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在博取同情心方面，賀曌一向可以的。初來乍到下，忽悠的兩只守門石獅，忍不住心生同情。
“嗡——”
憨批石獅雙眼射出兩道紅芒，上下掃了一遍神杖和皮鼓兩件法器。
不一會兒，它開口道。
“長杖不錯，下品法器中的精品。里面自帶一道《火海術》，乃群攻中的高明法術。皮鼓稍微差點，中規中矩。內含《迷魂術》，不過想要發揮出全部威力，需要配合相應的鼓曲，價值稍微差點。”
“？！”
他詫異的瞥了一眼，蹲在牌樓右邊的獅子。想不到，一個二傻子，竟然能看穿手上器物的本質，果然不能小覷異人們的手段呀。
“你那是什么眼神兒？”右獅立馬不干了，它咋感覺面前的人類，在心里面腹誹自己呢。“我雖然是個蠢貨，可不代表我是個傻子。”
“行了，老二。”左獅聽不下去，你原來清楚自己是個什么德行呀。“下品法器，一般能賣十枚五行石。精品的的話，二十枚到二十五枚五行石，低于二十別賣。”
懂了，兩件物品加在一起，大約能獲得三十到三十五枚五行石唄。
不等他詢問，如何解除《血咒》，它又道。
“關于《血咒》，得去一趟寶光閣。他們家的符咒、法器，冠絕整個平安坊，絕對沒的說。進門直走，一百丈后右拐，見到一座珠光寶氣的閣樓，便是了。”
“對對對，我大哥說的沒錯。凡是來過平安坊，去過寶光閣的人，誰不會豎起一根大拇指？可謂物美價廉，童叟無欺。”
左右兩只石獅，一唱一和，把所謂的寶光閣夸上了天。
“我問一句，寶光閣是是不是暗中跟你們合作了？”
它們聞言，頓時愣住。
“你們兩個推銷，會有獎勵吧。”
沉默.JPG。
“該不會介紹一個人，給數量不等的五行石吧？”
驚.JPG。
“我想，或許坊市內的紀律，不允許守門的你們兄弟，向新人推薦店鋪吧？要不然，咋可能跟我聊半天。前面，怕不是推銷的鋪墊。”
害怕.JPG。
“估摸著，寶光閣的玩意兒，的確不錯。但，物美價廉的東西，世上真的有嗎？你們倒是不笨，知道向合適的人，推薦合適的店鋪。”
瑟瑟發抖.JPG。
“二位，你們也不想讓健太在學校受到欺...咳咳。對不起，串詞了。你們不想被紀律隊知道吧？”
兩只石獅齊齊搖頭，鞭子抽身上，賊疼。
“既然如此，想讓我封口，總得付出點什么吧？”
兩兄弟面面相覷，對方咋越瞅越不像個好人吶。
“我們沒有五行石。”
“笨蛋！”
憨批一開口，讓著名狠人笑了。
兩個家伙絕對有私房錢，要不然為啥會第一時間，想到五行石呢？
“多少枚？”
“我絕對不會告訴你，我們兩個有一百枚五行石的私房錢。”
“啪！”
左獅徹底無語，捂住自己的眼睛。
“誠實的孩子，等會兒回來給你帶十個石果。”
“石果？謝謝！！”
耳聽憨批弟弟的話，身為老大的石獅，好懸沒吐出一口血。
老二，他要敲詐咱們，十個石果才TM兩枚五行石，可要拿走咱們一百枚。那可是我們兩個，辛辛苦苦存了十年的錢呀。
“哈哈，不跟你們開玩笑了。”
賀曌見到火候差不多，他話鋒一轉，笑著說道。
玩笑？
蹲在左邊的石獅，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只要你不打我們私房錢的注意，咱們便是永遠的好朋友。
“二位，想不想賺錢？”
“想，太想了。”
右獅脫口而出道，眼睛里甚至一度泛起金色的光芒。
“一百枚五行石，存了多久？”
“十年！”
“我有一個法子，能保證你們一個月，賺的比以前十年還要多。”
“大哥，快點把咱們的私房錢拿出來。”
左獅一直側耳傾聽，對某人口中，一個月賺十年錢的辦法，非常感興趣。
只是要它們花錢買，多多少少有點舍不得。
“不想？再見！”
見到對方面露猶豫，他二話不說，抬走向里走。
“留步！留步！”
停下腳步，歪頭望去。
