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我成了始皇帝的系統 > 第三十八章 去向西方的鄰居,借點財寶應應急?
  “臣第一年做亭長時,有匪徒市井作惡。”

  “大秦律,百步之內,不施以援手者,當貲二盾。”

  “一位老翁恰巧路過,因為身體衰敗,行動不便,縱有心擒匪,哪里有這個力氣?”

  “匪人打殺受害者,便匆匆逃離。老翁因未及時擒匪幫助受害者,被判貲二盾。”

  “因沒錢交盾,老翁被改判為以役抵債。”

  “依大秦律,徭徒日薪八錢,老翁因為年老減半,足足需要兩個月徭役。”

  “可是他連一日都沒能挺下去,便死在了城樓下。”

  劉季看到陛下的臉色陰沉如雨,直接終結話題道。

  “這案子何人所判?簡直荒謬……”

  嬴政聲音低沉,冷冷道。

  “沛縣縣令親判。”

  劉季老老實實回答道。

  “大秦律何時到了這般不近人情的地步?”

  “這哪里是判案,這是禍亂國邦。”

  嬴政臉色鐵青,怒喝道。

  依秦律,百步之內不施以援手,確是當貲二盾。

  律令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大秦所有律法皆有案例可循,老弱婦孺,傷殘病痛皆不受懲處。

  這些狗東西已經到了如此猖狂的地步嗎?

  肆意歪曲大秦律令,可惡可恨至極。

  這一刻,嬴政心中似乎有所明悟,自己死后為什么不可一世,強盛一時的大秦帝國會突然轟然倒塌。

  泗水郡治所在,沛縣亦如此,那大秦天下,還有多少這樣的冤案?

  如此執行律法,天下人焉能不憎秦?

  李斯的律法全都由自己親自過目,剔除了其中苛刻無比的律令。

  留下來的律法固然依舊十分嚴苛,但在嬴政看來,十分縝密細致,大大小小律法,事無巨細。

  每條律法種種可能都被考慮到了,專門作出了判決案例,以供天下司法官吏參考。

  譬如家中有賊人潛入,大聲呼救,四鄰皆未聞聲,亦不在家中,則無須論罪。

  而當地官吏無論是否聞聲,在家與否,皆要依律論處。

  徭役制度更是飽受后世唾罵,其實在嬴政看來,做徭役官府不但管衣食住行,更有工錢發放,何來卑賤高低之分?

  對于徭役,有專門的秦律保護服役之人,無知者才最可悲。

  但秦國的律法的確存在弊端,當地最高行政官吏權利太大,監察御史也極易受到腐化,進而成為這些害群之馬的幫兇。

  朕不改革,要了他們的命,那這些人就會漸漸蠶食大秦,要了秦國的命。

  “陛下圣明,臣告知陛下此事,便是想要提醒陛下,過猶而不及,矯枉已過正,福禍相依也。”

  劉季神色凝重道。

  “你立功的機會來了,朕要封你為御前文不害,代朕巡視一趟各郡,為那些系冤案者,沉冤昭雪。”

  嬴政看向劉季,神色嚴肅道。

  “陛下,那些貪官污吏,昏庸無能之官吏,當如何處之?”

  劉季心中大喜,自己這么快就要衣錦還鄉了嗎?

  而且這次的權柄可是很大,自己的春天又要來了嗎?

  “凡魚肉鄉鄰,徇私枉法之官吏,無論官職大小,皆給朕拘回咸陽。”

  “朕要用他們的血,來告訴天下人,大秦的律法不可踐踏,觸之必死。”

  嬴政聲音冰寒徹骨,說完便拂袖離去。

  “恭送陛下。”

  劉季拱手一拜道,目送陛下離去的背影,劉季眼神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這個男人所站的高度,窮其自己一生,也難以企及。

  周王朝號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其實也只是口號喊的響亮。

  自三皇五帝,幾千年來,真正配得上這句話的人,只有這個男人。

  在始皇帝之前,神州僅僅是名義上一統,實則四分五裂,每一個貴族都擁有著對領地絕對的掌控權。

  歷代君王都只是名義上的領袖,只有秦帝國不但廢了分封制度,更是將天下權貴的權利收回,讓皇權獨尊天下。

  公輸府……

  自從陛下東巡回來之后,公輸墨作為大秦帝國將作少府,都快忙的累死了。

  以前安逸悠哉的生活,徹底沒了。

  如果僅僅是公務忙的焦頭爛額,那也就算了。

  可是隨著坊間傳聞的絕世瑰寶悄然流傳開來,別人不清楚,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出自他的手中。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這些所謂的絕世隗寶,究竟有多么廉價。

  當第一次聽說,倫侯馮去疾花了萬金從陛下手中求得一套之后,自己還暗暗竊笑,真是個活脫脫的傻子。

  可是緊接著,蒙家,王家,李家,白家都接連爆出,以及各大王公大臣接連入場,公輸墨再也笑不出來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壓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后來滿朝文武幾乎人手一套,公輸墨更是感覺天都要塌了。

  天啊!

