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這貨比他大四屆，跟樓燁是一屆同班的同學。
畢業后，他也分配到了北影廠。
90年代中期的時候，從北影廠辭職，成為一個獨立電影人。
第六代導演多數都是這樣的，像樓燁、管唬、賈章柯，原本都是獨立電影導演。
不過現在后面兩個被他收編了。
說不上熟，但淵源擱哪兒擺著呢。
再說，江河這身份求個情，電影還是星火參與投資的，真就沒有不成的道理。
唯一出乎預料的，可能就是王帥著急吃飯的事情了。
不過么...花花轎子人抬人，無所謂吧，一頓飯而已，再不齊答應他點事兒唄。
結果人家還真沒求他辦事，反而酒桌上一直在跟他攀關系了。
他也看出來了，大事在后面呢。
不過他也不介意，因為王帥他們這些第六代導演更中意外國的獎項，拍的東西吧好像都有點深意，大制作他們還真就不拍。
那能花幾個錢？
如果得獎的話，算是穩賺。
酒桌上他也沒避諱跟高媛媛的親近，什么能拍什么不能拍，相信王帥會心里有數的。
5月下旬，管唬時隔幾年的電影《上車走吧》正式開機。
作為這部電影制片人，江河在開機當天自然在場。
流程有過之后，來拍第一場戲。
管唬也知道黃博沒有演戲經驗，先來了一個兩人在天橋上被抓住的場景。
明明沒他黃博的臺詞，可他依舊屢屢出錯。
經驗上的差距，不是隨便能彌補的。
他對鏡頭沒有任何概念，演著演著就“過頭”，一不小心就跑到了鏡頭外。
一次兩次還成，次數多了管唬就有些氣急敗壞。
估計這幾年順風順水的拍攝讓他有些忘記沒有經驗人的麻煩了。
無奈且有些氣憤的的喊“卡”。
“黃博，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訴過你呢么，要注意這個鏡頭，你演著演著都跑鏡頭外去了，鏡頭難不成還追著你跑？
還有高唬，前些日子你不是給他開小灶了么，這天天給他講拍攝的事情，你都講的什么？”
高唬一臉委屈，他明明都已經跟黃博講過的啊。
他也不敢跟管唬頂嘴，只能小聲跟黃博交代注意事項。
這下好，刻意強調鏡頭之后，這貨變得更緊張了，而且時不時還偷偷看一眼鏡頭。
惹得管唬更加氣急敗壞了，他可是跟江河保證過，一個月之內一定完成拍攝的。
《一個都不能少》還等著他做副導演呢。
演員演不好，導演在一旁叫罵。
隱約間江河在管唬這貨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唯一的區別是，江河會告訴演員應該怎么做，他不會...
覺得不成，就反復拍攝。
看會熱鬧，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從椅子上起身，在又一次叫停之后，按了下管唬的肩膀。
“黃博過來...”
黃博往這邊瞅一眼，顛顛跑過來。有些難為情的開口：“江總，我內個沒演過戲。”
“我知道，叫你過來不是問你這個，放松點！在夜場比這邊賺的多了吧？”
“嗯，夜場一天能賺幾百塊。不過高唬跟我說，我要是紅了，認識我的人多了，光演戲就夠我吃的了。也不用全國到處跑了。”
“這話沒錯，夜場賺的都是青春飯，演藝圈男演員可不這樣。”
兩人說著家常，很快他就放松下來。
江河這會拍拍手，指了指管唬說：“瞧見沒，下次再拍戲就記住，眼睛不要隨意亂看，就跟平常說話一樣。
咱倆說話的時候，他就好比鏡頭，主要還是放松自己，不要盯著鏡頭瞧。”
“不瞧的話，我怕我走出鏡頭外。”
“高唬過來！”江河又叫了一聲。
高唬立馬走過來，“下次他再要出鏡頭，你伸手帶他一下。”
“明白！”
繼續拍攝，黃博的緊張感明顯少了很多。
雖然算不上進入佳境，但總算是能繼續拍下去了。
離得老遠，江河一直觀察著他。
對黃博鏡頭感的進步，他也有點驚訝。
非科班出身的他，可是沒經歷過什么系統學習的。
有一個老天爺追著喂飯的家伙，上一個還是周訊呢。
最讓江河暗贊的是這家伙有一種思考的本能。
心里正夸他呢，下一秒黃博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擺手喊了聲停。
管唬臉瞬間黑了，倏地站起身，拿著劇本指著黃博臉一頓臭罵：“今天告訴你個規矩，在這個劇組只有我...和江導能喊停，我不喊停，你特么就給我繼續演。
誰給你慣的臭毛病，自己喊停的。”
黃博被訓得面紅耳赤，他也不好意思辯解，高唬在一旁小聲安慰，順便給他說說這拍戲的規矩。
到底還特么年輕啊！
這頓罵挨得是一點不怨。
開機第二天，黃渤的表現比前一天好多了，但在拍一些特殊鏡頭時，他還是很不好意思。
比如其中一場戲：他需要從小巴的窗戶里鉆出腦袋對著路上的行人大聲喊著拉客。
老覺得太丟人，根本喊不出來，就算喊了，聲音也很小，放不開。
氣得管唬大發脾氣，一連讓黃渤拍了十幾遍，一邊拍一邊罵，給這貨罵得夠嗆。
到了他跟電影中小辮子親密戲的時候，這家伙就更拉跨了。
扭扭捏捏的好像是個大姑娘。
“親嘴兒都拍不了，你是不是沒親過嘴兒啊。”
“親...親過。”
“親過那你在哪兒扭捏個屁。”
兩人的對話給江河樂的不行，前者說沒親過啊，后者立馬說親過，簡直了...
各大表演院校表演系第一課，適放天性不是沒道理的。
前后三天時間，黃博慢慢就搞明白點拍戲是怎么回事，演得也越來越順暢。
管唬松一口氣的同時，心里對黃博也上了點心。
這家伙的進步，他不是看不出來，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絕對是個人才。
扭頭看向江河，江河早就不見了蹤影。
江導沒看出來這是人才？
不可能啊。
可為什么...
太早了唄，過早簽約黃博前幾年都是無意義的投資，還不如讓他跟王保強一樣，摸爬滾打幾年再簽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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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就好，簽約沒必要，真要簽的時候就要利益最大化！
主要他沒時間調校他，而且他的另一個貴人寧昊這會還沒開始拍電影呢。
距離《瘋狂的石頭》可還有幾年的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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