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心情復雜的點了點頭。
最起碼在對待容婳的事情上,尤金比她表哥強了百倍。
隨后兩人又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雖然他們聯系是開了視頻,其實都還在金城,容婳在青舍附近的一家私人醫院里住著。
她其實傷的不算多重,上次在車內昏厥的原因,一是有失血的原因,更多的是怒與悲攻了心。
而賀凌舟醒來以后,顧傾城和鳳綺把容婳想讓賀凌舟知道的事情交代以后,就沒再醫院多留,往帝都去了。
白栩接替他倆成了賀凌舟的陪床。
等白栩到了賀凌舟身邊后,已經距他醒來過去了四個多小時。
他還是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渾身哆嗦著,不讓任何人碰,醫護想給他掛水都掛不上。
那些話對他造成了相當大的刺激。
這樣的賀凌舟,讓白栩也獨自在一個房間呆了很久很久。
等到又一個夜幕降臨,抗拒治療身上新傷舊傷的賀凌舟發燒昏迷了。
在醫護緊急監護賀凌舟的身體時,白栩抬眸望著窗外。
不久前,身邊有不少人在提醒他快要到中秋了。
可回過神來,中秋已經過去了,天上有成了缺月。
這多應景啊。
曾經很多人提醒過他,他還提醒過賀凌舟,懂得珍惜眼前人,可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那么嚴重。
等回過神來,已經永遠的失去了。
他比起賀凌舟來說,還算幸運。
憎恨情敵的心情,遠比痛失所愛的后悔來的輕松。
他看了會兒月后,拿出手機,給一個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
他發了他的母語語言。
或許是他覺得,用中文發,沒有適合的立場吧。
因如果用中文直白的來翻譯的話,是:我的愛,祝你永遠幸福。
這件事終于讓他看清,極端的糾纏多么可怕,傷人傷己,毫無反悔的余地,也找不到退路。
隨后。
被打了針的賀凌舟好像是昏迷中的世界里看見了什么,他喉骨顫動,口中嗚咽著,眼淚從他睜不開的眼睛里不斷的往外溢出。
白栩看著兄弟如此,那雙深邃漆黑的眼里也蓄了一層水霧。
他又抬手連忙按掉那些痕跡。
即便到現在,他依舊認為,他要比席昭延更愛季雪。
時間或許不能代表愛的深淺,但時間可以表達長情。
可令人難受的是,愛的深淺,愛是否長情,比起正確的表達愛來講,一點都不重要。
在席崢臨病房與席昭延一同守床的季雪第一時間收到了這條信息。
時間帶不走任何,有些過去之所以變得模糊,無非是被新的幸福所代替了。
她沒有冷漠,但也夠冷漠。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