝晚星來說是相對安全的。
所以他才敢堂而皇之地坐在柳學冬面前。
而更無賴的是,這個天賦是只針對自身的,不受天賦相斥性所限制。
就和虞紅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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