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賀凌舟正從停好的車上下來,并聽見了室內的慘叫。
他腳步稍作一頓,而后抬步狂奔。
室內,席硯琛看著容婳脖根處往下淌的血珠,從一旁撿起了那只雞頭,“這不是你,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妖精。”
容婳劇烈地喘息著,明白了他說的意思。
現在的席硯琛好像是在說,她是什么動物變成的妖精。
想起自己去年剛翻拍了蛇精類的電影,便抖著聲線道:“蛇,是蛇......”
言畢,席硯琛瞥了一眼她的小腹。
“殺蛇,先挖膽。”
就是她拍戲再拍過多刺激驚險的畫面,終究不是真實的。
現在脖子上的劇痛,眼前的利刃,都對她的膽量形成了致命的打擊。
此時此刻,她也徹底理解了賀凌舟所說的,為什么會要讓她躲起來。
所以那藥根本不是春、藥,而是會讓席硯琛露出他不為人知的......這可怕的一面。
席硯琛用利刃撩起她衣擺的那一刻,容婳被嚇暈了。
在利刃剛觸到她腰側的皮膚時,他突然一頓,接著抬起了手。
下一秒,一部黑色手機丟了過來,與他手里的菜刀撞擊,發出了“叮”的一聲長響,十分刺耳。
此時看進來的賀凌舟,他臉色一片陰沉,看到昏過去,脖子受了傷的容婳時,瞳眸劇烈的震動。
瞬時,他的目光挪到了席硯琛的身上,一雙長眸頓時蓄滿殺意。
他隨手撈了個物件,帶著攻擊朝席硯琛過去,聲音壓得近乎低吼般:“我要殺了你!”
席硯琛站起了身,俊臉上顯露了一副滅世般的薄涼,一雙鳳眸如鷹隼般凌厲。
電光火石之間,房內傳來了支零破碎又令人膽戰心驚的破壞聲。
這樣的破壞聲持續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直到賀凌舟在操起咖啡機砸向席硯琛的后腦勺,同時席硯琛手里那把菜刀刺進賀凌舟的左肩后。
接而呼吸之間,咖啡機墜地,發出了“咣當”的重響。
席硯琛雙眼閉起的那一瞬,也倒在了地上,賀凌舟干嘔一下,左肩處洇出的血很快染紅了他半截身軀。
空氣再次安靜了,只有愈發刺鼻的血腥氣。
賀凌舟扯下了自己半截衣袖,然后閉眸咬牙,拔掉了肩上的菜刀,在血猛然涌出時,他迅速用衣袖的布料扎住了傷口。
簡單為自己做了包扎后,他拿著那把菜刀,眸底涌出一股想要刺進席硯琛體內的憤恨,但又一聲動靜,讓他扔掉了那把兇器。
靠墻昏過去的容婳這時摔在了地上。
賀凌舟邁了兩步,蹲在了她身邊。
那張在容婳面前總是淡漠倨傲的臉,這一刻卻不自覺地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擔憂。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女人沒反應。
“婳婳......”
他又喚她。
聲音也抖了。
容婳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賀凌舟的瞳眸開始打起了顫。
又緩了片刻,他把容婳拉起,扛在右肩,朝外去了。
兩個小時后。