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外甥沒了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對于一個太監來說，簡直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畢竟本身下面就已經沒有了。
凌云凱這么傲氣，保不準有點內幕。
指不定是親生的呢？
只不過因為進宮要驗明正身，身家清白，所以才換一個叫法。
但不管怎么說，現在連外甥也死了，啊這......
反正不少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暗自慶祝。
真是蒼天有眼，讓這老宦官無后啊！
不過大家高興歸高興，人家魏忠賢還大權在握呢。
九千歲一怒，下面自然行動迅速。
相比于劇情里面只有陸文昭帶隊徹查沈煉的情況，現在場面可大多了。
先是有上面的南鎮撫司鎮撫使和北鎮撫司鎮撫使盯著進展。
又派出了和沈煉有仇的南鎮撫司總旗裴綸仔細徹查。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陸文昭也得避嫌，除了旁聽，也就干著急。
不過其中還有個李行舟在，他的那些緊張有幾分真，有幾分假就不知道了。
畢竟再怎么說，李行舟也是陛下跟前的紅人。
他們怎么也用不到詔獄的狠手段來逼供。
人齊之后，大群錦衣衛浩浩蕩蕩的奔赴昨天晚上的“戰場”。
看著被大雨澆滅了火，只剩下整棟木屋的骨架，眾多錦衣衛都有些撓頭。
昨天晚上又是大雨又是大火的，他們能找些什么線索？
還不都是那兩個活口當中說什么是什么？
稍遠的院子里，一群人圍著石桌而坐。
這樣一來倒沒有把氣氛搞得那么囂張。
兩個鎮撫使只是背景板，是來監督的。
真正要過招的是裴綸和沈煉與李行舟。
裴綸習慣性的給自己點了個煙槍，吧唧兩口才詢問道。
“之前聽你們說，凌總旗是被那個北齋殺的？”
沈煉：“是的。”
李行舟：“是啊！死的老慘了。”
“咳咳！”
旁邊鎮撫使提醒一下大紅人，注意言辭。
雖然大家誰都看那家伙不爽。
但你這表現......過了啊！
裴綸也咧了嘴。
畢竟別看錦衣衛都在魏忠賢手底下做事。
但有點良心的人都會想魏忠賢不得好死......
“那你形容下北齋的樣子，我們好發個通緝令，全國搜捕。
這樣也好給九千歲個交代。”
沈煉腦海當中不自覺就浮現出北齋知性的面容。
想起她的人，想起她的畫，想起她的大......
可是李行舟昨晚上說的話他還牢記著。
看他表演嘛！
李行舟也不待沈煉說話，就直接說道。
“形容人，這個我在行！
昨晚上我因為武功低微，都是遠遠的躲著看呢！
所以全場情況我看得清清楚楚！”
裴綸嗆了口煙。
貪生怕死要不要說的這么自豪？！
不過大家也都沒有在意。
畢竟李行舟職位怎么來的他們都知道。
“......其實那北齋不愧是東林黨余孽，一看就是惡人模樣！”
聽著李行舟的話，沈煉感覺有些不對勁。
“那家伙，老嚇人了！
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黑面闊口簡直擇人欲噬！
我遠遠那么一瞧！
嘿！你瞧怎么著？
真叫一肩能跑馬，手能擔山的猛人啊！”
“......”
“......”
眾人無語。
你確定你說的是東林黨的余孽，不是張飛？
沈煉更是感覺之前腦海當中，北齋知性美好的畫面瞬間崩壞。
取而代之的則是豹頭環眼的張飛形象。
他努力想要將其抹去，但是李行舟越說越起勁，而且還講的生動形象。
他腦海當中的形象就怎么也抹不掉。
明知道李行舟在胡扯，沈煉也沒敢打斷。
不然怎么辦？
真把北齋的樣子說出來？
反正沈煉不愿意。
裴綸更是無奈。
因為李行舟這人特殊到可以直接面圣，盡管是錦衣衛千戶，但是地位可不一樣。
所以大家都能聽得出這家伙在胡扯。
可關鍵是你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他在胡扯啊。
一場大雨和一場大火直接消滅了一切痕跡，沈煉又不反駁。
所以只能當李行舟說的是真的咯。
李行舟就是欺負古代沒監控。
現在還不是任他說啥是啥！
于是眾人就像是在聽說書一樣。
聽李行舟解釋了昨夜的整個事情來龍去脈。
比如自己多么英勇的在旁邊......放風，受了工傷，得加醫藥費！
又比如凌云凱和沈煉多勇猛，二打一，打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房子都快差點被他仨拆，結果被狂徒北齋反殺......
裴綸真是服了。
這家伙當錦衣衛干什么？
真是屈才了。
當一個說書人多好。
瞧旁邊的小弟們和倆鎮撫使直接都聽入迷了。
好半天才聽到最后。
李行舟來了一句。
“總而言之，不是我方不努力，實在是敵人太生猛啊！”
“咳！就這樣！”裴綸沒轍，“放榜！捉拿狂徒北齋！
形象，就按照李千戶說的來吧。”
裴綸按了按太陽穴。
他感覺自己的大頭在接到調查任務之后頭就大了。
現在聽了李行舟的故事，他就更感覺頭大如斗。
凌云凱的死被他一推二推，直接就推給了沒抓到的北齋。
大家又搜不出什么證據來。
要么就結案，要么就拖著。
以凌云凱的身份來看，這案肯定是結不了了，所以就只能這么拖著。
不過這對于錦衣衛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
討人厭的死了。
“證據確鑿”！
要不是因為是魏忠賢的外甥，他們甚至都能結案了，發點撫恤金就完了唄。
現在還得時不時的抽出來再調查一下，晦氣！
倆鎮撫使互相對視一眼。
老油子都知道該怎么辦。
微微一笑，盡在不言中。
裴綸倒也沒啥氣餒的感覺。
反正他想對付的也不是李行舟，而是沈煉。
因為沈煉逼死了他在錦衣衛唯一的朋友——殷澄。
所以能夠讓沈煉的不痛快就行。
至于李行舟......
一邊兒玩去！
于是乎關于凌云凱的案子，就這么漸漸的被大家默契的定了性，草草的有了定論。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因為魏忠賢勢力大，但并不得人心。
這些指揮使鎮撫使什么的，要是在魏忠賢面前肯定跟一條狗一樣。
但要是不在跟前嘛......
誰又愿意添這個臉對老太監獻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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