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稟告親王大人，我愿意幫忙，請親王準備進攻時告知。”
“親王說了，若是約定時間反而不好了。等大清軍隊過來，吳將軍只管策應開門就好，最近也請將軍放松防御。”
使者說完，拱手示意要走，吳巴仕叫了一聲，讓外面的人進來。
“使者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有其他人看到？”
“將軍，只有咱們哨所的人看到了，因為他是咱們的裝扮，還只有一個人，所以也沒有驚動漢軍。”
“秘密送使者出去，不要讓漢軍看到了。”
斥候馬上帶著蒙古使者離開，只是再小心，還是被遠處祖大壽安排的親兵看到了。
親兵跟了一會，確認使者向著義州方向離開后，回帥營復命。
“大帥，東關蒙古騎兵駐地，來了一個生人，之后又在斥候的安排下離開了，我看到他去了義州。”
“還真有？不過時間也快了，多爾袞，和碩他們怕是等不及了，春耕將近啊。
陛下說若是我動手，必有人泄密，看來我身邊也有不少建奴的人，怎么清理呢？”
親兵離開后，祖大壽思考著崇禎發來的消息，如今的大明，內憂外困，他祖大壽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要說他愿意被清朝統治，肯定是假的，可要說他真的就對大明忠心，也假。
他正在考慮怎么秘密做掉吳巴仕兩兄弟。
“會是誰呢？”
找不出自己身邊的建奴奸細，祖大壽就感覺坐立不安。
……
陳燁陪同崇禎視察完錦衣衛后，就回到了灰廠街，在這里準備接見被王承恩叫過來的外國人，王承恩則傳喚眾臣前往武英殿議事。
內閣六臣，洪承濤，曹變蛟，李待問，陳新甲，還有黃得功王家彥，均收到通知在大廳等待。
孫傳庭看著殿中出現的洪承濤，想起了最近洪承濤受命回京述職。
再看看在場文臣武官都是實權人物，就感覺今天商議的可能是和遼東有關的軍事。
“參見陛下。”
大門推開，看著換回禮服的崇禎走進來，諸臣一起見禮，武英殿瞬間化身朝堂。
“諸位愛卿免禮，朕今日檢閱將士后，傳喚諸位是有個事情安排。”
崇禎說完揮手，一群太監抬著一個大桌子過來，架桌后，崇禎走到主位，招呼閣臣們過來，待文武分開站好后，將桌上的紅布拉開。
“這，這是遼東沙盤？？？”
“真是神了，老夫從未見過如此逼真的沙盤，這河流，這城池，這山距。”
“原來遼東地勢如此復雜，錦州外面這幾個紅點就是義州建奴？看起來近在咫尺，大凌河到義州，將錦州牢牢包住。”
閣臣們忍不住上手去摸摸各處的插標，然后看著布局，一陣唏噓。
無論帶沒帶過兵的，都能看出這個沙盤的重要用處，有一份完全真實的地形圖，行軍安排就可以卡死咽喉要道，更可以根據地勢，設置伏兵，奇襲通道。
洪承濤則是摸著凹凸不平的地圖，閉著眼睛，一個勁的哆嗦。
“今日主要的內容，就由洪卿為諸位愛卿講講，如今的遼東局勢。”
“臣領旨。”
洪承疇睜開眼睛，向崇禎一抱拳后，又看向沙盤，仔細開始講解。
“錦州是大明遼東最重要的邊鎮，這里距離山海關只有八百里，周圍有松山，杏山和塔山三個軍鎮。
自去年二月，建奴在錦州城外一百里出，興建義州城，以此為橋頭堡圍困錦州，錦州雖有存糧，但一直無法耕種，持續戰斗，圍困一年已經力疲。
如今建奴頻繁發起挑釁，錦州兵力收縮，糧道被斷，大凌河周邊土堡也在增多，臣認為，建奴在尋找決戰破城的機會。”
“洪總督，既然如此，為何你不直接請命，帶軍解救錦州？老夫記得遼東受你整訓的就有十三萬大軍，火器更是不知凡幾。”
“對啊，如果讓大軍依靠寧遠進攻，不過數百里，兩日就能達到。”
“建奴野戰強勢，我軍騎兵較少，無法形成有效的攻擊。
大軍行動，糧餉難以運輸，若是貿然進攻，建奴只需要分散攻擊，就能將我軍糧道擊穿，所以遼東只能守，沒辦法主動出擊。
雖然我整訓遼東有了一定的成果，十二年十二月，建奴豪格率一萬騎兵攻打寧遠，寧遠守兵更是勇敢主動出擊，但還是野戰慘勝，以此能看出我軍在野外相對建奴騎兵沒有優勢。”
洪承濤一臉驕傲的說道，實際上寧遠當初能守住，確實是有他整訓的功能，在他的治理下，寧遠守軍敢出城迎戰就已經是不錯的了。
不過說是慘勝就是在吹牛皮了，實際上是慘不忍睹的敗，但結果是好的，豪格有感于明軍居然敢主動出擊，放棄了攻城。
所有人看向洪承濤，從這份分析可以知道，錦州若是決戰，對于明軍來說很不友好。
“陛下，臣認為洪承疇未戰先怯，應當責罰。”
“陳大人，老夫不過是實話實說，若是你老人家年老昏花，看不清形勢，不若辭官回家吧。”
洪承濤看向陳演頂道，如果不是昨天陛下已經和他說過之后的安排，他都沒現在這么有底氣去說教。
其他閣臣尚書則是在思考，若是錦州被困，如何去救。
“眾卿，錦州被困已經半年，建奴的義州鎮就在100里處，快馬一日就能輕松來回，朕前些時日得到消息，建奴已經在準備動手了。”
崇禎將手放在錦州方向，指了指義州城。
“陛下，是和襄陽一般的情報嗎？”
“是的，甚至更詳細。”
“若是如此，老夫認為可以根據建奴的行動，進行計劃，如今我們已經料敵于先，洪總督熟悉遼東，想來也有周密計劃。”
范復粹一聽崇禎的話，就明白是那個神秘店主給了情報，以此為信，錦州建奴此次行動想來可解。
“正是因為如此，我吸取以前對于建奴作戰失敗的經驗，準備將大軍按照步步為營的方式，緩慢推進，與錦州遙遙相隔。
同時將隊伍挑選精兵訓練，進行全面的火器更換，協調軍將，建奴再強，在火器面前也一樣抵擋不住，如此，黃臺吉堵上全族的兵馬，也還是必敗。”
“陛下，如今戶部空虛，遼東餉司已經欠餉許多，若是停止屯田，編練軍隊，恐會加劇內地遼餉征集程度。”
范復粹擔憂的說道，十多萬軍隊，長時間沒有耕種，幾個軍鎮的田可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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