但見聰明石獅，張口一吐，嘩啦啦吐出一顆顆，成年人拇指大小的彩色玉石。
“一百枚五行石，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不錯，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所謂舍得、舍得，有舍方能有得。”他走上前，將五行石全部塞入懷中。
“老二，你掃描法器的能力，消耗大嗎？”
憨批聞言，搖了搖頭。
“平安坊內的煞氣很充裕，檢查兩件法器罷了。隨便喘口氣，便能恢復。”
“好，給我說說你們平時的任務。”
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告知新人規矩，檢查他們身上是否有異。”
“坊市內，有負責鑒別法器的店鋪嗎？一次多少錢？”
“有，我們兄弟倆，聽路過的人說，一次好像得五枚五行石。”
“啪！”
姓賀的雙掌一拍，指著它們兩個道。
“你看，你們賺錢的機會，有了。老二能鑒別法器，甚至能詳細說出，里面蘊藏的法術。為何，不做鑒定的生意？
坊市里面，一次五枚。大不了，便宜點唄。一次三枚，或者兩枚。初期，先不掙錢，免費。等他們進入其中鑒別，店鋪的人說的話與你相差無幾，名氣自然會變大。
到時候，你收的比別人少，還愁生意不旺？”
兩只石獅互相對視一眼，暗道一聲有門。
其實吧，它們兩個只是平時跟人交流太少，要是在市井里面廝混一段時間，如此簡單的辦法，怎么可能會想不到？
“不過，怎樣保密？要是讓管理者知曉，我們兩個肯定逃不過一頓鞭子。”老大開口詢問，顯然想掙錢的同時，又不想挨揍。
老二就顯得有些無所謂，只要能賺錢，買石果吃，挨一頓鞭子也無妨。
“笨！你們的鑒別費用比坊市內便宜，且本事不比店鋪的人差。一來一去，省下的錢，相當于自己賺到。
你要制定幾條規矩，懲罰措施。人嘛，凡是有利自己的，必定守口如瓶。大家會不約而同，保持著沉默，不讓利益受損。
再不濟，拿錢收買紀律隊的人，讓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形成了一個利益同盟，你光明正大的干鑒定，坊市管理者，都不見得會收拾你。”
他就不信，世上有不偷腥的貓。
“金玉良言啊！”
“走了走了。”
賀曌揮了揮手，邁著大步進入坊市。
“謝謝啊~~~”
“哈哈哈......”
先前故意索要封口費，主動放棄說開玩笑，不過是提升兩只石獅的好感。故意問想不想賺錢，實際上是想薅一波羊毛。
聰明的左獅，在憨批右獅鑒別完兩件法器，不在發言。
讓他感受到了危機，可能三十幾枚五行石，不夠解除《血咒》！
于是，幾波拉扯、勾引下，賺到了一百枚五行石。
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周圍盡是店鋪。
店門口，一些地方稀稀拉拉有人擺攤。
倒不是吃食，而是一些殘破的物件。
不時有人相中，上前與攤主交談。
街道兩旁林立的店鋪，大多主營是丹藥、雜書、煉器、住宿、醫治。
一些小孩子不睡覺，赤著腳互相打鬧嬉戲。
他若是沒看錯，那些孩子俱是凡人，且一點武功基礎沒有。
異人和凡人，相處的異常和諧。
‘也是，一些基礎的生產，總不能讓異人老爺們去干吧？有些凡人，屬實正常。何況，總要有一個收徒來源吧。
否則身死道消，豈不是斷了傳承，哪里有顏面下去見列祖列宗。異人與凡人混居，終歸有血脈流傳，讓他們的體系逐漸壯大。
而不是玩來玩去，始終是那幾個人。’
一百丈后，他來到十字路口。
“右拐。”
大約五十丈左右，一座珠光寶氣，如鶴立雞群般的建筑，映入眼簾。
一眼掃過去，就倆字——有錢！
剛剛走進去，一個負責迎客的伙計，立即笑臉相迎。
“客人......”
