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調也冷淡,“大夫人所言極是,那么......條件呢。”
凌梅默了默,道,“曾經我年輕時,和若穎的母親有交情......所以關于你和驍兒解除婚約的條件,我是想幫若穎那孩子做一件事。”
這事兒怎么還牽扯了唐若穎?
“什么事?”裴月問。
“之前,顧傾城在星辰基金的股東大會上,對若穎出言不遜,對若穎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傷害......我知道,有些事兒若穎應該是有錯的,但后來又加上老六和季雪結婚一事,她自己也反省了很多。”
“現在唯有一個心愿,就是想和顧傾城再談談,了卻一下自己對顧傾城幾年來的喜歡,也想改變一下她在別人眼里的印象......畢竟那天的股東大會,不少人聽到了那些不利于她形象的話。”
“當然,改變印象這種事不簡單,但她想要這個機會。”
“馬上就是中秋了,我打聽到帝都青年企業家商會的晚宴不像往年那樣,在中秋節當年辦了,今年挪到了農歷八月二十,是顧傾城的意思。”
“他是帝都人,帝都那邊他是最大的話事人,若穎本有參加的資格,但他把若穎的名額抹去了,我想,你或許能幫助若穎重新要回名額來。”
裴月頓了頓,“意思是,我幫唐若穎拉線,讓她可以參加帝青會的晚宴,我和席驍的婚約就能解除。”
凌梅點頭,神色落寞地笑了笑,“對,本來這不算什么條件......可我也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如果求你,你未必會答應,只能用婚約來談條件了。”
話到此,裴月的眸光里終于有了如星光斑駁的光亮。
如果是這樣的條件,她想爭取一下。
如此,她道:“大夫人對我還真是不了解,我和你又不是有什么大仇,買賣不成仁義在,您有什么事有求于我,而我能辦到,一定會幫的,畢竟九年前,我父母的喪事,的的確確是您給辦的。”
凌梅突然紅了眼眶,“怪我有眼無珠,這些年我家對你差了些,硬生生把你推開了。”
裴月垂下了眸,沒有答話。
面對凌梅的歉疚表示,裴月沒覺得有任何爽感。
畢竟這九年之間,席驍帶給她的傷害,凌梅對她的精神壓迫和生活壓力,對她的影響無比巨大。
把十五歲之前,那個自信開朗天真的裴月,變得敏感自卑世故而圓滑。
人啊。
處在不真誠的感情里,大家都是輸家。
而在她的沉默里,凌梅起身去偏廳叫來了律師。
律師拿出了兩份合同,裴月看過去后,眸色震動。
是三十億協議。
凌梅又拿出手機來,打開錄像,“裴月,你只要對著這里說一句,你會幫助唐若穎參加帝青會晚宴,讓我留個承諾我的證據,協議我立馬銷毀。”
裴月的心情終究是激動了起來,她努力克制著,淡定從容道:“我裴月答應你,會幫助唐若穎參加帝青晚宴,帶她和顧傾城吃一頓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凌梅錄下來之后,很果斷地撕掉了那兩份協議,并撕得很碎。
甲方毀掉協議,那乙方自然不必再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