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她放去一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而歸屬地還是寧都。
容婳第一反應是尤金。
兩人之前交換聯系方式的時候,只交換了一個國際社交軟件的賬號,沒有交換電話號碼。
尤金沒有辦國內的號,但他把她的號記住了,說等辦張卡給她打。
誰料她接起來后,那頭卻是一陣的沉默。
登時,容婳的心懸了起來,不是尤金。
但是她也沒有馬上掛斷。
那顆漏了一拍又開始猛地狂跳的心臟,在叫囂著一個名字。
但是對方沒吭聲,她也忍著,沒有去主動。
最終,主動打過電話來的賀凌舟打破了這壓抑的靜謐:“在哪兒。”
容婳手抓被單,用力平復好復雜百倍的心情后,并沒有乖乖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毫無情緒的語調說,“賀小公子找我什么事。”
賀凌舟又沉默了數秒,“容婳,如果是做給我看的,你實在沒必要在網上搞那么一出,很丟人。”
就知道他那張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但是真的很奇怪,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她那顆委屈難受的心,就覺得治愈了一些。
但她清楚,這不是賀凌舟的力量,這是愛的能力,她愛賀凌舟的能力。
愛最神奇的地方,不是會治愈自己愛的那個人,是會先治愈自己。
所以這世間才會有千千萬萬的人,不論被傷多少次,還是會一次又一次的去愛。
容婳把手機放在枕頭邊,按開免提,拿過裴月的胡蘿卜小抱枕抱住。
溫暖的毛絨玩具抱在懷里,也能暫時推開孤單。
然后她才回答,“我就是丟人,丟的也不是你賀小公子的人,丟的是我男人的人罷了,賀小公子......你管太多了。”
“容婳!”賀凌舟突然拔高了音調,“你特么是不是想死!”
“賀小公子此話又怎講?”
“容婳,你特么是老子的人,老子沒允許你離開,你就不能擅自做主,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矯情,明天把你那個朋友丟一邊去,給我滾回來!明天早上十點,如果我見不到你的人,你以后就不用見你媽了。”
此話讓容婳的臉色頓時猛沉。
有些沒想到,她并未給他造成什么損失,他竟然還是想用她母親來威脅。
容婳笑了,“賀凌舟,我覺得你也有意思的。”
“你一直覺得我人不堪,看不起我,可你現在用我媽來威脅我,不就是在變相的覺得我孝順嗎,孝順難道不是人性之光,嗯?”
說完,容婳笑出了聲音,“真是太搞笑了,你如果覺得這樣可以威脅到我,那你麻利的去做,我告訴你,我死了也不會回去找你。”
“甚至你現在的話一度讓我覺得,愛你真是一件特別惡心的事,你賀小公子自詡精于算計,到最后對我的威脅,就是毫無下限的利用別人的親情?”
“我愛你的時候,你都覺得我不堪,現在我視你如渣,你覺得,我算好人嗎?”
一番話說完,容婳的唇控制不住的翕動,是想哭又不能哭。
她從來不是一個狠話掛嘴邊的人。
可是她恨,她委屈,她想罵。
傻逼賀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