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云嶺山脈的蒼山十九峰最高馬龍峰一座云景變幻的山谷中有人已經氣炸了肺,他就是楊帆的親生父親楊洪,點蒼派代掌門,點蒼派掌門人少問世事,門派中大小事務都交由代掌門處理,可以說代掌門才是真正門派之主。
楊帆的死訊晚了近一個禮拜才傳到點蒼派,因為前去尋人的茍辟岳荊都已經成了劍底亡魂,如果不是龍牙戰隊一名跟楊帆私交不錯的隊員報訊的話只怕還要再等上十天半個月的。
房間內所有擺設都被盛怒的楊洪砸了個粉碎,包括四扇古樸長窗。按理說楊帆名義上應該是他侄子,可實際上是他的種。
為了培養這個‘侄兒’,身為代掌門的楊洪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門派內最好的資源,乃至送他入世享用華夏最好的資源,門內不知道有多少人紅著眼說不服,可均被代掌門一手壓了下去,楊帆也爭氣,成為了點蒼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境武者,所有不服的聲音在他突破天境的那一刻煙消云散,剩下的只有羨慕和嘆息。
現在楊帆死了,連骨灰都沒人送回門派,楊洪心頭的悲憤可想而知,當他準備調集人手為愛子報仇時,原本閉關半月的掌門楊厲公突然傳下話來,一月內不準為楊帆報仇,否則門規處置。
悲憤交加的楊洪只能拿這滿屋子的擺設撒氣,掌門的話他不敢不從,因為他這個掌門前面多了個代字,不甘心,很不甘心啊!他雖然有三個兒子,但真正最喜歡的還是年紀最小天賦最高的楊帆,讓他更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的父親為什么會反對出動門派中的武者為親孫兒報仇,為什么?
楊洪須發皆張,雙目盡赤,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呆立在滿地狼藉的房間中央,突然,他喉嚨里發出一聲斷喝,兩只白慘慘的手掌一齊向南面的墻壁拍出,兩股森寒的氣勁如飆風般轟在了墻上。
嘭!整座墻壁發出一聲雷鳴般的巨響,緊接著墻體上出現了一個一米見方的窟窿,在破碎的墻磚上還附著有一層晶瑩的冰霜,用這種極端的辦法來疏泄心中的憤怒。
噗!兩掌拍出,楊洪張嘴吐出一股鮮血,身子晃了晃坐了下去,精神隨即萎頓了下來。
就在這時虛掩的大門口走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這老人長得獅鼻海口,走路時背脊挺得筆直,當他見到房間內的萎頓在地的楊洪時,臉上苦澀的表情閃逝即過,他就是點蒼派真正的掌門,楊厲公,華夏各大古武門派公認的天境巔峰武者。
同時楊厲公也是楊洪的父親,楊帆的親爺爺,現在他是來勸導兒子的,白發人送黑發人,其中的苦楚不言而喻。
“洪兒,你這又是何苦……”楊厲公望著地上那灘鮮血,心頭莫名一陣揪痛。他原本也是個睚眥必報的角色,要不是京城一位人物及時傳話過來告誡,他只怕早就調集派中武者殺上武魂基地了,大人物要點蒼派眾武者耐心等上二十八天,等到選舉過后自然會還點蒼派一個公道。
楊帆死了,但他死在一場簽下了生死狀的公平比武上,而且還有圣武堂的人作證,冷靜下來一想此時攜眾上京無異于飛蛾撲火,楊厲公著實出了一身冷汗。
楊洪目光呆滯望著墻上的窟窿,好像根本沒聽到父親說話,嘴里喃喃自語道:“帆兒死了,不可能的,天境武者怎么會死……”噗!話說到一半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僵硬的身軀仰面倒下。
楊厲公眼疾手快,袍袖一展扶住兒子身軀,只見楊洪鋼牙緊咬,早已經人事不省。
“華夏武魂程冬弈,我楊厲公不將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楊厲公悲呼一聲,橫抱起兒子癱軟的身軀縱身奪門而去。
東江機場是整個東南三省最大的國際機場,每天飛來飛往的‘空軍’多不勝數,偶爾從機場內走出來幾個俏麗的制服空姐兒,讓人雙眼為之一亮。
一對神采奕奕的年輕戀人挽著手隨著人潮從機場大門走了出來,這正是從京城回來的程冬弈跟陸吟雪,東江市離江城相距不到一百公里,程冬弈之所以會選擇來這里,只因為這座城市或許隱藏著一個改變他人生的契機。
金瞳尊者,他真是那位燒紙的老瘋子么?透視之眼如果真是拜他所贈的話,那么他就是程冬弈的啟蒙恩師,長久以來縈繞在心中的疑問或許在找到金瞳尊者后能得到解答。
程冬弈招手叫來一臺的士,跟陸吟雪一起坐了上去。司機回頭一笑道:“請問兩位去哪里?”
“金童娛樂城!”程冬弈笑著說出個地名,他動身之前就從何尚那廝嘴里得知了金瞳幫據點,金瞳娛樂城,一個很不錯的名字,只有通過金瞳幫才能找到金瞳尊者的下落。
“好的,那地方有點遠,聽說這幾天不太安寧。”司機善意的提醒了一句。“沒事,走吧!”程冬弈淡笑著回了一句,伸手捉住了陸吟雪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