  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若是此事露出半點風聲,自己恐怕立刻會成為滿朝文武大臣同仇討伐的罪人。

  為什么?

  雖然這事跟自己半毛線關系都沒有,是陛下坑了他們。

  可是陛下何許人?

  誰敢去找陛下的晦氣?

  哪怕心中再不滿,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怒火積壓,總歸需要發泄。

  陛下何等英明神武,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

  那誰最適合背黑鍋,成為滿朝文武發泄的對象?

  公輸墨幾乎不用想,用屁股都想出來,這個人定然會是自己。

  這叫什么事啊?

  自己招誰惹誰了?

  公輸墨愁眉不展,整日唉聲嘆氣,正在借酒消愁。

  這時府中管事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對著公輸墨拜道:“主上,你讓小人密切關注咸陽城的風聲,今日咸陽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何事啊?”

  “再大的事,還能比我借酒消愁更大?”

  公輸墨難得清閑一會,醉意熏熏,說話舌頭都有些卷起。

  “聽聞咸陽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齊聚馮府赴宴,為馮丞相賀壽。”

  管事恭恭敬敬道。

  “賀壽?賀什么壽啊?”

  “他馮劫才多大點年齡,搞什么鬼?”

  “退一萬步說,他馮相過大壽,又沒給我下請帖,關我什么事?”

  公輸墨話音剛落,突然打了一個冷顫,直接站了起來。

  “前去赴宴者,可有朝中文武大臣?”

  公輸墨晃了晃腦袋,醉意清醒了幾分道。

  “回主上,未曾聽說有朝臣赴宴。”

  管事有些奇怪道。

  嗯?

  不對!

  為什么總感覺哪里不對呢?

  馮劫作為丞相,過大壽,為何不宴請朝中大臣,反而去請咸陽城的富賈貴胄呢?

  媽呀!

  陛下這是要讓公輸家舉世皆敵嗎?

  這將作少府自己是做不下去了,可公輸家不能衰落啊!

  “快,備車,我要入宮面圣。”

  公輸墨慌慌張張的去換朝服,對著管家吩咐道。

  “喏。”

  管事立刻領命,前去安排了。

  祈天殿,嬴政正在一張四方四正的紙上觀閱。

  紙上赫然印著四個大字:“帝國日報。”

  陳平站在下方,心中有些局促不安。

  這帝國日報,陛下讓自己主筆,雖然在陛下的教誨下,自己學了很多不可思議的知識,但還是有些擔憂,無法達到陛下的要求。

  “陳卿啊!”

  “這日報寫的還不錯,但還是沒有那個味。”

  “標題不夠博取人的眼球,也沒有達到駭人聽聞的意境。”

  “還有這趣聞,也未得精髓。”

  “把那什么咸陽富商雞毛蒜皮的小事,換成帝國沛侯風流史應該很不錯。”

  “還有那條去西域經商暴富的新聞也不行,應該寫成隴西富商從西域賺回百車黃金。”

  嬴政看完之后,想了想,又對陳平指點起來。

  陳平有點暈,更被陛下的話給驚到了。

  不過陛下的話,要比自己寫的標題更吸引人們的目光,也充分體現了駭人聽聞的境界。

  換成御帝國沛侯風流史,就有點過分了啊!

  這樣寫,確定沛侯不找臣的麻煩嗎?

  “陛下,這不太合適吧?”

  “臣聽說沛侯有點懼內啊!”

  陳平苦笑道,陛下這是怕沛侯劉季死的不夠快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朕說行,那就沒毛病。”

  “只是一個噓頭,朕又沒讓你真的把劉季的破事抖出來,怎么寫還不是你說的算?”

  “只要寫的真真假假,又十分有趣,就行了。”

  嬴政不咸不淡,滿不在乎道。

  “陛下,這豈不是騙人?”

  陳平滿臉不可思議之色道。

  “如果全是真事,那還搞帝國日報做什么?直接布告天下,就行了。”

  嬴政沒好氣道,這日報也許剛開始看似雞肋,可卻擁有無窮潛力。

  陳平微微猶豫一番,繼續道:“陛下要把帝國日報賣到各地的大街小巷。可是臣十分不解,這天下能夠讀文章的人并不多,但有點墨水的人,又豈會看這些難辨真偽,十分無聊的東西?”

  “只要把帝國日報送至他們府上即可,看不看那是他們的事,就算他們轉頭扔了,朕也不在乎。”

  “總歸會有人好奇,只要有人看,目的就達到了。”

  嬴政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好似在說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

  額!

  陛下有何目的?