“我中了《血咒》，讓能處理此事的人來。”
這人不是異人，而是一個凡人。
或者說，全部低級崗位，負責服務的人，皆是由凡人擔任。
高高在上的異人，哪里肯低聲下氣伺候人？
“呦，耽誤不得。”
伙計頭前帶路，七扭八拐下，跟走迷宮似得，一路走到柜臺前。
“客人，買東西還是買東西？”
“李老，客人中了草原薩滿的《血咒》。”
“《血咒》？簡單，你下去吧。”
柜臺里坐著的老人，揮了揮手，示意伙計離開。
“三個辦法，有便宜有貴。便宜的成功幾率小，還得受罪。貴的成功幾率高，痛苦不大。”
“老人家，請詳細說說。”
賀曌需要迅速搞定《血咒》所需，畢竟有兩位符使，為了尋找他，進入了坊市。
雙方有個信息差，對方以為他早來到平安坊，購買了解除《血咒》的東西。那么來了之后，并不會太過著急，上來詢問詳情。
像是普通人求人辦事，不說手里面拎著點東西上門，總要寒暄一段時間。然后，委婉的提出需要幫忙。
這段空隙便是最好的時機，等他們雙方聊的差不多，小爺早買完東西，一走了之嘍。
你們以為在第一層，我在地下室？
屁，老子站大氣層！
“第一個，也是最貴的。找一位服丹境的高人，以大法力直接抽走體內《血咒》。若是愿意花大價錢，還能反咒施術者。”
“多少錢？”
“不二價，一百枚單一屬性的煞玉。”
“......”
誰能告訴他，所謂的單一屬性煞玉是啥？
“我沒那么多。”
“第二個，便宜許多。我們寶光閣出品的上等法器——清心玉佩，它的效果是，佩戴后可以隨時隨地，保持神智清明。
你體內《血咒》發作，迷惑心智時，它會消除。幾次下來，《血咒》的力量耗盡，自然而然解除。
價格嘛，十枚單一屬性的煞玉。小伙子，相信老夫。換成其它店鋪，跟清心玉佩同樣效果的上等法器，沒十五枚單一屬性的煞玉，不可能賣給你。”
“錢不夠。”
他賀某人能咋辦？
連所謂的單一屬性煞玉都不清楚是啥，總不可能雙手一拍，憑空變出來吧！
“第三個，最便宜的。寶光閣出品，下等符咒——《移魂符》。平時，這玩意兒比較雞肋。可一旦中了類似《血咒》的咒術，它的作用就比較大了。
使用前，抽取一個人的鮮血，與你的鮮血混雜，涂抹在上面。然后，注入煞氣。驟時，你的靈覺會短暫的寄生于另一個人身上。
而《血咒》則會緊緊跟著你，一同轉移到旁人體內。待到符咒效果消散，你們兩個又會重新換回來。
這種方式會消耗《血咒》的力量，要是再跟你轉移，必然不夠侵蝕你的神智。它會留在另一個人的身體里，以待時間一到發作。”
“......”
異人，咋不像是好人呢？
聽起來，如同神怪傳說中，那些死詭尋找替身的辦法。
“怎么，覺得殘忍？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咱們煉煞士，與人不同嗎？而且，又沒讓你找好人。隨便找個惡貫滿盈的不就行了，既能保全自身，又能替天行道。”
老話說得好，人老精、馬老滑，老人一眼看出，賀曌心里想啥。
“多少錢。”
“嗨，瞧瞧我這腦子，年紀大了，越來越不靈光嘍。下等符咒，以黃紙、朱砂畫得，一張誠惠一百枚五行石。”
“啪！”
他從懷中一股腦將所有五行石全部拿了出來，拍在桌子上。
“來一張。”
“......”
不是，一張下等符咒，你豪橫什么？
“給。”
李老低頭，從柜臺下拿出一張黃紙。
“！！”
他瞳孔猛地一縮，又馬上恢復正常，若無其事的揣入懷中。
“掌柜的，請問你們收法器嗎？”
“收呀，老夫可以保證。我們寶光閣，絕對不會像其它店鋪，刻意壓價。”
待到對方說完，他拿出神杖和皮鼓。
“薩滿的神杖，品質不錯。算是下等法器中的精品，老夫做主給你二十五枚五行石。皮鼓嘛，普普通通，十枚吧。”
“可。”
老頭從柜臺上，一百枚五行石中，劃出三十五枚，推了過來。
“五枚，全部買石果。”
“嘿嘿，喂門前的靈獅吧？”
“靈獅？是！”
他聞言一愣，自己一直叫石獅。
“五枚下等石果，不如一顆中等的石果好吃。五枚五行石一顆，保準物有所值，讓它們兩頭靈獅，見到你就跟凡間養的土狗一樣，撒著歡的搖尾巴。”
“好，來兩顆。”
兩只看門靈獅，可得打好關系。
如此一來，免費的鑒別器、工具獅，不就有了？
嘿嘿，我可真是黑了心的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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