  陳平捋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帝國日報,在他看來簡直就是雞肋,完全是做無用之功。

  可出于對陛下的信任,他又覺得陛下似乎真有目的,否則實在不符合陛下的作風。

  莫非陛下準備用這東西大肆斂財,高價強買強賣?

  陳平眼皮一跳,被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給嚇住了,開口道:“陛下,這帝國日報賣價多少合適?”

  “免費贈送。”

  嬴政宛如看穿了陳平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陳平好不容易捋出了一絲頭緒,瞬間又懵逼了。

  分文不取?

  陛下什么時候,喜歡上了樂善好施?

  如今紙的制造步入正軌,造價雖然不高,可也耐不住消耗量大啊?

  “陛下,帝國財政不容樂觀,這帝國日報是否等國庫充盈之后,再行推廣?”

  陳平小心翼翼的拱手一拜,提醒道。

  “朕自有定計。”

  嬴政顯然并不打算解釋,畢竟這東西,可以當成長遠大計來慢慢投入。

  時間久了,它就是引導天下輿論的利器。它大放異彩之后,不但能夠操縱輿論,更能財源滾滾,充填國庫。

  憑什么朕要坐以待斃,讓那些滿口謊言的書生,給自己抹黑潑臟水?

  有機會,朕也要好好給天下讀書人上一課,讓他們明白,什么才是操縱輿論,顛倒黑白的利器。

  “陛下,將作少府公輸墨求見。”

  陳平帶著滿腦子問號離開之后,黎晰走進來稟報道。

  嬴政揉了揉太陽穴,過了一會,才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是,陛下。”

  黎晰看到陛下疲倦的樣子,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后便離去了。

  “臣,公輸墨拜見陛下。”

  公輸墨滿臉憂愁,對著嬴政拱手一拜道。

  雖然離的足有二十米遠,嬴政依舊聞到了濃郁的酒氣,不由微微皺眉道:“何事見朕?”

  “陛下,臣想辭官歸鄉。”

  公輸墨借著酒勁,膽子也大上了不少。

  若是正常狀態,見到陛下不悅之色,他絕對不敢開口。

  “怎么?這是給朕撂挑子?”

  嬴政眉頭鎖的更緊了,皺成了川字型。

  “臣不敢,但臣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勝任將作少府之職。”

  公輸墨低著頭,不敢迎視陛下的目光。

  “怎么?覺得委屈了?”

  嬴政原本冰冷的聲音,突然變的柔和起來。

  “陛下,臣萬死不敢。”

  “公輸氏,自先祖以來,傳到臣手中,近三百年。”

  “若公輸家因臣而衰落,死后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公輸墨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對著嬴政大倒苦水。

  “大秦不滅,公輸家就會長盛不衰,愛卿多慮了。”

  嬴政走了下來,來到匍匐痛哭的公輸墨身前,將他扶了起來。

  “可是陛下……”

  公輸墨驚疑不定,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朕知道愛卿擔心什么,可愛卿要識大體,明大局。”

  “有朕在,這大秦的天塌不下來,你們公輸家也亡不了。”

  “愛卿知道嗎?”

  “為了能夠早日橫掃四海之外的蠻夷,朕把皇陵的陪葬品都拿出來販賣了。”

  “朕這宮中的一切用度,全都消減三分之二。”

  嬴政轉過身去,背對著公輸墨,語氣頗為惆悵道。

  公輸墨此時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陛下的背影,心情復雜萬分。

  “將作少府不知,其實這段時間陛下早就下令,每頓御膳只有一菜一湯。”

  “為了一統霸業,陛下每日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把能省的都省了下來,可是呢?”

  “對龐大的軍需和各地民生工程支出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一旁的黎晰,語聲淚下道。

  “陛下,臣……”

  公輸墨聲音哽咽,雙手都有些顫抖著。

  嬴政直接打斷他的話,語氣深長道:“等帝國渡過此次財政危機,朕會重重補償公輸家。”

  “臣有罪,愿捐出半數家財,以盡綿薄之力。”

  公輸墨感覺與陛下相比,自己實在太渺小了。

  “愛卿的心意,朕收下了,他日霸業功成,公輸氏功不可沒。”

  嬴政義正言辭,欣慰無比道。

  “臣先行告退,陛下保重身體啊!”

  公輸墨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拱手一拜道。

  說完,他便緩緩后退幾步,然后身影落寞的離開了。

  “陛下,琉璃器具上市甩賣,是否如期實行?”

  黎晰看著公輸墨離去之后,對上方的陛下拱手一拜道。

  “能坑的都坑了,再收割一波薄利多銷的紅利吧!”

  嬴政點了點頭,沒有猶豫道。

  實在太缺錢了,心中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令韓信帶飛行軍,去向西方的鄰居,借點財寶應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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